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笙不由得步子放满了,盛文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叫着她的名字,乔笙身子都跟着发颤,盛文迟的生意像是暗夜中的一柄利剑,穿透乔笙耳膜。
乔笙转头看他,又好像是在看风景,她想从盛文迟的情绪中窥探出一二,仿佛在回忆着从前的那个她还算熟悉的盛文迟。
这时候周围的人正在慌乱中向外走,只有王总的人正被押下去,下一秒在乔笙耳边响起了冰冷残酷的声音,盛文迟凉薄的面容那一瞬在乔笙脑海中深深的印下。
“乔笙,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容忍。”
盛文迟从来没有这么狠过,乔笙在他的言语里听出他起了杀心,她有时候是最了解盛文迟想法的,他刚才的寒意,和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无一不是想要将她千刀万剐,或许是上一次在会所盛文迟出师不利最后真的查到她头上了。
乔笙吓得心嘣嘣跳,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蹦出去,她脚下踏着高跟鞋,险些站不稳,林渊池反手将她搂在怀里,林渊池的身躯将乔笙挡在伸手,只露出半个身子,林渊池皮笑肉不笑的对着盛文迟:“盛总是恼羞成怒了,我女人无法无天自然有我宠着,什么时候轮到你探容不容忍。”
林渊池好似感觉到乔笙的紧张和慌乱,仅仅是盛文迟那样一句话,乔笙便唇色发白,林渊池将她搂在怀里给乔笙才带去了温热。
乔笙并非是盛文迟言语中起了杀心,她才如此模样。
她想不出,和盛文迟是如何走到这一步,从前的山盟海誓,情意缠绵,全都随着时间冲散,即便是变成互不问津的路人也要好过现在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模样。
这次原石的货轮还未正式上岸,牵扯出这么多的事,盛文迟在其中暗箱操作,这一切也算得上是盛文迟和林渊池之间两人掀起了不晓得波涛,这里面牵扯了那么多人,但是最后还是林渊池棋差一招,落了盛文迟的道。
公家并没有就此将林渊池带走,毕竟这样大的事需要调查,而且林渊池的身份不会被人随便带去。
坐上车子往回走时,仿佛后半夜格外安静,车上没有人说话,寂静的连窗外的风声都听不到,但是乔笙感觉得到达子和其他保镖的愤怒,这场仗林渊池栽了,没有一丝胜利或是翻身的余地。
在盛文迟面前,彻头彻尾的输给他的计谋。
而乔笙静静的靠在林渊池怀里,脑海中止不住的是盛文迟刚才的脸孔,眼角不知不觉的染了晶莹,婆娑镜中,还是那张脸,逐渐眼泪落下,不知不觉的湿了林渊池的肩膀。
他搂着乔笙,并未问什么,或许林渊池知道。
乔笙忍不住,哭着抽泣。
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和盛文迟彻底决裂后会是这样的感觉,她或许真不是个好女人,从来舍弃不了任何一端。
窗外远山逐渐原理,车子驶入长街,后半夜的路灯仿佛也昏暗了几度,乔笙在他怀里哭着抽噎,林渊池也不嫌弃,泪水蹭的他衣襟上满是。
达子坐在副驾驶看了一眼时间,转头对林渊池开口道:“渊哥,现在时间还早,要去点货吗?”
林渊池淡淡的嗯了一声。
乔笙未曾明白达子说的是什么,她依旧被困在泪水中,明显感觉到车子在提速。
她抬起头看着窗外,车子再一次拐进无名路,中省地界够繁华,但是还有很多落后的地方,乔笙自从跟了林渊池之后,这几次去的好多地方,她肯定是从来听都没有听过的。
刚才达子说要不要去点货,乔笙想不通是去哪,或许林渊池在中省还有一处别人从不知道的库房,甚至是连盛文迟都不曾悄悄地打听到,林渊池的海渊在中省如此出名,肯定私底下会有偌大的仓储,就像盛氏一样,但是海渊具体的地点,暂时还没有人知道。
她在林渊池怀里蹭着眼泪,他从未有过的温柔注视她,过了良久,乔笙好些了,但是眼角还是挂着泪珠。
林渊池好像是感觉出乔笙好了不少,于是笑着拿起手边的帕子给她擦着眼角最后那几滴泪珠,宠溺的闷笑着说:“多大人了,还哭鼻子。”
乔笙刚刚止住的眼泪,在林渊池这句话说完,又有点不听话的想要掉泪珠,她想说话,但是刚开口,眼泪就要委屈的掉下来,林渊池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一吻,“你哭,我心疼。”
林渊池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并非是哄小姑娘的花言巧语。
乔笙不知道开口说什么,眼泪住不住的啪嗒啪嗒往下掉,林渊池轻轻的拿着帕子擦拭,他嫌少会对人有耐心,或许他的耐心都给了乔笙一人。
乔笙许是哭的太厉害,林渊池丢开帕子,伸手捧着乔笙脸颊,将泪水全都擦干净,泪水浸湿他的掌心。
乔笙抽噎着说:“我和盛文迟之间竟然真的如敌人一般。”
她曾经也是盛文迟身边最宠爱的女人,风月辗转,情深意重,可是眼下变成了再也无法面对面的敌人,盛文迟心冷更是心狠,而乔笙也终究是在自己犹豫不决之间选择了林渊池。
她在盛文迟身边两年多,终于,一切的点滴化为梦幻泡影。
人都喜欢欺骗自己,乔笙从前总是觉得盛文迟对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是爱她的,乔笙较真,总是要问盛文迟很多遍喜不喜欢她,可是他的喜欢掺杂了太多的虚假,让乔笙时至今日才发觉没有情在。
林渊池望着她良久,温柔的开口道:“舍不得他?”
林渊池这样一句温柔的话,似是他压制内心中的躁动才说出口的,乔笙不说话,林渊池抱着乔笙,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身体里,乔笙感受到他的呼吸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林渊池压制着开口问她:“我对你还不够吗。”
林渊池用力的吻着乔笙的额头,死死的抱着怀里的她。
“你舍不得他哪点?”
林渊池的吻一点点落在她鼻梁,直到嘴唇,侵蚀乔笙的心。
“乔笙,只要你要,我什么都满足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