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是一刀砍来。
这人有点儿门道,似乎不是一般家丁。玉天正自己掂量一下,应该是能够应付,也就是以纯阳指应敌了。
这个来人不是浅倒四还能是谁?此时,钱颠三和浅倒四尚且在向钱夫人碧螺春陈述少林寺大战之事,连一半儿的事情都没说完就听到家丁赶来报信,说有恶人杀进来了。
听到这个,浅倒四哇呀一声,抄起钢刀就出来了。
钱颠三本想跟着一起上,但是随后便听到。
“钱三哥住手啊,那是我爹,自己人。”
钱颠三寻声望去却看到玉天缈赶了过来——二席供奉和首席供奉轻功太差,反而被他落下了。
“谁跟你自己人!”
看到这小子钱颠三就气不打一处来,索性刀一摆向玉天缈杀了过来。玉天缈一惊,慌忙以轻功躲开。首席供奉和二席供奉双双抄起兵器上前,和钱颠三战在了一处。
露华浓本来想出剑帮忙的,却被鸩神炼拦住了拉倒一旁看戏。
这番恶斗若是还不能将碧螺春吵得走出来,那就奇了。
只是这碧螺春出来一看,却看到那日思夜想的潇洒身影正在自己的面前,先是一愣,随后便是一阵脸红心跳,但是一想到这个负心人,马上都是怒火顿生。可是看到浅倒四的钢刀在他左右晃荡的时候,又变成担忧。
真实一时间百感交集。见不到时恨,恨不能在他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可是看到了,那股恨就变成了热汤下的冰,全没了踪影。
只剩下了一阵痴痴傻傻的眼泪。
碧螺春自己都恨自己明知道伴着自己一生的都是这痴痴傻傻的眼泪,却无奈不能不为眼前人动心。
“娘啊,让他们住手啊!”金玫儿慌忙摇着娘的袖子
钱夫人这才如梦初醒的喝了一声:“住手!”
一声令下,双方各自都退开了。
“你们两个先回去。”钱夫人对着钱颠三和浅倒四大声喝道。
“可是……夫人……这……我们可不能走。”浅倒四指着玉天正,说道,“我看这家伙不怀好意。”
钱颠三无奈的一笑,拉着浅倒四向外走去:“人家之事不听不问,走吧,喝茶去!”
说罢,不由分说的拉着浅倒四向外边走去。浅倒四无奈的被他拉着走,指着玉天正打交道。
“三哥三哥……你给我等着,我回来再和你打!”
最后一声,人已经不见了。
总算是只剩下钱家别墅的人了。玉天正看向碧螺春,迎上那双似水眸子,慢慢上前,柔声道:“碧螺,我想的你好苦啊。”
这句话让碧螺春是又气又恼,索性多了一脚,对玉天正正正的说了一个“呸”字,自行去了里边。
“碧螺!”
玉天正高呼一声慌忙追了上去。
玉天缈则是趁机来到了金玫儿的面前。“你娘生气了咱们过去看看好吗?”
本来应该是男女授受不亲的。但是金玫儿对玉天缈却也不同。被他干也干了,看着也看了,还能怎样呢?
金玫儿只能点点头,任由玉天缈拉着自己的手,向后院跑去。
“兄弟。”二席供奉拉了一下首席供奉,指着后边被玉天正点住的人问道:“这些人怎么办?”
“你去问玉爷吧。”首席供奉说道。
“玉爷,不是在里边吗?”二席供奉问道。
“所以进去喽。”首席供奉说道。
这情之一字可以感天,可以动地,可以让天地逆转,不会随着时光的荏苒而变色,也不会随着岁月穿梭而改变。
当年情,当年事,历历在目,宛如雕刻心中。
不提起,还好。心上人不在。
人在眼前,想放下,却发现无从放下。
钱夫人一路跑回后院,落泪连连。玉天正慌忙追赶上去,几个起落便拦住了她。这让这人儿正好撞入了个满怀。玉天正顺势一把将怀中人搂住,低头望去,却见到一抹梨花带雨。
“让你受委屈了。”
抬起手要为这可人儿擦去泪水,却见这人一个转身背对着他。
“我让你动了吗?”
她还在恼。
还在恼,就是还在气。
玉天正笑了笑,四下看了看便拔起一株曼珠沙华吗,送到了她的面前。
“你还是那个样子,就像是当年我送你的那一株曼珠沙华一般,让人醉生梦死啊。”
“可惜我恨不得你死!”碧螺春嘴上说着,手上却将花接了过来,如珍似宝的捧在怀里。
玉天正不再说话,也将这人搂在怀中,如珍似宝。他还不忘看了看后边的几个人,然后使个眼色——被他们带走啊,老脸还要不要了。
首席供奉心领神会,慌忙和正在看戏的玉天缈说道:“小玉爷,看来没事儿了。咱们回避回避吧。”
“要不您跟着学学?”二席供奉问道。
“啊?不了。走吧。”玉天缈拉着金玫儿向另一边走去。
金玫儿只能茫然的被拉走了。
两个人走到了一处花丛中,坐了下来。
其实金玫儿对于玉天缈并不反感,只是没有儿女之间的想法而已。但是她知道玉天缈是不会对他有什么违背礼教的事情发生的。
所以也算是安全的。
两个人一阵沉默,有点儿尴尬。
“这没想到,我娘和你爹,竟然是这样。”金玫儿算是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是啊我也没想到。”玉天缈苦笑道,“其实这不是第一次了。”
“啊?”金玫儿有些意外。
玉天缈看着她的面旁,突然有一种想问问:“你是不是我妹妹啊?”
但是想想这个问题挺蠢的。可能连金姑娘自己都不知道。
索性玉天缈就全说了吧。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曾经有一个姑娘有过这样的事情。”玉天缈说道,“那个时候你娘让人追杀那个姑娘,结果我去救她,阴差阳错的这姑娘非要让我娶她。”
“你有妻室了?”金玫儿惊讶道。
“没有没有没有!”玉天缈慌忙说道,“后来这个姑娘要杀我娘,还说出要杀你娘的时候,我们才知道那是我妹妹。他娘和我爹生了她,然后他娘就剩我娘的气。结果,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