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让他帮忙吹头发,这动作实在是太亲密,姜瑶怎么都觉得不习惯。
“难道让我站起来请你过来吗?”
看到她竟然如此犹豫不决,喻淮做出伤心状,姜瑶最受不得的,就是他这副犹如受伤小兽一样的表情。
算了算了,刚刚连腿都已经坐过了,不就是吹个头发吗!
她深吸一口气,亦步亦趋的靠近。
待她到了旁边,喻淮直接拉过他让她在他身边坐下,又吩咐她低头,自己取过身后的吹风机,让风轻柔的在她头上拂过。
姜谣清楚的感觉到喻淮的手指插入自己的发间,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温度和力量,激得她忍不住颤栗。
好像他的手指带着微微的电流,让她忍不住瑟缩。
“怎么了,是不是太热了,不舒服吗?”
喻淮赶紧关了吹风机。
平时理发的时候,也不是没被伺候着洗过头,但不知为何,喻淮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他就像水墨画里闯入的鲜艳色彩,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完全没办法忽视。
实在是太没出息,姜瑶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缓一缓。
他的存在感太强了。
这触碰所带来的电流,每移动一下,都能通过头皮的接触,一直走到心里。
她的头发不少,喻淮吹了好一会儿,直到头发干透都有些舍不得离开。
软软顺顺的,很舒服。
而且是她的身上头发。
“谣谣,你很热吗?脸怎么这么红?”
姜谣的注意力还在喻淮的手中,还呆愣在原地。
他又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
姜瑶实在抓狂。
喻淮忽然又揉了揉她的耳朵:“是耳朵里进水了吗?”
耳朵本就格外敏感,她几乎是本能的瑟缩了下,脸更是直接红到了耳根。
这种痒痒的感觉,简直比头发上的还要难以忽略。
“没有,没进水,我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可以了,不用吹了。”
姜瑶刻意忽略了前半句话,喻淮便以为是刚才电风吹还没关,所以她没听到自己的问话。
“谣谣,你的脸很红,是太热了吗?”
他再次问道。
“咳咳……”
一声瑶瑶,再次叫得姜瑶面红耳赤。
她连忙清了清喉咙起身,用手在自己的旁边扇风。
“啊是有点热,你不觉得吗?”
她实在不想让自己这么没出息的局促不安,可是此时脸上的热度完全不受控制。
喻淮只当没有看透她的局促,边收起电风吹边提建议。
“那开个窗透气?”
说着就要转动轮椅。
姜谣哪里能劳烦他来开窗,草草得应了一声,就蹦哒着去开窗了。
终于有机会可以离他稍微远一点,她简直都要不能呼吸了。
风从外头袭来,带来了微微的凉意,姜瑶才清醒了些,强行把自己的那股脸热给压了下去。
大约自己觉得不红了,才回过头去看。
原本以为还在后面的喻淮,不知何时已经去浴室里。
为何他能够如此的自然,为何紧张的只有她一个,实在是太不公平!
姜谣忽而觉得两人这种状态不太对头,又重新坐了回去。
洗完澡之后的她身心舒展,坐了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在椅子上打起了盹。
喻淮出来,恰好看到她如此放松的样子,他坐在她身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能够如此安心的睡着,是不是就证明她已经全身心的信任自己。
大约是睡得不安稳,她的头一点一点的往下滑,,眼看就要倒下去了,喻淮连忙到她身边,扶住了她,让她得以靠在他身上。
姜谣有了依靠,顺便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才还睡得迷迷糊糊,这会儿倒是完全闭眼了。
她枕着喻淮的肩膀睡得很熟,不舒服了还能自己调整一下位置。
“叮咚……”
睡得正熟的姜谣忽然被房间门铃的声音惊醒,她迷糊得揉了揉眼睛,又听到门铃声,这才起身去开门。
叶礼新想象过无数次里面的场景,却始终没想过是姜瑶来给他开门,还是一副刚刚睡醒的状态。
姜瑶还困着,费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在门口的叶礼新,正用着复杂的眼神打量着她。
她头发凌乱,带着刚被吵醒的疲惫模样,身上还穿着不大合身的男士衣服,显然是临时换上的。
是喻淮的?
叶礼新往里看了眼,心头的怒火顿时窜起。
他就知道,在刚才的宴会上就心神不宁的,姜谣的样子一直控制不住得在脑子里回荡,他忍不住想开看看,两人是不是在一起。
果然……
喻淮身穿浴袍,一看就是刚刚洗过澡,他为何会在大半天的时候洗澡,还不是因为先前做了什么!
他越想越觉得生气。
“姜谣,你就是这么不知廉耻,主动送到男人的房间里?跟一个瘸子?”
姜谣刚才还睡眼惺忪,眼下一听到叶礼新的话,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叶礼新,你说话的时候过一下你的脑袋,你妈没教过你怎么说话吗?”
说她的话,她可以面不改色怼回去。
可她听不了别人这么说喻淮。
叶礼新冷笑了一声:“我说得不对吗?你看看你穿的衣服,就那么喜欢勾引别的男人?这么缺男人……”
“叶先生!”
里面的忽然传出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我倒是不清楚,叶先生以什么身份在这里胡言乱语,如果叶先生再继续无理取闹,我可就要报警处理了!”
喻淮推着轮椅出来,把姜瑶挡在身后,满眼警惕的看着他。
对啊,他们两个是未婚夫妻,即便是提前做了什么,也是合理合法,他顶多就只能算是姜瑶的前男友,确实没有任何资格在这里指责她。
可是他不甘心,他连她的手都没有怎么抓过,凭什么姜瑶却愿意把自己全部都给他。
“你就这么喜欢一个瘸子吗,就算不是姜家亲生血脉又能怎么样,以你现在的身份,只要招招手,男人还不是趋之若鹜,为何要如此作贱自己,把自己交给这样一个瘸子!”
他越说越过分,姜瑶越听越是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