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念眼底那落寞的神情,言漫青笑容一滞,将粥推到她面前,心骤然一疼:“幸福的事情永远只是一瞬即逝,我只能珍惜眼前,不敢奢望太多。”
她也说不出的悲伤。
对于余沉易的病情,她现在还束手无策。
所有的美好都是短暂的。
沈念听着她的话,很有感悟,低头喝着粥,一点戒备之心也没有,不知为什么跟言漫青聊天,待在这里能让她从未有过的安心,踏实。
如果可以,她不想回陆家,只想一直待在这里,哪怕喝着普通的粥,也觉得很美味。
但是不可能的。
她必须回去。
如果晚了,她下场会很惨的。
想到这些,她喝粥动作更快了一些。
“你说得没错,幸福这种事情是需要彼此信任的,只是单方面相信对方,那根本就是自以为是。”沈念低垂着头,边喝粥边说。
闻言,言漫青听着她话里有话,不由回想起在停车场那一幕,她被一个男人殴打,而她却没有报警,也没有还手,而是选择沉默。
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那个男人跟她的关系不一般吧!
是她的丈夫吗?
似乎她过得并不好?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被家暴?
但这是她的家事,她要是不愿意说的话,言漫青也不会多管闲事的。
毕竟这是她的家事。
“如果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我想,我们会成为朋友的。”言漫青不想插足她的家事,但做她的朋友,陪陪她是没有问题的。
沈念愕然,抬眸看着言漫青那认真的表情,心念一动,“谢谢。”
“都说了是朋友,就要不要这么客气了,我暂时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你要是无聊了就来这里找我,或者加上微信,留个号码,有空你再来找我。”
微信?
号码?
沈念身上没有手机这种东西,更没有微信。
陆子聪从不允许她身上带这种通讯设备的东西,她只能言听计从。
“我……没有手机,没有微信,但我知道你住在这里,有时间了我就来找你。”沈念说着起身站了起来,想着耽搁的时间太长了,便着急要离开,“麻烦你这么久,又是衣服,又是药,又是粥,漫青谢谢你,我明天将衣服给你洗干净送回来。”
“你就要走了吗?可药还用上呢?”言漫青见她这么着急,拿起药对她说。
沈念接过药,满脸温柔:“回家我自己擦就行了,感谢你的招待,明天见。”
“好吧!那我明天带你去吃好吃的,我对江城也不熟悉,到时你带我到处逛一逛。”
“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带过来,你在这儿等我就好。”
“真的吗?”
“嗯。”
“嘿嘿,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好。”……
送走沈念,言漫青就想着睡一个午觉,这时手机就响了起来,看着是陌生号码,她眉头一拧还是接了。
“喂……”
“是我,余摹。”余摹电话里声音一贯温柔而好听。
是他?
言漫青一惊,手指不由攥紧,他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
这么快就查到了自己的号码?
她震惊片刻,深吸一口气,翻身坐了起来,睡意瞬间全无,沉静的开口:“原本是你呀!有事吗?余先生。”
“有时间吗?见一面。”余摹问。
见面?
言漫青并没有同意,直接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不会跟你见面的,挂了。”
谁知道他又玩什么鬼心机。
两天后他要跟余沉易搏斗了,她得小心谨慎一些,不要让别人钻了空子。
而这两天余沉易都去搏击室练习,叮嘱她乖乖待在酒店,让阿夜保护着她。
“等等.……”余摹喊道。
言漫青眸色一深,沉吟道:“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聊的吧!”
他约见她?
准没好事。
“风祁在我手里,你想救他吗?想的话就出来单独跟我见一面。”余摹道。八壹中文網
爷爷?
在他手里?
怎么可能呢?
不是x集团吗?
闻言,言漫青很是震撼,敛眸:“你想骗我吗?两天后你就要跟余沉易搏斗,你是怕输吧!所以就约我出去还拿我当人质吗?我不会上你的当的,所以你不要白费心思了。”
“你这想象力还真丰富,我需要拿你当人质才赢得了余沉易吗?”余摹听完不由嗤笑几声,觉得像听了一个好笑的笑话,“算了,当我没说。”
嘟嘟嘟。
挂断了。
他竟然挂了电话。
这倒是让言漫青诧异万分,这个男人特意打电话只为说爷爷在他手里?好扰乱她的心。
他为什么不直接找余沉易呢?
要单独跟她见一面?
不管如何,她都不可以轻易动摇,不能去单独跟他见面,就算她要去余沉易也不会同意的。
这会儿,她想睡却睡不着了,心里担心着爷爷的安危。
她要怎么办?
要不要跟余沉易说这个事情呢?
想了想,她怎么都无法踏实,拿起手机看着那陌生的号码,沉默许久又回拨过去。
嘟嘟嘟。
嘟嘟嘟。
“喂,想通了?”余摹接了电话,声音不冷不淡,倒是夹杂几分期许。
言漫青直接道:“你不想救凌雪了吗?我拿她跟你换我爷爷。”
“我倒是挺喜欢你的直接,不如这样吧!我们玩得大一些,两天后我跟余沉易的搏斗,我选择输给他,到时你就嫁给我,放了你爷爷就当是我娶你的聘礼,至于凌雪吧!你要放不放我一点都在意,反正余沉易也没有多久能活,我想让他在最后的里光里看着我跟自己最爱的女人结婚。生不如死的痛,他至少也得死前好好的享受一下,你好好想一想,是想让他当时就死在擂台上,还是让多活几个月?”余摹语气狂妄,嚣张。
是那么胜券在握。
似乎已经能确定两天后的搏斗,他就稳赢。
听完他说的话,言漫青眉头紧蹙,目光一深,讨厌余摹这狂妄的样子:“你凭什么就觉得余沉易会输呢?他一定能赢你。”
“对他倒是挺有信心的,只是你不知道,从小打架他就从未赢过我,他有时候很天真,以为刻意讨好我,我就把他当成弟弟看,我从未将他当成弟弟来看,我跟他势不两立。”余摹声音渐渐低沉几分,一字一句道:“我要让他失去所有,我经历的一切他都要重蹈覆辙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