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杰刚嘱咐完队员,结束通话后,他没有继续睡觉,虽然离他上班还有几个小时,不过他已经无心睡眠了。
因为终于有人举报王永胜了!
对于王永胜这个人,方杰刚听过不少坊间传闻,说他利用自己的职务便利,在临海市传媒经纪公司,想跟哪个女实习生睡觉都没问题。
即便绝大部分女实习生都不愿意,但王永胜根本不在意她们的想法。如果威逼利诱都不管用,那他就直接来强的。
按理说,王永胜如禽兽一般的行径,衙门没有理由不抓他。但事实上,方杰刚知道的那些,都是道听途说的八卦,压根就没有所谓的受害人前来衙门报案。
尽管隔三差五的,方杰刚就会带队去临海市传媒经纪公司,而去那里并不是抓王永胜的,而是有女实习生跳楼,他们去做现场调查的。
每一次的调查结果都基本一致,跳楼而亡的女实习生,生前都指控公司的副总裁王永胜,强行和她发生关系。
但公司更多的实习生,或者说是王永胜的狂热粉丝,替他们的副总裁开脱狡辩,甚至阻挠妨碍方杰刚对王永胜的调查。
再加上王永胜又是临海省艺术协会的一员,跟省会的达官贵人来往密切。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他一个电话打到临海省首府,别说方杰刚承担不起,就连临海城城主黄炳旺都有可能收到牵连。
而这还不是他的全部实力!
但就这些,便足以让方杰刚望而却步了。
想要将王永胜绳之以法,那就必须得用无比充足的证据,不然别说省首府会怪罪下来。
就王永胜的那群狂热青年粉丝,搞不好都有可能将衙门给踏平了。
所以在这种处处受阻,以及城主也怕惹祸上身,根本不支持方杰刚继续查下去的情况下。
方杰刚将最后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跳楼女生的身上,如果能查出来跳楼女生不是自己跳楼的,而是他人刻意为之。
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续查下去了。
然而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总之回回跳楼的女生,方杰刚都没有查出任何猫腻,受害者确定都是自杀行为。
每次伴随着临海市经纪公司女实习生跳楼的,是事后出现在临海城论坛上的流言,帖子将王永胜如何强迫受害者,描述的就好像他在现场亲眼见过一样。
在临海市论坛控诉王永胜,不像西朗佛那样,会有禁词发不出去,或者发出去了,结果秒删。
王永胜和西朗佛完全两种处理方式,而之所以王永胜不去处理,甚至还跟论坛管理者打招呼,给控诉他的帖子加热度。
完全是因为他胸有成竹,毕竟受害者已经没了,死无对证。其他人说的再真实,编的细节再到位,哪怕是受害者告知的唯一知情人。
只要发帖子的人是匿名,不敢站出来指正他,他就可以在帖子最火的时候,发一封律师函,然后表现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
接着告知大众,不再追究造谣者。也希望网友不要网爆造谣者,留给网络一个和谐美好的环境。
只要王永胜每次说这句话,他的狂热粉丝都会反其道行之,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借刀杀人,是王永胜最擅长的手段,这种手段他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借着狂热粉丝的手,不出一天,在临海市论坛爆料的人就会被人肉出来,然后就是那帮粉丝无耻之极的各种骚扰。
比如给爆料人家门口泼油漆,放花圈,甚至强行进入爆料人家里,对家里所有人恐吓威胁。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爆料人只能再次发帖,不过这回的帖子是道歉帖,语气诚恳的向王永胜道歉。
说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听信谣言,所以才胡编乱造。
接着王永胜就会出现在帖子里,依然是表现出大象肚子里能乘船的气度,说一句没关系,原谅你了。
然后,王永胜的回复就会毫不意外的,被不明真相的网友追捧起来。前前后后要不了两天,事态就基本平息了。
王永胜基本不费吹灰之力,不但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失,还让他的形象变得更加高大了。
这也是为什么,王永胜能在临海市传媒经纪公司胡作非为,而一点事情都没有的原因。
方杰刚连王永胜的第一层堡垒都打不破,所以别说是立案了,就是找他问话都有一定的危险。
不过这一回,方杰刚没有任何顾忌了,有方元为他撑腰加持,他完全可以按照流程正常的办案了!
早上六点四十,天已经开始亮起来了。
方杰刚起床洗漱完以后,直奔衙门,然后挑选了几名队员,接着开车朝王永胜的家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本来还在呼呼大睡的王永胜,忽然一脸火气的睁开了眼睛随之看向旁边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
“甘!你有病是吧!?这么早把我吵醒干嘛?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王永胜话音落下,听筒里传来很小的声音:“大哥,方杰刚带着几个心腹队员开车去找你了。”
王永胜听到这话,不由得怔住了,愣了几秒钟后,这才问道:“方杰刚?就是之前大言不惭,想要调查我的那个衙门队长?”
“是啊大哥,我特意跑出来跟你报信……”
不等那边讲下去,王永胜冷笑一声:“就这么个破事,还用你给我报信啊?来就来呗,方杰刚在我眼里屁都不是!”
“大哥,这次不一样啊!你昨晚是不是又那啥了?”
“你什么意思?我干什么还要向你汇报吗?你自己什么身份不清楚吗?”
听筒里的声音顿时变得非常卑微:“大哥息怒,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要告诉你,你那啥的人,到我们这里报案了……”
“嗯?”
王永胜先是怔了怔,末了,抬眼看了看房间。
此时房间里王永胜只看到了两个女人,其一的黄兮兮没有穿衣服,坐在床边笑眯眯的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