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请问公子今年贵庚啊?”穆迟惊讶地问问道。
“鄙人今年十八岁。”少年的声音也很稚嫩,他重复问道,“这位姑娘,您可是要来问诊?”
“不是,我,我就是进来溜达溜达。”穆迟尬笑,“很开心认识你,实际上,我也希望能开心地离开这里。”
这么年轻的大夫?这不是闹着玩呢吗?我可不想把小命儿给他当试验品!
穆迟朝着门口加快了脚步,速度越来越快。
“姑娘!请留步!”少年站了起来,拱手道,“在下自小习医,请你相信鄙人的医术,绝对不会误了您的病情。”
穆迟依旧不敢相信他:“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鄙人行医多年,周围的百姓都可以为我作证。”少年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说,“姑娘请坐!”
穆迟还有些犹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轻轻地啃咬着食指。
少年看着穆迟的脸:“姑娘,你……面色苍白,发丝清瘦,定是气血不足。你的双眼呆滞,眼白泛黄,定是刚刚从昏迷状态中清醒过来。还有,你刚刚定是晕倒在地,左脸在上,右脸在下。”
“这……又是如何看出来的?”穆迟惊呆了。
“因为姑娘的脸颊上沾上了些许的灰尘,左脸没有,右脸有。”少年突然冲着她眯起了一只眼睛,狡黠地笑了,他起身,拿来了一块干净的毛巾,递了过去。
穆迟也跟着笑了,她又走了回来,坐在了少年的对面。
陈大夫令穆迟伸出手腕,他以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三指做寸口脉,贴在了她的手腕,双眼一闭,露出了认真的神色。
陈大夫的神色变得越来越严肃,他把自己的手指用力地按了下去,穆迟虽有些疼,但是却不敢动。
瞧这神情,该不会是诊断出什么不治之症了吧?
“姑娘,你的脉象有些奇怪。”陈大夫静静地问道,“你的脉象时快时慢,脉相隐约不定,脉浮散乱,是为无根之脉。”
“我还有治的吗?”穆迟紧张地问。
陈大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闭上双眼又道:“姑娘,你的身体看上去还算可以,但是你已经呈现出了死脉的特征,这很奇怪……”
穆迟提心吊胆地看着陈大夫:“我要死了?”
“姑娘,你可以凑近一点吗?”陈大夫问道,但是他没有等到回答,就猛地凑近了穆迟,扒开她的眼睛,认真地看了看,又捏开了她的嘴巴,仔细地看了看。
“姑娘,得罪了。”陈大夫突然在穆迟的胸口处点了三下。
这三指虽然轻飘飘的,但是穆迟却有一种受到了沉重撞击的感觉。她的心脏几乎要被撕裂了,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整个人软绵绵地向后倒下了。
陈大夫手疾眼快地接住了穆迟。
“姑娘,鄙人认为,你被人下了毒。”陈大夫静静地说,他声音中的老道与他本人稚嫩的脸完全不同,“此毒的发作反应,与我前些年看过的北平猞猁毒一致,都是直攻人心。因为你是长期微量摄入,所以,不足以立马致死。但是天长日久的摄入,依旧会对人体产生严重的伤害。”
“你……你说什么?”
“姑娘,你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