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瑜听得云里雾里,敢情自己以前还是一枚猛女?敢情自己是和老爸怄气离家出走的?她苦着脸搜寻了下自己的记忆,好像是这么回事,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
但是何曼瑜发现,自从她回到这院子里以后,她的记忆有一些恢复了,虽然还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但脑袋里有东西已经在慢慢复苏,这是好事情,何曼瑜觉得暂时先留在院子里。
“那我是因为什么事情和爸爸吵架的?”
王嫂叹了口气,说:“这次真是小姐做错了。阿肯少爷原本是老爷一个得力部下的儿子,由于夫人早逝,老爷便将小姐送到阿肯少爷家寄养,所以小姐和阿肯少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老爷大概觉得愧对小姐,所以对小姐是有求必应,小姐五岁的时候想让阿肯少爷给您当保镖,老爷二话不说便下令让阿肯少爷当您的保镖;小姐六岁的时候说长大以后要嫁给阿肯少爷,老爷便和阿肯少爷的父母为你们定了亲。后来帮里出事,阿肯少爷的父母为了掩护老爷,都牺牲了,老爷便将阿肯少爷收为义子,对阿肯少爷更是比对亲儿子还亲。老爷一心盼着小姐快快长大和阿肯少爷完婚,这样也算对自己的部下与好友一个交代,可是小姐您……唉……”
“我悔婚了?”何曼瑜指着自己问。
王嫂摇着头,说:“不是悔婚,是逃婚。小姐在婚礼当天逃了,那天那么多的宾客,眼睁睁看着那么豪华的婚礼居然没有新娘,老爷震怒,下令不许任何人去找您,要让您自身自灭。可是您始终是老爷唯一的孩子,过了几天老爷气消了,马上下令将您找回来,可惜已经找不到您了,老爷就一直找一直找,现在终于找到了。”
原来以前自己这么牛x啊?逃婚诶!这么有勇气有技术含量的事情,还真是自己的风格!王嫂的唠叨继续传来:“小姐若是不想嫁,私底下和老爷商量取消婚礼就是了,何必要让阿肯少爷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这么大的脸呢?婚礼那天阿肯少爷受了很多委屈呢。”
何曼瑜脑子里很乱,她内心里坚信自己不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可脑海里潜意识的一丝愧疚又告诉她,好像自己真的做过这样的事,她的小脸已经纠结成了一个包子。王嫂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将何曼瑜的东西放好,就退下了。
何曼瑜眼神瞟到墙角下的一个哑铃,突然脑子里就出现一个画面:一个穿着粉色衣裙,大约四五岁的小女孩正鬼鬼祟祟地打开一扇门,她探头探脑地发现没有其他人后,蹦蹦跳跳地跑到一个哑铃旁边。哼,阿肯那个白痴居然嘲笑她,说她一身都是肉,连个哑铃也举不起来,她要偷偷练习,然后到阿肯面前去得瑟。想到这里,小女孩猛的将哑铃抓起来,没想到这个东西这么重,她一个没拿稳,哑铃就砸到了她的小脚丫上,顿时,她痛得哇哇大哭。
何曼瑜低下身子,好像那疼痛还在自己的脚趾上一样。
她脑子里一片混沌,难道,这就是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吗?
转动思维再去回想,却感觉脑袋里一阵刺痛,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时,门被一股力量推开,随即何曼瑜就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带着些许凉气的怀抱。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分明是阿肯的声音。
何曼瑜有些无措,她不习惯与人这么亲近,但想起王嫂给自己讲的那些话,还是忍住了没有将他推开,也许,这是自己欠他的吧。
贴着自己的身躯有些轻微的颤抖,何曼瑜叹口气,说:“阿肯,你先放开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阿肯这才察觉自己的唐突,忙松开手臂站到一旁,神色有些尴尬。
“我……”何曼瑜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张开嘴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顿了半晌,才扯出几个字符:“王嫂和我说了,对不起,我不知道当时的我因为什么事会突然逃婚,对不起。”八壹中文網
阿肯脸色一白,原来,小姐还没有回来。
墨黑的眸子一闪而过沉痛,阿肯轻声宽慰:“小姐何须说对不起,我相信小姐做事绝对有小姐的理由。”
唉,明明和阿肯才第二次见面而已,为什么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一丝沉甸甸的痛楚呢?
何曼瑜甩甩脑袋,将多余的情绪甩开,问阿肯:“你能给我说说,我失忆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小姐很厉害,十五岁夺得全国女子散打冠军,十六岁就率领帮里一众兄弟收服了一些小帮会,十八岁单挑日本山口组少东家获胜,从那以后一直帮着义父处理帮中事物。”阿肯的双眼微眺,语气里不无崇敬和温柔,夹带着一丝怀念的味道。
阿肯讲诉的过程当中,何曼瑜的嘴一直长得大大的,她打量了一下瘦胳膊瘦腿的自己,再想想阿肯的话,觉得真的有点不可思议,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那种跑几步就会喘一天的柔弱型,没想到自己失忆以前,竟是那样厉害。
那样厉害的自己,到底遇到什么事,以至于自己醒来时记忆全无呢?
她想起那个梦,梦里好像自己受到一方人马的攻击,然后……
自己没有出手?
按照阿肯的说法,自己以前是很厉害的,怎么都有人杀上门来了,自己却傻傻站在那里不动手呢?
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事!
阿肯见何曼瑜眉头紧蹙,不由得关心道:“小姐,怎么了?”
何曼瑜回过神来,虚弱一笑,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说得太不可思议了,我现在感觉不到我的身体里有任何的力量,我应该没你说得那么厉害吧!”
阿肯怔了一下,用复杂的眼神上下扫射何曼瑜,说:“要不我带你去找找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