何其顺着味道的方向走了几步，猛吸了几下鼻子，他想找到味道的来源。
奔跑，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个词，身体跟着想法运动起来，将冉熙远远地甩下了。
“回来！”冉熙大喊，迅速跟上他，“何其！停下！”她无法跟上他的速度。
停下？为什么要？他问了自己一次又一次。
他继续疯跑着不愿停下，那个香味的来源在召唤他跟上，就像火辣女郎的亲吻，性感的诱惑，让他欲罢不能。
那就是香味的来源吗？人类！？他曾经的身份！？何其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竟然是人类！？他想象着不远处人类的样子，是一家人吗？还要往前吗？
趁他犹豫着，冉熙跟上了他，敏捷地反扣他的手臂，但竟被他挣脱！她纵身一跃挡在何其面前，“快停下！如果你做了，你会后悔的！”说着，她再次反扣他的胳膊。
或许是一次次被钳制激怒了何其，也挑起了他自卫的本能，他没有再多做考虑，狠狠地挥开冉熙的手，抬腿向她踢去！
冉熙机警地抬手防御，却依然猛地后滑了几米才定下身子。她朝地上啐了一口，冲上去跃上他的背，将他压倒到地上，除了反扣双手还摁住了他的头，熟练的技巧终究还是帮上了忙。
何其挣扎着，还没来得及逃脱，她便俯下头亲吻他的侧脸，“冷静，屏住呼吸，你可以控制自己的，对吗？”
控制……他不得已地接受这个词，将控制的指令传进大脑，浑身肌肉蹦得死紧，异常艰难地压抑心中的渴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冉熙的力量没有松懈，静静地等待着。
“冉熙，放开我吧，没事了。”许久，何其轻轻吐着气说，身体也明显放松下来。
深呼吸了几下，察觉到人类气味的消失，她松了口气，放开了何其的胳膊，“对不起，我似乎太用力了。”
何其摇摇头，将她的手抬到眼前，光滑雪白的手臂上没有一点痕迹，“我才应该道歉，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竟然还踢了你，对不起……”
冉熙笑了笑，“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何其注视着她，心里暖暖的，现在是真的天长地久了，没有人能再将他们分开。
“怎么了？在想什么？”冉熙上前摸了摸他的脸颊，疑惑地问。
他稍稍回神，伸手捧起了她的脸，“冉熙，我想吻你，可以吗？”
冉熙愣了一瞬，搂着他的脖子献上了自己的唇。
是这种触感，温软舒服，曾支撑着他闯过烈焰的焚烧，如今更加清楚的感受芳唇，只觉得浑身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从不敢如此大胆地亲吻，从没有亲得如此久过，表情是平静的，却仍然掩盖不住内心的欢腾，终于，终于真真正正地亲吻在一起了！
“何其？”冉熙有些好笑地推开了他，他抱得太久太紧了，两条胳膊如同钢条般勒紧她，几乎将她揉进身体里，“你现在……怎么说，很强壮。”
强壮？他听到这个词便来了精神，“我现在力气比你大吗？”
“是的，不过不会持续太久。”冉熙饶有兴趣地看着何其得瑟欣喜的表情，“你不难受了吗？”
何其愣了一下，被她一提醒，他的喉咙又火烧火燎起来。他嗅了嗅空中现在残留的味道，人类的香甜之味不复存在，反倒是有另一种充满诱惑的味道。
察觉的瞬间，何其冲了出去。
这次，冉熙没有阻止他，只是跟在他身后奔跑，不超过他，也不离他太远。
不一会，他们看到了在岩石堆边活动的羊群，悠闲地吃着植物的嫩芽，几只小羊还在吃奶，公羊更活泛点。
“是野山羊。”冉熙在身后说，“不是家养的，可以食用。”
话音未落，何其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下逮住了个头最大的公羊，将牙齿准确无误地埋进了它的颈项。与此同时，温热的液体涌入他的口中，冲刷他的唇齿，喉咙处的灼烧感减轻了些，却仍旧不满足，在喝干了第一头公羊之后，迅速地抓住了第二只，第三只，再次开始疯狂地汲取。
没多久，他得到了全部的血液，稍微满足了些，起身放开了手中的公羊。几具瞪着大眼的尸体躺在他身边，他心颤了，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没有生物可以压抑自己的本能，包括比人类强大的我们。”冉熙可以猜到他在想什么，移动到他身边，抬手擦去他脸上的泥土。
“本能……”他默念这个词，再次看向死去的公羊，叹了口气，点点头。
她微笑一下，说，“吃饱了吗？”
“嗯。”何其摸摸肚子，喉咙没舒服多少，肚子可是撑极了。
冉熙拉上他，“那我们走吧。”
“我好像狼狈了些。”何其突然发声，尴尬地挠头。
她上下打量他，勾了勾嘴角，“新手，本该如此。”
“也对……”他嘲笑了自己一下，柔情蜜意地牵住她的手，“不过，我现在终于配得上你了。”
“你可别用劲，我会粉身碎骨的。”冉熙笑开了何其看着她灿烂的笑脸，傻笑两声，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我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