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张叔叔,您辛苦了!”
随即,张院长轻轻拍了拍沈董事长的肩膀,转身离开。
长这么大,我还是*守在手术室外。
从前都是在电视里看到这样的画面,如今自己亲身经历,简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尤其是守在一位老父亲身边,手术一共持续了三个多小时。
我甚至觉得,这三个多小时下来,沈董事长整个人苍老了好几岁。
他始终一语不发的紧盯着手术室大门,我知道,这时候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我能做的,就是静静地陪在老人家身边。
当“手术中”三个大字被熄灭的时候,我立刻扶起沈董事长来到手术室门口。
率先走出来的是张院长,张院长知道我们着急,所以摘下口罩随即说道,“燕妮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
我和沈董事长本来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张院长的欲言又止,令我们俩立马又觉得不安。
“老张啊,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沈董事长面色凝重的看着张院长。
“老沈啊,燕妮虽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什么时候醒来,还是个未知,甚至……甚至你们还要做好,她一直这么睡着的打算。”
张院长虽然是沈董事长的朋友,但更是一位专业的医生。
对于沈燕妮的病情,他没有办法对自己的老朋友做任何隐瞒。
只不过张院长话音刚落,沈董事长立马向后踉跄了一步,直接跌倒我怀里。
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我们把沈董事长带到一进病房休息。
“我……我想见见我的女儿……”
听到沈董事长苍老嘶哑的声音,我内心中泛起一阵心疼。
的确,无论多么坚强的一个人,在经历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没有办法继续坚强。
这世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这种事,很多事情,只有自己经历的时候才知道又多么痛苦。
所以,我现在没有办法用那些苍白的语言,去劝说沈董事长坚强。
“沈叔叔,张院长说燕妮现在人在icu,等过了观察期,我就带您去看他。”
我端了一杯温开水递到沈董事长面前,“沈叔叔,您喝点水,您晚上还没吃东西,一会我去买点吃的,您多少吃点。”
只见沈董事长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吃不下,我想先看看燕妮。”
“沈叔叔,燕妮醒来之后,一定不想看到您这个样子,那样她会内疚的!”
我话音刚落,沈董事长立马抬头看了看我,“你是说,燕妮还能再醒过来,是吗?”
“当然了,董事长,燕妮那么善良懂事,她怎么忍心让您担心呢!只是,沈叔叔,在燕妮醒来之前,您也要一直好好照顾自己呀!”
我像哄孩子一样劝说着沈董事长,只见他暗淡的眸光逐渐开始有些光亮,“你说的对,燕妮一向乖巧懂事,她不会忍心丢下我的!飞扬啊,你去帮沈叔叔买点吃的,再让小张回家取一些换洗的衣物,今天晚上,我们就在医院里陪着燕妮,好不好?”
“好的,沈叔叔。”
看着沈董事长满眼期待的样子,我是真心心疼这位老人家。
同时,我在内心中也很担心沈燕妮,如果真如张院长所说,她一直醒不过来,那和人生走到尽头有什么区别!
……
第二天下午,沈燕妮终于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出来了,虽然暂时还是处于昏迷状态,但最起码保住了性命。
“沈叔叔,燕妮这边,我来照顾就可以了,让小张送你回家吧!”
我试图劝说沈董事长回家休息。
可是老爷子摇头不肯离开。
看到这种情况,一旁始终面色凝重的张院长开口说道,“老沈啊,你听女婿的话,赶紧回家休息,公司还有那么大一摊子事等你处理呢,你可不能倒下啊!”
沈董事长看起来有些无奈,毕竟是五十多岁的老人了,哪经得起这样的打击。
听了张院长的话,他神情有些惘然的任由我搀扶着走出了医院。
回到家之后,我请刘嫂帮忙做了一些清淡的食物,然后端到楼上沈董事长的卧室。
我明显看到刘嫂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同情。
在临去医院之前,我来到沈董事长床前,“沈叔叔,您先好好休息,燕妮那边有我盯着呢,您放心,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其实说是盯着,沈燕妮现在处于昏迷状态,除了一天到晚一直输液,哪有什么事情需要照顾。
只是,我知道,如果我在医院守着,沈董事长心里安心。
“飞扬啊,交警大队的李队长和我联系过了,回头你帮我过去取一下燕妮出车祸现场的录像。”
沈董事长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沈叔叔,您的意思是?”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沈董事长面色突然变得有些黑沉,“我不相信一般的车祸能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害!”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好的,沈叔叔,我取完录像第一时间拿给您。”
从交警大队再次返回沈家的路上,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因为在李队长眼里,我是沈燕妮的未婚夫,所以他直接没有避讳我,给我播放了沈燕妮车祸现场的视频。
只见一辆没有挂牌的大货车,在十字路口以出人意料的速度,直奔沈燕妮的白色路虎而去。
而就在沈燕妮的车子被掀翻之后,大货车随即掉头离开了十字路口,绝尘而去。
看那架势,说不是故意的,也不会有人相信。
“目前为止,我们正在追查肇事逃逸者,你先回去照顾沈老和沈小姐吧,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这是刚刚李队长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路上,我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沈燕妮车子被掀翻的那一幕,简直是太触目惊心了。
我想象不到,像沈家这么低调的家族,怎么会招来下如此狠手的仇家!
突然,一个模糊的身影直接跳入我的脑海,我慌乱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正所谓血浓于水,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