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修寒牵住她冰冷的手,柔声道:“回去吧,你父亲的事,我们晚点再聊。”
洛挽星推开他的手,性子变得执拗,似乎非要去证明什么,“厉修寒,如果我变成其他模样,恶毒,唯利是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还会以往如旧的喜欢我吗?”
厉修寒没有丝毫的迟疑,“我喜欢你,无关其他。”他甚至用上恳求的语气,“挽挽,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厉修寒害怕洛挽星如今天一样,突然失联,他害怕有一天,他动用所有的势力都追查不到洛挽星的行踪。
望着眼前深情的男人,洛挽星的唇角噙着一抹轻笑,“厉修寒,我们分手吧。”
洛挽星接下来要做的事,触碰底线,她不想将厉修寒牵扯进来。
她和宁婉婷长达六年的恩怨纠葛,是时候画上圆满的句号。
“我们曾经说过……”
“我现在反悔了,那些承诺都是我骗你的!”
洛挽星声嘶力竭地打断厉修寒。
“从我们遇见的第一天开始,全部在我的计划之内,包括和你在一起,包括说喜欢你的那些动人的情话,你所感受到的甜蜜,都是假的!”
“那个时候的我,需要一个靠山帮助我除掉宁婉婷的势力,然而我精挑细选,觉得你最合适,你还不明白吗?我一直在利用你!”
“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彻底把话说查清楚,不会有人知道堂堂厉氏总裁,被女人甩了,好聚好散,这是我留给你的最后体面。”
厉修寒死死地抓着伞柄,眸色阴沉如水。
他想要从洛挽星决绝的脸上看到其他东西,但他失望至极,洛挽星眼中的嘲弄和厌恶,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他的心窝。
谁能想到,第一次动心,第一次产生想要和一个人白头偕老想法的厉修寒,遭遇史诗级感情滑铁卢。
难以置信,他居然被人甩了!
“景澄和景悦是你抚养长大的,他们归你,但子安极度依赖我,他必须和我生活,我是他们生母的事,不要告诉景澄和景悦,就当我没有出现过。”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各不相干。”
洛挽星强撑着即将软倒的身体,面无表情地从厉修寒的身侧走过。
他伸手想要挽留,却抓了一个空,不知所措令他胆怯。
岩贺站得远,没有听见两人说了些什么话,从观察他们的表情可以大概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夫人……”岩贺脱口而出。
洛挽星笑了笑,看着岩贺,“我不是厉少夫人,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岩贺张了张口,最后什么都没有说,目送洛挽星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自家老大头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居然有花无果……
岩贺也是一个感情白痴,他不懂得如何安慰失恋的厉修寒。
厉修寒在雨幕中站了多久,岩贺就在一旁跟着等了多久,直到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岩贺终于忍不住,迈步走向厉修寒,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雨伞。
“厉总,回去吧。”
“岩贺,你说,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她要和我分手?”
厉修寒的声音压抑,蕴含着无尽的痛苦。
“厉总,夫人接连失去亲人,她一时间想不开也是有的,您不如给她几天的时间冷静冷静,等夫人想开点,她自然会回到您的身边。”
洛挽星的骨子里都是倔强,一旦她认定的事,轻易不会做出改变。
厉修寒了解她,如果他不做点什么逼她,她是不会回头了。
“那我就听你的,再等一等,如果她不来找我……”余下的话,厉修寒没有说出口,但他双眸中的狠厉已经说明一切。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厉修寒得不到的东西!
洛挽星搭上回家的出租车,望着窗外熟悉的风景,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红了眼眶。
司机大叔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小姐,人有生老病死,月有阴晴圆缺,你要节哀。”
洛挽星是在墓园上的车,司机大叔自然而然的认为她是因为亲人过世而无法释怀。
“谢谢,我没事。”洛挽星擦掉眼泪,“麻烦您在下一个路口放我下车。”
前方是酒吧一条街,司机大叔没有再说话,靠边停车,收了钱,目送洛挽星朝其中一家酒吧走去。
洛挽星不顾自己的形象有多狼狈,在吧台处挑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点了一大堆酒,自顾自地喝着。
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不一会身上就浸透了一大片。
一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不怀好意地蹭到洛挽星的身后,暧昧道:“呦,现在的年轻人出来玩,换新玩法了吗?”
他自己说着话,开始动手动脚。
洛挽星掀开眼皮,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喝着酒。
老男人见洛挽星不为所动,那只手更加不老实,大胆往她的身上靠。
洛挽星将酒杯用力地掷在吧台上,捉住那只咸猪手,使劲儿一掰,咔嚓,骨裂的声音埋没在震耳的音乐声中,老男人面部扭曲,痛苦地捧着断手哀嚎出声。
洛挽星泼了他一脸酒,冷声道:“再不滚,接下来断的地方,就不单单是你的那只手,而是你身体的其他部位!”
老男人感觉自己的脖颈仿佛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勒紧,缠得他几乎要无法呼吸。
洛挽星就像荆棘丛里的一朵毒玫瑰,看似美艳动人,其实浑身上下都带着毒刺。
美人再好,终究是无福消受,老男人自认倒霉,夹着尾巴转身离开。
洛挽星露了一手,那些想打主意的人纷纷歇了心思,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
洛挽星的兴致被搅合殆尽,她甩下几张钞票,跌跌撞撞地往酒吧门外走去,兜头撞上一堵结实的肉墙,她抬头,逆着光,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一只手抱住她。
“几日不见,你怎么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