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碰到她的四姐姐,望着她和娘亲那言笑晏晏的模样她觉得自己指甲盖都要掐到肉里面了。“七妹,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好像心不在焉的。”
四娘今年也不过十七岁的芳龄,和二房的三娘是同一年,可她的心智随着年龄的增加却越来越强,就连想法也越来越难以捉摸。就像此时,七娘明显感觉不到她话语里面的关心,可那模样却让人觉得她异常的关爱自己。一旁的卫氏看着小女儿出神,轻轻咳嗽了一声:“小七,你四姐问你话呢?”
“哦,我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的趣事,所以一时间晃神了。”
七娘听着卫氏这么说,对着她轻轻地笑了笑。“不知道七妹想起了什么?”
四娘一脸温柔地望着七娘,脸上浓密的笑容完全是一副长姐模样。然而上一辈子的七娘不喜欢她,这一辈子就更加喜欢不起来了。——可纵使不喜,这戏还是要演下去,人家一副姐妹情深,自己自然也不能太目中无人。“想起当初大冬天害姐姐掉到湖里面的事情,我现在还记得自从那一次过后我们姐妹之间似乎很少亲近了。”
七娘一边说着一边笑看着四娘,上一辈子死的时候她说的话还历历在目,所以她很想搞清楚那一天自己到底改变了什么?当初于成則还是一个傻子的时候,对自家四姐在湖边动手动脚,而自己当也是一个不怕死的,居然一个动手便将两个人全部推倒了湖里面。当时他原本只想将于则成推进去给他一个教训,可却不料四姐一个没有站稳然后掉了进去。而当时自己也不过是十一岁,可纵使被吓到自己还是跳进去拉四姐,可就是这样自己却被娘亲罚跪了一夜的祠堂。她当不是怪怨自己的娘亲不分青红皂白,而是自己的姐姐太过于无情,因为自己的四姐姐醒过来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却只记得自己推他们进去。至于她自己被于成則冒犯的事情只字不提,而自己也就是那一件事情之后对这个同胞姐姐没有了一点感情。四娘听她这么说神色果然是变化了一下,而一旁的卫氏无奈地道:“那件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不要回想了,虽然当初是你的不对,可毕竟年龄还小。而且你四姐姐也不是一个记仇的,所以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
听到卫氏这么说七娘嘴角微微扯了一下,然后笑着道:“我自然知道四姐姐不是一个记仇的,当年的事情怎么说小七有错在先,毕竟如今四姐夫和四姐姐就是那个时候结下的情缘,险些被小七一下子给整没了。”
“这事情又从何说起?”
卫氏微微一愣,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会儿事情?小七这话是什么意思?七娘淡淡地笑了笑,当初碍于女子闺誉,她也不想四姐姐嫁给于成則那傻子,所以不管她怎么说自己都当成了默认,可如今她可没有那好心了。“当初我和侯爷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口角,妹妹还以为我被侯爷欺负了,所以一怒之下便将他推入了湖中,而我为了救侯爷也被带进了湖里面。您也不要担心,都是成年旧事侯爷早就忘记了,您也知道他近年军功傍身,所以没有时间琢磨过去的事情。”
四娘看着七娘的神色笑着解释,那话语里面的娇羞与利落让七娘淡淡地笑了一声,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下,“这事情当初你祖父也说不追究了,而且侯爷因此改掉了以前的陋习,所以以后你也不要再提及了,免得伤了你姐姐和姐夫的感情。”
卫氏说的隐晦,可七娘心中却轻嗤了一声,从一个四体不勤的傻子变成如今的常胜将军,可不是陋习那么简单。她这样说恐怕是不想让四姐姐想起于成則不堪的过去,毕竟在自家四姐姐过门之前,于成則已经有了多方小妾以及诸多庶子庶女。卫氏一向比较疼宠大女儿,因为这孩子从小养在跟前也算是和自己一条心。虽然她对七娘也不错,可这不错和对四娘比起来那就是天差地别。七娘像是习以为常一般,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和她们聊起了其它的事情。在回听雪阁的青石小路上,冬雪静静地盯着七娘。看着她脸上没有一点怒色,心里面微微有些不确定了。以前姑娘每一次见过四姑娘之后,心里面都要和自己别扭好久,可这次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很好奇?”
感觉到冬雪的视线时不时落在自己的身上,七娘笑着问了她一句,那轻若徐风的的声音让冬雪微微的一愣。“也没有什么,只是人长大了。”
她一边拖着淡青色的长裙向前行走,一边对着她慢慢细语。在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忽然顿了一下脚步,然后扫视了一下周围才轻皱了一下眉头:“上次那画轴的事情如今可有眉目了?”
“奴婢询问了那送画轴的小丫鬟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而当初押箱子的人是苏国公府的护卫,我们自然没有办法询问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成了无头公案?”
那个丫鬟交代只拿了一副画轴,而且这画轴老夫人也亲自检查过,并不是自己的肖像画,可为何苏铭会见过自己那幅画轴呢?“姑娘,是奴婢无能。”
“算了,这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吧!不过日后切记要将我随身的东西保管好,免得被人钻了空子。”
看来这事情再查下去除了闹得人尽皆知,并没有太多的好处,至于苏铭那里她觉得应该找一个机好好打听一下,现在问清楚总比以后被捅出来好看多。——而且苏铭虽然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可却不是那无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