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来到江南水乡,马不停蹄的找了一间宾馆。
转天早晨。 阳光从窗户里面投射进来,照在了床上的美人脸。脸上都是甜蜜。唐瑜醒来,见旁边的床已经空了。虽然床是空的,但自己的内心却是满足的。 “张锐啊。”唐瑜微微的一笑。觉得张锐很老实,也对事业有上进心,未来前途无量,这是自己喜欢他的原因。但自己喜欢他,为了他自己脸都不要了,他却把自己当做白菜帮子,爱答不理。现在看来,自己也要告别他这个木头疙瘩了。这么些年了,自己已经付出的太多了,凭什么得不到回报。自己不能白白的喜欢他一次,要在他的身上得到最大的价值。 沈梅两条长腿搭在椅子上,坐在大正公司的办公室里抽烟,经过这么一次略显尴尬的推广会,每天还是有采购商三三两两的来大正公司,来的人都是问得多,买的少,十分打击销售的积极性。 “您好,我叫高光。”
进来一个人,说了他的名字,是想来采购产品的。 沈梅见这人非常年轻,举手投足很有艺术感觉,作为一个采购商在第一印象上有了好感。 “你,就是大正的老板。不是,您,就是大正的老板。”
高光望着沈梅,觉得眼前的这位老板实在是太漂亮了,可以看出她有职业女性的理性,也有的类似于艺术生的自由气质。跟自己以前见过的女人一比,那些女人简直就是垃圾。
“对。”沈梅说。
高光自我介绍是一个画家,也是一个美术行业的专家,希望能够和大正公司进行长期合作。 “好,希望我们能成为好的合作伙伴。”沈梅对每一个来的客人都是一样的伸手。
高光伸出手和她握握手:“你们的产品我已经看了,非常的有潜力。不是夸奖,是用心了的。这样吧,我先拿二十万的货。”“好。”
沈梅点点头。
双方签了合同,高光说,本来应该一块吃个饭,但是见您太忙了,等有机会,我一定请你。 “好的。”沈梅应付了一句,却觉得这种吃饭根本就没什么意思。
高光走后,沈梅抽了两口烟,一下把烟头扔在地上,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这一点的成就,就值得你高兴吗?你到底有没有本事,把这家公司做成品牌。”望着镜子,她感觉自己脾气越来越差,主要表现就是喜欢发怒,有的时候见到东西就想摔,比如照镜子,老想把镜子砸掉。
“沈梅,有没有时间。我们今天晚上到后海去吃饭。”肖军打来电话。
“你到底有没有意思。我这里忙的跟狗一样,你还想去吃饭?”沈梅想起上一次莫名其妙出现的推广会,就对肖军心有芥蒂,因此在电话里骂着。
“呃,你忙吧。”肖军赶忙说了一句好话,挂掉电话。
沈梅放下电话立刻有点后悔,觉得人家好好的让自己去吃饭,自己却这样对待人家,自己某一些方面好像真的变了,但不知道在那里,就又开始凶狠的抽烟。 “你少抽点烟。”老沈从外面进来劝沈梅。
沈梅说:“你不是也抽吗。”但说出后又觉得有些后悔,自己这是怎么了,老是不愿意听别人的好话呢。
因为一次语言上的抵抗,沈梅仿佛对父亲的胆量大了起来,继而在谈话中就有了大胆的反抗,时不时的和父亲谈话中一两句话不投机,总是争吵。 老沈也很纳闷宝贝女儿到底怎么?怎么性格忽然变得古古怪怪的,自己仿佛不认识了,就让肖军和康健来看看她。 不出例外,虽然肖军和康健与沈梅是亲密战友,而且是多年的老同学,但他们想要劝慰沈梅的时候。 “你们要是帮不上忙,就不要在我面前晃悠好不好。忙忙你们自己的公司,也算是能帮上我。”沈梅指着他们的鼻子把他们骂走。
老沈看到这种状况,也只得在远处观察沈梅,见她不是抽烟,就是皱着眉头心中有事,现在确实很难想出来她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她这种情况总得想个办法啊。自己首先想到的是宋洋,这个孩子口齿伶俐的,头脑聪明,而且见得世面又多,肯定拥有很多解决办法。 徐兵的母亲最近感觉随着年纪的增加,眼睛也越来越花。而且,最近总是感觉肚子疼,一摸上去,疼的那块冰凉凉的早就已经成了一块硬物,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让徐兵陪着到医院一检查,发现是大肠癌。 癌症,不治之症。 但在徐兵的性格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对于癌症也是不怕的,他知道这种东西不用化疗,可以和人一起生存,也就好言好语的劝慰母亲一切都看开,藐视这种东西的存在也就没事了。 “不行,年纪大了,恐怕是支撑不住了。”徐兵母亲比谁都知道自己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一刮风火就灭了,再怎么想怎么放松都没有用的。
徐兵知道母亲自己已经放弃了,真的也就没人能够帮助她了。虽然自己不情愿,但万事万物都是有终点的,人是拗不过天的,母亲肯定时日不多了,万事都由着她吧。让她高兴一点,比什么都好。 “你再忙也要过来几天,老娘这眼看着就不行了。”徐兵平常对李珊总是任由着她自己做主张,这回母亲就要走了,头一次干预李珊的决定,打电话让她照顾两天。
李珊过来了,因为很忙,也因为和徐兵的母亲并没有多少交流,她结婚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在徐兵母亲身边尽孝。如今得知徐兵母亲确实不行了,也就尽量的推掉了手头的事情来了,给徐兵的母亲煮了几顿粥,还亲自给她喂了。 徐兵母亲虽然没有念过书,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对李珊说:“我知道你忙,你有你的事业。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和徐兵要一个孩子。”李珊想了想,自己从来不愿意为孩子操劳和浪费时间,想让自己要孩子,就说:“我想想。”
徐兵母亲知道她这样说,肯定就没戏了,顿时心中空落落的难过,就让徐兵搀扶着自己到胡同里走走。 “郝言呢,那个孩子呢,我病了怎么看不到他?”
徐兵母亲在走到胡同里,看到了曾经郝言画的那堵墙的仙桃墙画。
墙上面的画已经经历十多年了,鲜艳的画面已经变得斑驳。但徐兵母亲还是记得,那是自己最高兴的一个寿辰。 “我现在就去找。”徐兵说。
徐兵拐了一个弯,来到胡同的后面马上打电话给郝言,但拨打了几个号码在按出去的时候却犹豫了,因为自己欠郝言的太多了,李珊也欠他的太多了。自己曾经对郝言说和他永远的不离开公司,却让他走了,这个不义的举动,成为了自己的一生之痛。 现在还有什么脸面,让郝言过来。 “我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他都很忙。估计是真的很忙吧。”徐兵只得谎称告诉母亲,找不到。
徐兵一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心中剧烈疼痛,这是此生自己撒过最难过的谎话了。自己对郝言的不义,现在又对着母亲的不孝,自己真的是不能称为人了。 “你们两个不是吵架了吧?”徐兵母亲什么都没有亲眼见到,但仿佛知道很多事。
徐兵摇摇头:“没有,我们两个很好。”徐兵母亲这回没有帮助徐兵隐瞒,让这件事默默的溜走,而是说:“吵架了也没什么,人生长着呢,你让让我,我让让你,什么坎都能过去。你们不还是好朋友不是是吗?”
徐兵捣蒜一样不住点头。 徐兵母亲望着墙上面那些美丽桃林的残迹,想着,郝言那个年轻的小伙子,那个爱说爱笑,没有一点心眼,帮助自己儿子创下了事业的小伙子,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久,徐兵母亲就在自己的床上,在睡梦中永远的闭了眼睛。 “言哥,你知道吗?徐兵的母亲去世了。”
尚艺三人组最终鼓起勇气给郝言打了电话。
郝言打听到徐兵的母亲去世的时候正坐在房间里面画画,立刻放下手中笔赶到他家,但发现一切都已经晚了,老人家已经入土为安了,只剩下徐兵家门上挂着的白幡在风中摇动。 郝言在徐兵家转了转,因为房子已经翻盖了,自己当初奋斗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只能看到崭新的如同别墅一样的大房子,想要找一点当初的记忆都已经找不到了。他来到那面自己画的桃树的墙边,抚摸了已经斑驳的笔触,想起来自己画这幅画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孩子。 “哎,这不是画这墙的那个孩子吗?”一个乡亲走了过来。
郝言对他点头。 乡亲问郝言:“你现在还画墙画吗?我们这有几堵墙,需要绘制一些画。”“嗯?”
郝言说:“已经不画了,我在创作别的作品。”
乡亲摇摇头:“实在是太可惜,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在墙之前站立了一会,郝言看到徐兵家里有人进进出出,都是徐庄村的左邻右舍,他们带着安慰和亲情。其中尚艺三人组帮着操办丧事,他们见到郝言,连忙把徐兵从里面叫了出来。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来到宴陌酒店,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坐着,徐兵想到了以前郝言帮助自己的种种画面,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