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蹦跶!”
定睛一看,那圆球赫然是自家老妻的头颅,正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
见此情形,身为村子里平日最有威势的村长,李玚不由得勃然大怒:“王八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杀害我的妻子?”
说罢,便要上前动手。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什么人?”
闻言,李骅滋笑一声,一个箭步上前,只用了一拳,就将他轰得口吐鲜血,不敌而倒。
他好歹也是先天境界的武者,虽然没有动用法力,但那一拳的威力,却是李玚这种后天境的老家伙,根本无法与之抗衡的力量。
这时,老村长才终于看清楚眼前之人是谁。
“骅哥儿!你……你这是要干嘛?”老村长李玚满脸惊慌,结结巴巴地问道。
“呵呵,少在这里装神弄鬼……若不是我手底下有真功夫,差点就要着了你的道”
李玚咧着嘴,一把抓住了他的脑袋,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我审问了不下十个江湖中人,所有的罪证都不约而同地指向了你。”
“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何等底气,让你一介凡人,胆敢谋划我这个修士。”
“你也别费心思解释了,安心受死吧!”
说完,李骅双手一紧,“嘣”的一声,手中的头颅像是被捏碎了的西瓜,汁水洒落了一地。
做完这一切后,他便潇洒地转身离去。
……
翌日。
整个神门村,鸦雀无声。
一大早,村里人发现,执管神门村将近二十年的村长一家几口,竟然尽数被人杀死在家里。
全家上下,除了远在县城求学的幼子,阖家无一幸免。
毕竟死者是附近有名的人物,官府自然派了人来勘察。
负责这单命案的正是李骅的老熟人——‘三环炮拳’祁俊才。
祁俊才亲自带人封锁了现场,想要尽快审问出结果。
李骅也混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幕。
不多时,便见一位身穿对鸟纹锦袍,身形健硕的公子哥迎了上来,与祁俊才会合。
此子约莫二十三、四岁,神情萎靡,双目幽深,黑须,逸发,身上甲盔皆无,足着官纹鹿皮靴,胁下挂一把镖刀,支着等身的九股托天叉。
在他后面,那些衙役一个个躬身行礼,一副讨好的模样。
一看就知道他来头不小,所以才会被那些惯于趋炎附势的贱役,如此点头哈腰地谄媚对待。
“这个人……我好像有点印象。”
“是村头李厦家的三儿子——李峻熙。”
“据说是在镇上镖局当镖师,二十出头时便已后天大成,假以时日能入先天的话,成为一方高手也不难!”
李骅专门观察了一下这人的面相。
从对方的面相来看,其额阔而高,代表运遇好,天赋不俗;两耳分张,亲缘情薄。眼神锐利,决断力强,生性果断,目标清晰。
颧、鼻合而恰当,下庭饱满,法令、金镂开阔,额露阴骘纹,为鹰视虎步之相,专功杀之性,不可亲也。
这种人,天生就是压着别人上位。
怪不得,原本听闻原先李厦家意将二子送到镇里隆盛镖局做学徒,可惜那二子偏偏夜里出恭时踩错了地方,活活摔断了腿,如此一来才换成了李峻熙。
进了镖局没过几个月,就勾搭上了大镖头的千金,从此要功法有功法,要钱有钱,武道境界也飞一样提升。
现在似乎还搭上了官路。
如此看来,这家伙也是个狠人。
对此,李骅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径直朝着自家的院子走去。
“左右不过一凡人尔,修士都曾死在自己手下,还能怕了一武者不成。”
院子里,前任村长李玚的尸身摆在一张白色布条上,上面血迹斑驳。
“峻熙兄,你看……头颅碎裂,肝胆破坏,可见凶手的武功很高!”
祁俊才低头看了一眼地面上的鲜血:“根据周边人的供述……与老村长仇恨最深的,莫过于是李良家的独子李庚……就在李良去世以后,老村长便以李庚乃其母改嫁时带来,非亲生为理由,拒绝李庚继承其父的十八亩田地。”
“而这李庚乃是武秀才出身,一身拳脚功夫很是了得。”
“祁旗官……”一旁的皂衣衙役也拱手道:“我们已经和村子里的人确认了,李良留下的十八亩田地,就是被村长给霸占了去。”
“所以,这件事情,应该就是他做的……另外,根据村民的说法,这李庚的母亲也是上门与老村长夫妇争论时,不慎落水而亡,导致双方结下了死仇。”
“人证、物证俱在,十有八九就是他!”祁俊才说道。
“好,那就这样。”
等祁俊走开,李峻熙拿出二十两银子,递到捕快的手里:“这位大人!老村长再怎么说,也是我神门村的头人,此风断不可涨……”
“身为神门村的新村长……我一定要将李庚擒住,拿送祠堂前,将他万剐千刀;凌迟处死……以慰老村长的在天之灵。”
“这……我们也想。”皂衣衙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不过,听村里的人说,这家伙应该是跑到山上落草为寇去了……衙门如今就那么几丁人,压根不管用啊!”
“难办也要给我办!实不相瞒,我岳兄乃是磐王府别院师爷……办不成的话,仔细你这身官皮。”
李峻熙也不跟这些贱役废话,转身就往外走,却见到了李骅的身影。
“这人是谁?”
闻言,一名衙役就立即上前一步,小声禀告着李骅的身份。
“李村长!这位可是仙宗‘孤灯门’的仙师李骅,手段高得很,可不能冒犯于他啊!”
“哦!原来前几日闹出好大一事的李骅就是他!”
李峻熙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他自己知自己事,一个后天大成的武师在武林中算得上稀罕,但在修士眼里,那跟凡人没任何区别,也怪不得那李骅正眼也不瞧自己一眼。
“峻熙兄……我那师兄生性高傲的很,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祁俊才这时跑了回来,眼见王爷府的人似对自己那师兄有所不满,心中大大犯了难。
一方是手段通天的煞神,另一方是权势煊赫的皇族门人,哪一方都不是他能招惹的。
“无妨……但我在王爷府上得知了消息,你这师兄恶了六壬门,怕是平日要离他远点。”
李峻熙冷笑一阵后,说道:“六壬门乃谭国大派……有练气弟子三千,筑基修士过百……我看他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就算是孤灯门,也未必能护得住他……如果不是我岳父与你家的交情,我都懒得说一句。”
作为隆盛镖局大镖头的女婿,这一带附近有什么风吹草动,李峻熙对对其了如指掌。
更何况隆盛镖局作为磐王府的产业,他靠着老丈人的关系,天天去结交府内的护院、丫鬟,自然消息灵通。
“原来如此,为弟晓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