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七日前,老头子在山上打猎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这个人被发现的时候身穿黑衣,而且浑身上下沾满了新鲜的血迹。
其实,这一带早就盛传了有关黑衣人的传说。有这么一伙黑衣人,隐居深山,危险至极,若是见到黑衣人,应速速离开,免得惹祸上身。
但是老头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这个黑衣人带下了山,搬到了自己家里。因为若是把这个黑衣人放在这儿,就是放任他死。
黑衣人的伤势很严重,几乎浑身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甚至连内脏都漏出来了,看起来非常可怕。
老头子连夜请了大夫前来医治。最后,在大夫的努力下,黑衣人终于是清醒过来了,但是并未完全脱离生命危险。
老头子再三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但是黑衣人始终保持着缄默,不是岔开话题就是装作没听到。
“大爷,您能不能领我去见见那个黑衣人?”穆迟随口就开始编谎话,“我有个哥哥,早年离经叛道,从家中出走,最后加入了黑衣人的组织,眼下我的双亲都十分想念我那位哥哥,我想找到我的哥哥!”
老头子带着穆迟沿着长廊走了一会儿,停在了一扇门前。这扇门低矮狭小,这里以前似乎是杂物间,后来因为紧急情况进行了清理,清理出这一个小房间,让身负重伤的黑衣人搬了进来。
“他就在这里面。”老头子说着,替穆迟推开门。
穆迟犹豫了一会儿,慢慢地走进去。
这里的光线昏暗,让穆迟一时间看不清任何东西。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看清,一个浑身都缠满绷带的人,躺在床榻上。这应该,就是老头子所说的黑衣人了。
这个人受的伤这么严重,应该不会突然跳起来把她砍死。
穆迟谨慎地站在黑衣人的面前,后者转动着眼珠子,看向了她。
穆迟后退一步,有些胆怯地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朝着不远处的桌子伸出了手,手指轻轻地抓握。
“你想要什么?”穆迟顺着黑衣人的视线一看,那桌子上有一个水杯,便跑了过去,把水杯拿了过来。
这个黑衣人看上去并不危险,穆迟松懈了。
“我喂你喝吧。”穆迟扶着这个身负重伤的黑衣人,尽量不牵扯到他的伤口,把他扶起,又把水杯递到黑衣人的唇边,“喝吧。”
黑衣人看了看穆迟,低下头喝了起来。
很快,穆迟就把这杯水给黑衣人喂了下去。
黑衣人喘息着,躺回去,看上去狼狈不堪。
“你这身伤是怎么弄的?”穆迟忍不住问道。
“你是谁啊,上来就问别人的隐私。”黑衣人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戏谑,但是气息中有些虚弱和不稳定的成分,破坏了调笑的感觉。
“你好,我有事情想问您。”穆迟只得礼貌打招呼,“您现在有空吗?”
“没有。”黑衣人立马回答道,“你出去吧。”
穆迟愣住了,她就没有见过这种人,怎么回事啊这人?
幸亏穆迟的脸皮薄,她可是被众人包围指点,还可以谈笑其中的著名泼妇。
经过了京城一役,她就没有应付不来的场合。
于是,穆迟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黑衣人的身边就开始了单人脱口秀。
“我叫穆迟,你呢?”
黑衣人不说话。
“我二十一岁,你呢?”
黑衣人依旧不说话。
“我来自于清屏县,你呢?”
清屏县这个地名让黑衣人动了动,他看了一眼穆迟,但是随即闭上了眼睛。
穆迟叹了口气,她在黑衣人这里碰了钉子,不管她怎么和这个黑衣人说话,黑衣人都保持缄默,最后竟然开始装睡。继续说下去也没用了。
黑衣人对于穆迟很是抗拒,于是她只得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这里,离开的时候把门轻轻地关了起来。
此人的身上有很多秘密,穆迟决定和他慢慢熟络,最后从他的身上探听到有关黑衣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