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宋嫣然仿若看透一切的眸子，方媚媚顿时怔住，一时忘记反应。
回过神来，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咬牙重复道：“我和你不一样，昌明也不是夜墨宸。”
宋嫣然轻笑一声，眼中却无一丝笑意，平静到淡漠：“方媚媚，你以为自欺欺人，就能掩盖过柯昌明利用你的事实？”
“你在他心里的地位，和齐珍珠一样，不过是帮他完成计划的工具人罢了。”
“他根本不是真正的爱你，对你好，纯粹是在利用你，就像墨宸对我，我们都一样，都是被欺骗辜负的可怜人。”
她的声音很平静，甚至能称得上温柔，却成功让方媚媚语噎在哪儿。
张嘴想反驳，偏偏不知该反驳些什么好。
明明宋嫣然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看在方媚媚眼中，却比嘲讽还让她难堪。
不一样，她和宋嫣然不一样！方媚媚不断在心中重复着这句话。
她不是什么可怜虫！
心底深处的羞恼，却无论如何都打消不了，方媚媚对宋嫣然的厌恶也更深了几分。
恼羞成怒下，便想对宋嫣然动手。
一旁的齐珍珠刚好注意到方媚媚的动作，赶在她的手落在宋嫣然脸上前，先一步将她拦住。
“方媚媚，你冷静点。”
经过刚刚那一遭，方媚媚再看齐珍珠时，深藏的厌恶终于冒头。
“你放开我！”她表情阴沉，脸色也微微扭曲着：“别以为我真不敢对你动手。”
纵使如此，齐珍珠也没把手松开：“昌明离开前交代过，让我们看好宋嫣然，你现在对她动手，等会昌明回来，我们可没办法交代。”
另一边。
收到消息后，柯昌明没怎么耽搁的，便赶过去和高勤见面。
高勤按照夜墨宸的吩咐，将有关项目的一切，和柯昌明进行接洽转交。
不过……
看着面前的文件，柯昌明却陷入怀疑中，看高勤的眼神也透出警惕。
要是放在往常，他肯定不会多想，但现在不同。
之前夜墨宸刚拒绝他索要资料的要求，还说出宋嫣然不重要的话，并且拿地皮坑过他一把。
结果刚过去没多久，便将项目交给他，怎么想怎么古怪。
有地皮的前车之鉴在先，柯昌明心中也开始拿不准主意。
打量着面前的高勤，他冷声道：“你们这么轻易的将地皮给我，谁知道是不是有问题。”
说话时，柯昌明也一直在暗中观察高勤，不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听见他所言，高勤微微一笑，温和道：“柯先生放心，项目是夜总亲自交代过的，不存在任何问题。”
“包括项目相关的资料和进程，也全在里面，有关部门也做过公证，柯先生要是不相信，尽管去查。”
刚放心没多久，柯昌明又听到高勤下一句话。
“还有一件事需要告诉柯先生。”高勤声音温和平静：“除了项目，夜氏不会给予柯先生任何多余的援助。”
柯昌明眯起眼眸，视线在高勤身上徘徊着：“夜墨宸可知道你说的这些？”
不料，对面的高勤却是露出讶异的表情，随之表情更加平静，意味深长道：“柯先生别忘了，我是夜总的助理，一切都以夜总的意愿为主。”
“换句话说，我刚刚和柯先生说的那些，全是夜总交代我的。”
言外之意，夜墨宸不仅知道，连这些话都是夜墨宸亲自交代他的。
“宋嫣然还在我手里。”柯昌明提醒道。
提及宋嫣然，高勤微摇头，叹息一声：“夫人是夜总的妻子没错，但她在夜总心里，可没有夜氏集团重要，夜总能把答应把这个项目给柯先生，恐怕都是看在以往和夫人的情分上。”
“不怕告诉柯先生，以我们夜总的身份，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一个夫人……还算不得什么。”
接洽完成后，高勤便没有再和柯昌明多说，起身道：“我就不多打扰了，稍后我和夜总会再联系柯先生。”
紧紧盯着高勤的身影，柯昌明眼中划过一抹疑惑。
高勤只是夜墨宸的助理，没有那个胆子阳奉阴违。
那就只能说明，他的话，全是夜墨宸的意思。
放在以前，柯昌明肯定不会相信，宋嫣然在夜墨宸心里，没有夜氏集团重要。
可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柯昌明突然不确定了。
如果夜墨宸真看重宋嫣然，早在知道她在自己手中时，便方寸大乱，万不可能平静至此。
还敢在地皮一事上搞鬼。
招标会结束后，夜墨宸说的那些话，和高勤说的话，不断在柯昌明脑中交叉出现。
本就不太坚定的心思，再次动摇起来。
莫非……宋嫣然的地位，真没有他想的那般重要？
眯眼看了好一会，柯昌明才掏出手机，给齐珍珠打了一个电话。
“珍珠，宋嫣然现在怎么样？”
“她现在好好的，正在房间里面待着。”
确定人好好的，柯昌明放松之余，神色也阴冷下来。
“最近这些日子，夜墨宸倒是越来越不老实了，是该给他一个教训了。”想到宋嫣然，他眼中划过一抹阴冷和狠厉：“等会你对宋嫣然……”
既然不确定夜墨宸是否真的不在乎宋嫣然，那就试试好了。
无论是真是假，对他都没什么坏处。
顺便也让夜墨宸看看，他柯昌明，可不是什么没脾气的好心人。
因为电话里柯昌明的交代，齐珍珠身子微僵，低声应下：“是，我会好好教训宋嫣然的。”
心情重新满意下来，柯昌明又叮嘱齐珍珠几句，才挂掉电话。
眼中神色意味不明。
希望，夜墨宸别让他失望才好。
挂掉电话后，齐珍珠放下手机转身，面色复杂的看着宋嫣然，神情亦有些不对劲。
夜氏集团。
夜墨宸站在落地窗前，冷峻的眉头紧皱，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才收回自己望向窗外的视线。
打开手机，是一条新信息，发来信息的人，正是柯昌明。
随之一张照片，映入夜墨宸的眼帘，
照片里的人，是鼻青脸肿的宋嫣然。
宋嫣然双眼紧紧闭着，满脸都是青紫的被打出来的痕迹，显然是遭受过非人的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