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已经查明了,是东郡知州投敌了。”暗卫出现在贺子锋身边,将刚刚查明的事报了上来。
“很好。”贺子锋冷笑。
“三日之内我要以此人人头,祭奠此战中阵亡的将士。”
“属下领命。”暗卫执行命令去了,贺子锋也收拢了残兵,一路退至廪延一线。
“将军,营门外有人求见,称是东路大军所部。”悬河一侧,贺子锋带人在此安营扎寨,得知消息的钟正田循着消息而来。
“东路大军所部?”贺子锋大喜过望,“快快有请。”
“是!”
“末将钟正田见过将军。”不一会儿钟正田虎步而来,他见到贺子锋口称将军,却不提‘驸马’二字。
“将军快快请起。”贺子锋扶起钟正田。
“来人,请众将军帐内议事。”
不一会儿十余位将领鱼贯而入,众人列坐在两边,贺子锋自然而然的坐于主坐,虽然他的品级不是众人当中最高的。
“诸位将军,这位是钟正田将军。”贺子锋介绍道。
“东路大军已经被打散,主将曹国华不知所踪,钟将军收拢余部本欲支援东郡,但无奈东郡城破,于是辗转找到了这里。”
说着,贺子锋叹了口气,“前日混战,圣上不知所踪,然北狄侵我国土,杀我百姓已成不争事实。为今之计,当以大局为重,拒敌于为先,不知众将意下如何。”
“末将等愿听将军号令。”众将齐声道。
前线将士对于四年前的那场北伐还有印象,如今的情形比之当时有过之无不及。
那时皇帝能从乱军中捡回一条命,这一次是不是还能这么幸运谁知道。
既然有人说皇上不知所踪,那就是不知所踪。至于其他的,有驸马爷顶着呢。
而此时的元建章正一路快马加鞭直奔京都。
京都,驸马府,两位宫装女子相对而坐。
“如今那位亲征,京都防务空虚,不知公主作何打算。”王若琳看着一旁悠然烹茶的女子。
“姐姐何必如此着急,静观其变就是了。”元弦桐给王若琳添了杯茶,然后自己不紧不慢的啜饮起来。
“我怎能不急,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稍纵即逝。”此时的王若琳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娴静。
爱人的离世带走了她对这个王朝的幻想,即使身为靖王妃,甚至是离母仪天下之位一步之遥她也不为所动。
她看不起生性懦弱只知玩乐的靖王,那本该属于爱人的位子,被人夺来交给这样的一个人,她不服。
“主子,急报。”二人正说着,一劲装女子匆匆而来,将一物呈上,正是贺子锋的飞鸽传书。
元弦桐接过看了几眼,起身理了理裙摆,对王若琳道:“姐姐,走吧,时机到了。”
“北边如何?”王若琳急急问道。
“东郡失守,北狄大军长驱直入,皇上携两万禁军仓皇回窜。”元弦桐莞尔一笑。
“姐姐,接下来该我们的了。”元弦桐这样说。
“哈哈,哈哈哈!”王茹琳肆无忌惮的笑着。
“他也有今日,哈哈哈!”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贺子锋离京,京都一应人手全交付于元弦桐手上,因而在京都布局的也是这位公主。
东郡失守的消息一传入京都,京都各家便人心惶惶,无人注意到不少青壮年乔装打扮进入京都。而这些,都是贺子锋留给元弦桐的底牌。
“属下见过主母。”以暗一为首的暗部甲队负责京都驸马府的安全,自然受元弦桐调配。
“一切可准备妥当?”元弦桐问。
“回主母的话,一切准备妥当万事俱备,只等请君入瓮。”暗一道。
“既如此,那便静观其变吧。”元弦桐点了点头。
此时的廪延,贺子锋刚刚带领退下来的残兵败将打退了追击的北狄兵,而张从简也带着三秦勇士与贺子锋一部汇合。
“表兄!”见到张从简贺子锋还是十分高兴的,身在军旅,损伤在所难免,便是表兄身手不凡,贺子锋也无法全然放心。
“表弟放心,这里交给从简便是。”张从简知道小表弟惦记京中之事,筹谋数载,在此一搏,表弟定要亲眼看着方能安心。
此时的元建章已经成了聋子,瞎子。京中被元弦桐控制,所有风吹草动皆在她掌握之中。
元建章派回京中调兵的人被扣住,而他还无知无觉的向京中进发。
神爵元年六月初一乃是大安开国皇帝的驾崩之日,由于当今圣上亲征在外无暇分身,特令靖王殿下率满朝文武敬拜太祖皇帝陵寝。
这日晴空万里,正是祭祖的吉日。然而司天监算准的吉时刚到,万里晴空忽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飞沙漫天。
仪仗被吹的东倒西歪,众人连眼睛都难睁开,随行的大臣、宫人被吓得失声尖叫,禁军疾呼‘护驾’。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队人马先后从不同的方向闯入。霎时间,风止,雨停。
此时人们才睁开眼,而眼前的一幕让众人大吃一惊。
只见昭庆长公主与驸马在精兵的簇拥下分毫未损。而另一队人,看形容狼狈不堪。
同是身处此地有人狼狈逃窜,有人片叶不沾,说是没有猫腻任谁都不会相信。
“长公主这是何意?”众人质疑,自然有人出言质问。
“圣上,您没有话对先帝说么?”元弦桐没有理会怒目而视的臣子,转而看向一身狼狈的元建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