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凝香再也隐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吼,疯了一般的跑出了兰苑。
“来人,来人啊!”
“快来人!”
“王妃出事了!”
凝香一路疯跑一路高喊。
凌霄刚领了祁璟琛的命令去收拾王府中空余了许久的如意馆,没走多远就听到凝香甚是骇人的呼喊声。
寻着声音很快找到凝香,一把抓住凝香惊慌失措的身影,大声呵斥:“王府之内你竟敢如此喧哗,不要命了吗!”
凝香一脸惊恐反过来一把抓住凌霄衣袖:“不是的凌霄侍卫,是……王妃……王妃的身体已经冰冷了。”
“什么!”
冰冷了是何意?难道乔婉芸她死了!
凌霄想都未想直奔兰苑,刚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祁璟琛站的笔直的身影,凌霄脚步一停,“王……”。
话刚开口祁璟琛凭空消失。
凌霄很快反应过来,动作迅速的继续赶往兰苑,当凌霄赶到,兰宛内仿佛依旧如故。
内室中祁璟琛正神色平静的望着床榻上的楚瑶,周身上下没有半点慌乱。
凌霄不解,“乔婉芸”出事了王爷怎会如此淡定,疑惑着瞟向楚瑶,塌上之人依旧保持着昏迷的模样,周身平稳安定,呼吸均匀,根本没有发生任何状况。
这……
凌霄眨动眼帘:“王爷,王妃她.……没事啊。”
凝香也跑了回来,一脸急切几步跑到楚瑶床边,“王妃,王妃她怎么样了?”
下一秒凝香直接愣住,她碰到了楚瑶与常人无异的体温。
“这……”
王妃好了?!
可……王妃刚刚还浑身冰冷,全身上下没有半点人气!
惊诧的凝香再度握住楚瑶的手臂,真的没事了,王妃的体温已经恢复到正常了。
那刚才……难道是她的幻觉?
可是……怎么会呢?
凝香傻木木的望向凌霄,然后是祁璟琛,“王爷,刚才,刚才.……奴婢真的……”
她真的没有说谎,没有骗他们啊……
祁璟琛寒凉的眼眸对着凝香甚为冰冷的一扫,转身离去。
凌霄快速跟上,走之前神色冷厉的对凝香低呵:“以后莫要大惊小怪的,这一次就算了,如果还有下一次小心你的脑袋。”
凝香愣愣的望向二人离开的方向许久后才反应过来,不是的,她没有大惊小怪,刚才真的,真的.……不由自主的蹲下身,神色极为专注的看向楚瑶,可是无论怎么查看,依旧没能再看出任何异样。
没有人注意到窗棂的边缘,如果注意到的话定会惊骇无比,如此温暖的季节,窗棂的一角竟然结了厚厚的一层玄冰,此时正在融化变成清澈的水珠流淌而下。
是夜,祁璟琛坐于书房翻阅着离开这段时日边疆所发来的详细军情,随着信件的一封封叠加祁璟琛的脸色逐渐阴沉。
立于不远处的南知神色犹疑的瞟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欲言又止的光。
“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祁璟琛头也不抬。
南知哑然,“王爷,……是云山。”
提及云山祁璟琛动作停住,“云山,出了何事?”
南知压低了声音:“云山来信,让属下探查您与南璇公主的联姻之事。”
祁璟琛默了两秒,坐直身子,“云山是何态度?”
南知摇了摇头:“属下也判断不出,云山态度不明。”
他原本是云山宫主玄灵子的亲信,被玄灵子特意派遣到祁璟琛身边来保祁璟琛安危,其实明面上说是为了保护祁璟琛,实则他就是玄灵子安插在祁璟琛身边的眼线。
可这些年他与祁璟琛一同出生入死,风雨同济,他早已彻头彻尾的倒戈,如今他是实心实意的辅佐祁璟琛,至于云山那边,他每次都在小心翼翼的回应着,除非遇到棘手或完全不明的问题才会询问祁璟琛。
祁璟琛握了下手中的笔杆:“师父他老人家在审时度势。”
南知:“王爷的意思是……玄宫主还未判断出您与南璇联姻对云山是利是弊?”
祁璟琛看向南知:“听你的口气,好像本王一定会娶端木嫣?”
南知:“.……这。”
端木嫣明目张胆的奔向王爷,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明白,况且当今圣上也有意全力撮合此事,娶端木嫣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
看出南知心中所想,祁璟琛嘲讽的勾起嘴角:“怎么,他们让本王娶何人本王就要娶何人?”
南知没出声:“.……”,想着乔婉芸一个乔府的低等丫头王爷都言听计从的娶了,何况是一国的公主。
南知的意思很隐晦,但祁璟琛在他神情上依旧秒懂:“乔婉芸,她不同。”
南知微睁眼眸,不同?立即明了,对啊,乔婉芸身上有往生蛊虫,娶她是王爷设的局。
祁璟琛微勾嘴角,心道:与局无关,说完自己就愣住了,他这是何意?
南知没察觉到祁璟琛的异样,以他的角度分析了下当下的情况,“其实……娶南璇公主对王爷,对东翰都有益处。”
祁璟琛收回思绪,“你说说看,有何益处。”
南知神色郑重,“其一,与南璇公主联姻,您可得南璇皇室支持,当今圣上无论是在朝堂中还是私下都会对您多加顾及,不会肆无忌惮,其二,待南璇开疆扩土,东翰可坐收渔翁之利根本无需付出太多,其三,南璇与东翰真正成为邻邦可互相照应,边疆百姓不必在受动乱之苦,以上皆是联姻的好处。”
祁璟琛手指在高椅的扶手上轻点:“你说的不错,眼下来看,本王与南璇公主联姻乃是百利而无一害之事,可是,你可知南璇皇室未必支持本王一人,当今圣上对本王的忌惮已经不能再多,南璇扩土东瀚确实可坐收渔翁,但狼子野心未必不是养虎为患,而且还是养肥了这只虎,况且南璇有所异动,云山未必保持缄默。”
南知忽然意识到什么:“王爷的意思是?”
祁璟琛:“云山也想分一杯羹,只不过还不确定应从谁手里分这杯羹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