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过分了。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要挟自己的亲儿子。
这是人干的事吗？
好在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你道高一尺，我魔高一丈。
真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老子了？
天真！！
“你有什么条件？”
姬天命沉着脸，像是很不甘心道。
“很简单。”
姬无涯笑了笑，道：“第一，马上停止招募护卫一事，至于人手，朕会给你调派。”
好家伙。
刚才还只是不让老子抢你的人。
现在倒好。
直接让老子什么都不干，全部都由你来安排？
想什么呢。
“不行。”
姬天命沉着脸拒绝道：“你的人靠不住，老子的人必须得老子自己招。”
“朕的人怎么就靠不住了？”
“你说呢？这事不让干，那事不让做，这样的人老子要来有个pi用啊。”
“……”
姬无涯黑着脸瞪了赵忠一眼，然后又看向了姬天命，道：“朕保证让他们以后都听你的。”
“老子信不过你。”
“臭小子，给你脸了是吧？执法权你还要不要了？”
“淦，不要就不要，不就是执法权吗，没有执法权，老子照样抓人。”
“……”
姬无涯气结。
还真是。
没了执法权。
这孽子就不会抓人了吗？
怎么可能。
想抓他还是会抓。
就像之前的东厂和飘香苑一样。
无奈，姬无涯道：
“好，人手可以由你自己招募，但是这些人的报酬必须要跟朝廷的俸禄持平。”
“不可能，就你给的那点钱，谁能跑来给老子卖命？老子最多答应你，不招你手底下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必定心生怨念，到时候，你觉得他们还能踏踏实实的为朕效命吗？”
“怨念？什么怨念？是他们自己没本事才没被老子选中，就这，能怪得了谁？”
“嗯？”
姬无涯眉头一凝，道：“你的意思是……你没打算直接拒绝招收他们？”
“废话，要是直接拒绝了他们，那不等于出尔反尔，到时候老子的信誉不就全没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就是你打算怎么拒绝他们？”
“这还不简单，老子可以嫌他们长的丑，也可以说看他们不顺眼……反正是老子花钱雇人，所有的一切也都是老子说了算，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们不服都没用。”
嫌他们长的丑？
说看他们不顺眼？
这还真就是自家这个孽子的风格。
简单。
粗暴。
不讲理。
偏偏又让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但是，这都是你自己的决定，与朕无关。”
“安啦，安啦，你不就是担心被自己手底下的人知道之后，他们会记恨你，甚至骂你昏君吗？毕竟断人财路就跟杀人父母一样，这么简单的道理老子还是懂的。”
“……”
姬无涯嘴角抽了抽。
他懒得解释，只道：“朕的第二个条件是，执法权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能无中生有，更加不能栽赃诬陷，但凡抓人定罪，就必须要有证有据，公正严明。”
“就这？”
“朕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
“行，你说。”
“为了能更好的督促你，你必须要向朕交纳一笔五百万金的保证金，日后一旦犯错，五百万金全部充公。”
“什么？”
姬天命大惊：“老子还得给你钱？还五百万？”
“不，朕之前还差你二十万金，所以你只需要给朕四百八十万金就行了，当然，这些钱只是暂时交由朕保管而已，只要你不犯错，它们就还是你的。”
“老子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难道你是想假公济私，趁机强取豪夺，又怕抢的没有这五百万多？”
“放pi，老子，老子……老子只是没钱。”
“是吗？”
姬无涯轻笑：
“昨晚查抄东厂的时候，你就最少捞了一百多万金，再加上你三哥和九弟各欠你五十万，以及你四姐的三十多万，还有文武大臣的近七十万，这就已经是三百多万了，如果再算上‘飘香苑’本身的钱财和房契、地契、你从昨天到现在，最少也已经捞了六七百万金，就这，你竟然跟朕说没钱？”
“……”
“当然，这五百万的保证金朕也不让你白交，从今往后，只要你不无中生有，栽赃诬陷，那么，所有证据确凿之下的脏银就全部归你所有，朕一钱不要。”
“当真？”
“君无戏言。”
“好，五百万金的保证金老子可以给，但是，你也得给老子一道圣旨。”
“什么样的圣旨？”
“就八个字，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嗯？”
姬无涯眉头一凝。
他想了想之后，道：“可以。”
“嘶！”
应牧之和赵忠两人一听，立马就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连头皮都已经麻了。
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陛下这是要干什么？
就七皇子这德行，再加上这样一道圣旨，整个京城不得被他闹翻天？
不等两人多想。
姬天命就已经再次开了口：“成交，说吧，你的最后一个条件是什么？”
“第三个条件朕还没想好，所以以后再说。”
“随你的便，写圣旨吧。”
“刷刷刷！”
姬无涯也不含糊，直接写了一道只有‘皇权特许，先斩后奏’八个字的圣旨丢给了姬天命，然后吩咐赵忠道：“赵忠，你现在就带他去秘库挑选功法和武技。”
“是。”
赵忠应了一声。
也就是白翎没在。
要是白翎也在，赵忠肯定不敢领命。
很快，他就带着姬天命离开了御书房，去往皇宫秘库挑选功法和武技去了。
两人刚一走。
应牧之就立马迫不及待的看向了姬无涯。
他一脸凝重，又无比担忧道：“陛下，您给七皇子这样的一道圣旨，就不怕……”
“怕什么？”
姬无涯轻笑：“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
“陛下的意思是？”
“这小子在装诨！”
“呃……”
应牧之愣了愣。
姬无涯则眯着眼道：“朕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这小子现在就住在你们锦衣卫的诏狱，而你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心里必须得有个数，但是千万别声张，知道吗？”
“朕倒是要看看，这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是。”
应牧之本能的应了一声，然后又硬着头皮，一脸忧虑道：“可是陛下，就算您想试探七皇子，也不用给他这样一道圣旨吧？皇权特许，先斩后奏，这影响也太大了。”
“大吗？”
“这还不大？”
“呵！”
姬无涯轻笑：“若是真的问心无愧，又何惧夜鬼来敲门，还是说，你觉得像‘飘香苑’这种藏污纳垢之地，之人，不该被整治？不该被查封？？”
“呃……”
应牧之愣了一下。
若是真的问心无愧，又何惧夜鬼来敲门？
所以……
武皇陛下是打算借七皇子之手，对整个京城进行一场全面的大清洗？
嘶！！
应牧之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头皮都已经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