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熙?”雅唯在门口东张西望了一下,没在房间里找到冉熙的影子,不安地抓住景沐的手,“沐,我们现在能帮到她什么呢?”
景沐的眉头皱得死紧,跨进房间里,这里的陈设和原先没什么区别,但是墙上自何其走以后就多了很多画像,都是冉熙亲手描绘的素描画,何其的一颦一笑都跃然于纸上。
这些一定成为了冉熙的伤痛吧。
“小熙能去的地方不多,尤其是在这种精神恍惚的时候,我想,她是去探望一个人了。”景沐摸了摸墙上的画,“我们在这里等她回来就好。”
雅唯点点头,满面愁容地看着画像,“难为她了。”
穿过走廊,到达最深处的房间。
冉熙的手中紧握着那个属于涵雪的记忆瓶,推开了房门。
涵雪正坐在床上织毛衣,听到开门声,便抬头看向门口,“是何其吗?”
“不是。”冉熙回答,走进房间。
“是你!啊——不要过来啊!”涵雪丢了毛衣直往角落里头缩,惊恐万分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冉熙站在原地看涵雪疯狂的样子,抬手看了看手中的瓶子,狠狠砸向地面。
涵雪的尖叫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止住了动作,一动不动。
“这是您的记忆,还给您。”冉熙的语气波澜不惊。
涵雪喘着粗气,慢慢平静下来,呆呆地看向冉熙,难以置信地不停想着脑中那些原先的和现在的场景,“这是……”
“您想起来了吗?”冉熙就在远处看着涵雪,不上前扶她,也不靠近。
突然间信息量太大,让涵雪有点反应不过来,但她虽然外表柔弱,却绝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她缓和着自己的惊讶与沉重,慢慢站起身来。
“何其呢?我儿子呢?”清醒过来的涵雪最关心的就是何其的去向,其他的都不重要。
冉熙从口袋里拿出被揉成一团的请柬,“在这里。”扔过去。
涵雪愣了愣,把纸团捡起来,打开——族长之女独孤沛瑶将于吉日……与佳婿独孤何其成婚,喜结连理,百年好合,永不分离……
“独孤沛瑶是谁?何其,他什么时候姓了独孤?”涵雪看着请柬云里雾里的,这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
“伯父就是死在独孤家族手上的,独孤沛瑶就是独孤家族的人,至于何其……”冉熙停顿了一下,“他已经迷失了心智,和您一样失去了记忆,被篡改了过去,当作自己是独孤家族的人,将娶……独孤沛瑶为妻,永远认贼做父。”
即使事实是何其是被*的,可说出来的时候一样是狠狠戳中心中最难以忍受的地方,有着最深的痛楚。
为什么要特意来告诉涵雪?冉熙也不知道,只是突然很想抓住手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害怕自己还没走出来,就已经把自己给闷死了。
涵雪怔愣的表情能看出来她心里是有多乱,“他怎么会那么做,他们到底想让我儿子做什么……”
“做什么?”冉熙轻声重复一遍,冷冷地笑了,“当然是要他……亲手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