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怔了怔,没明白余沉易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蹙眉不解的问:“她怎么选择的?”
按余沉易刚才所说的那样,那言漫青是不是也选择了继续跟余沉易在一起,刚才在停车场他不是也出现了吗?
两人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暧昧不清。
她会舍得放弃余沉易,跟路飞韫在一起吗?或者会守着一个残废过下半辈子吗?
不过,她倒是想听听余沉易嘴里的答案。
“她选择留在路飞韫的身边。”余沉易看着她,回答道。
而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舍得放弃你,而选择路飞韫呢?”言欢觉得言漫青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竟然不要余沉易,而是选择照顾一个瘫痪的人。
“这就是你和她的不同。”余沉易面容沉深,一字一句道:“我爱上她,不是没有理由的,她比你更善良,更懂得知恩图报,更懂得顾忌别人的感受,更懂得去怎么爱一个人,保护一个人。”
话落,不看言欢那错愕的样子,侧过身去打开车门下车。
而余沉易的话,说得不算重,却可以给人致命一击。
一时间,她竟然哑口无言。
只好下车,跟着余沉易的脚步往前走,像一个木偶被人摆布一样,她还沉浸在他那一句话中。
望着男人走在前面的背影,离她的距离只是一步之遥,却发现像隔离着千山万水。
刚才他说的话,是意所指吗?
他说,爱上言漫青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她比自己善良。
只因来一句善良,言欢也好像恍然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但余沉易已经很明确的跟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到了实验室,余沉易安排言欢跟言枭见一面。
病房里,言枭已经睡觉了,听到说有人来探视,他高兴极了,以来是言漫青来了。
可当看到出现的人是言欢时,他有些震惊,随即也有些失望。
“爸,我来看你了。”言欢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还以为是私人医院,也没有多想,看到床上坐着言枭脸色没以前那么差,肉眼可见的胖了一点点。
“你怎么来了?”言枭看她一眼,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随口一问。
言欢看他脸上淡淡,似乎不怎么想她来看他,想到之前的事她确实觉得理亏,便坐了下来跟言枭真心的道歉:“爸,对不起,之前让你伤心,难过了,我知道错了,也反省自己不该那样对你,你就原谅我吧!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才会犯下那样的错。”
“哎……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言欢听到她跟自己认错,神情看着也不像是作假,或许她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吧!
言欢脸上染上一抹窃喜,站起来手指朝言枭背上按了按,莞尔一笑:“我就知道爸最疼我了,才不会一直生我的气。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治病呢?是言漫青安排的?还是余沉易?”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言枭面容一凝,诧异的侧头看她一眼,有些好奇。
难道不是青儿带她来的吗?
两人还没和好吗?
“是沉易哥哥带我过来的。”言欢一想到这事,心里不由埋怨起来,没好气道:“言漫青那么自私,会带我过来见你吗?有时间去唱歌喝酒会有时间来陪你,看你吗?始终不是亲生女儿,她会那么好心照顾你吗?得到了公司就巴不得我们父女永远都不要见面,是害怕你会见了我,再将你给她的一切没收了吧!”
言枭听着她的话,顿时,面色一凝,抓住她的手:“你刚说什么?”
言欢察觉言枭不高兴,便坐了下来,眸光一闪,自嘲一笑:“爸,你也想偏袒她,你也觉得她心底善良,而我呢?自私自利,心如蛇蝎嘛!”
“看来,你还是什么都不明白。”言枭清瘦的脸上弥漫一抹凝重,眼神深邃几分,直视着言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我为什么要将公司不交给你,要托付给青儿,而余沉易为什么喜欢青儿,而对你视而不见,这些事你有没有好好想过?任何事都不可能空穴来风,不是谁都欠你的,你有付出多少?你有让别人喜欢的优点吗?不是我偏袒她,而是我信任她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心实意的。”
刚刚跟余沉易在一起,他说出那些话嘲讽自己。
现在呢?
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是说这样的话。
难道他们真的那么不喜欢她?
在z国已经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吗?
一想到他们那样维护言漫青,言欢心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她真的很烦再听他们对自己说教。
骤然,她从床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言枭,一脸不悦。
言枭皱眉。
暗想,是不是自己把话说得过分一点。
她听着接受不了。
而下一秒,言欢情绪突然就爆发了,直接不高兴的低吼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让她你的女儿吧?我们断绝父女关系吧!这样你们满意了吗?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好像是我的错,只有她是真心的,我就是虚情假意在附和你们。”
“.……”
“说到底,是你们附和我?还是我在附和你们?我以为今天来见你,你会心疼我,会顾忌我的感受,会替我着想。结果呢?你还是觉得言漫青事事比我好,我事事不如她。行呀,那你就把她当成你的亲生女儿吧!就当没生过我,我的死活也不需要你管。”
说罢,就恼羞成怒的转身朝门口走去。
“站住。”言枭沉了脸,冷声喊道。
言欢听到也像没听到,还生气的回了一句:“以后就当没生过我,我们父女断绝关系,我不想再做你的女儿,也不想有一个偏袒的老爸。”
边说边走到门口,甩门而去。
床上言枭也快要被言欢气得晕过去,双腿不方便,一激动整个人就咳嗽起来,只是说说她而已,怎么又闹得这么僵。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固执?
那脾气怎么那么犟呢?
真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吗?
一时间,言枭有些紧张,害怕她这么着急出去出什么事,便向床头按了玲,想让余沉易过来找言欢。
门外,言欢从屋里气冲冲出来,才走几步就见走道里余沉易笔挺的站哪里,似乎在等自己,看到他,她心里更气。
一脸郁闷的走过去,也来了小脾气:“走开,我要离开这里,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