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寂气笑了，“你肚子里卖的什么药？”
她竟然想给他安排通房丫鬟？
她是嫌她自己小命不够用，还是嫌他时间太多？
莫晚没将他的怒火放在眼里，“王爷觉得莫如纯如何？”
被点名道姓的莫如纯，感觉气儿又开始不顺了，她以为昨日莫晚同她讲的话，只是随便说说。
哪里晓得，莫晚竟敢真当着君无寂的面提通房丫鬟的事。
君无寂扔她出去的心思都有，“不可。”
莫晚托着腮围着莫如纯转了一圈，“是吧，我也觉得莫如纯姑娘这等姿色的女子，做通房丫鬟屈的慌。”
“知道就好。”君无寂低下头不再看她，哪知莫晚接下来的一句逼的他愣愣看向她，久久说不出话。
“只有离王妃之位才配得上莫如纯姑娘的才情和容貌。要不，王爷废黜我的王妃之位，封莫如纯姑娘为妃吧。”
什么给姐姐守灵，在莫晚看来，不过都是借口。
莫如纯既然一直留在离王府不肯走，定然是有别的用意。
用意，不言而喻。
既然这样，她不如助推莫如纯一把，也好早些让自己脱离苦海。
“说什么鬼话。”君无寂放下了手中的狼毫。
“我哪说的出鬼话，我只说实话。”莫晚一脸认真的分析给他听，“来见王爷前，我已经深刻的做了自我检讨，王爷需要的不是我，而是一个能全心全意为王爷孕育子嗣的王妃。”
“全心全意为王爷，我做不到。”
“为王爷孕育子嗣，我更是做不到。”
“但这两点，莫如纯都能做到。她不但能做到，且一定比我做得好。”
君无寂沉住气，“你怎么就知道她比你做得好。”
莫晚指了指参汤，“莫如纯姑娘愿意放下身段下厨给王爷熬汤，足以见得她心中是有王爷的。一个女人愿为一个男人洗手作羹汤，还说明不了什么吗？”
“况且莫如纯不止是郁太医的女儿，还是王爷心上人的妹妹。听闻郁太医为了王爷试药而死，郁太医临死前，还托付王爷照顾郁氏姐妹二人，现在姐姐已死，只剩下妹妹一个，且妹妹的长相跟死去的姐姐有七分相似。按戏本子上的来说，王爷不是应该移情别恋于妹妹吗？”
君无寂面色一沉，“你倒是将本王安排得明明白白。”将她自己则摘得干干净净。
莫晚试图以理服人，“莫如纯还未出阁就没名没份的住进了离王府，清誉折损遭人诟病是必然。王爷若是不给她个名份，她以后如何自处？”
君无寂难得的想法与她一致，“你说的在理。”
莫如纯以为他会给她一个名份时，不想君无寂唤来陈管家，“将莫如纯送回郁府，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入住离王府。”
莫晚，“......”
怎么跟她想的有些出入？
不该是贬她为下堂妃，迎娶莫如纯为妃吗？
莫如纯认为莫晚在以退为进，朝她投去怨恨的目光，“臣女对王妃没有任何的威胁，王妃为何要害臣女！”
目的没达成，莫晚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来，“我看你是左脑装水，右脑装面。”
胳膊自是拧不过大腿，莫如纯最后是被陈管家给拽出书房的，“陈叔，我不想走。”
“这世上也不仅只有王爷一个男人......”陈管家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安慰的话说了一半被莫如纯打断。
莫如纯只是失落了一小会儿便振作起来，“王爷只说不让我入住离王府，又没说不许我进离王府。我可以白天来离王府偷偷看王爷，夜里再偷偷回郁府，是不是？”
陈管家汗颜。
目的没达成，莫晚也显得兴致缺缺，抬头正准备走，君无寂叫住她，“过来磨墨。”
“手疼，磨不了。”
莫晚一口拒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磨墨什么的多麻烦，还是回到她的相思苑，坐在屋顶放风筝比较痛快。
离王府外。
被君无寂差人挑断手筋的青炎，没有马上离开帝都。
一边养伤一边等着莫晚出府，好一起回邺都。
莫晚困于府内，青炎徘徊于府外。
两人无法见面，只能用风筝沟通。
青炎接收到莫晚风筝上放出的信息后，悄悄跟着离府的莫如纯走了一小段路。
他内力深厚，能清晰的听到莫如纯对陈管家说，“郁府距离王府不远，我自己回郁府就行了，不劳陈叔相送。”
陈管家中途折回离王府，青炎一路紧尾随着莫如纯，发现莫如纯没有回郁府，而是钻进了一个小巷子里，七弯八绕的最终敲响了一家农户的门。
开门的是个少女，少女冷着脸将莫如纯迎了进去，四顾了一下慌忙的关上门。
少女，“你来做什么？”
莫如纯从袖里摸出一个红色药瓶，倒出里面的半颗药丸，“姐姐惯会善医用毒，能帮我看看这个药瓶里装的是解药还是毒药吗？”
在莫晚手里连着栽了几个跟头后，莫如纯谨慎了许多。
少女接过她递来的药丸低低嗅了嗅，绝美的脸上有丝丝裂痕，“这是晒干的马粪粒！”
莫如纯，“不可能！”
少女，“哪来的？”
莫如纯，“从莫晚那里偷来的。”
少女，“你被戏弄了。”
莫如纯，“拿马粪粒戏弄我的目的是什么？”
少女，“她这两天都做些什么？”
莫如纯，“一直待在相思苑，哪都没去。”
少女，“没做别的吗？”
莫如纯，“屋顶放风筝算不算？”
似想到什么，少女赶紧打开门，果见一着青衣的男子飞速离开。
速度快到只来得及看清青衣男子的背影，眨眼间男子就消失在胡同的尽头。
少女沉思，“你被跟踪了。”
莫如纯心慌，“什么意思啊。”
少女比较沉得住气，“不过是有人想玩儿引蛇出洞，雕虫小技不足为惧。”
莫如纯叹气，“姐姐，你什么时候出面啊。”
“不急。”少女简单收拾了一下，罩上云笠说，“这里不适宜居住了。”
*
陈管家刚回到离王府，便被君无寂召唤回书房。
“王妃近两日可有什么异动？”
“除了方才带着莫如纯小姐来书房，其它时间都待在相思苑，未出相思苑一步。”顿了顿，陈管家说，“对了，王妃这几日很喜欢放风筝。”
君无寂不记得莫晚有放风筝的喜好，“王府哪来的风筝？”
“王妃自己做的。”提起风筝，陈管家脸上堆满了笑容，笑的褶子都多了好几道，“没想到王妃有做风筝的天赋，画的猢狲还挺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