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沟沂山上。
“五年时间,我不计后果地拼命修炼,也只是将修为提升至练气五层而已。”
“如果不是天赋限制,以这些年吃的丹药来看,感觉我已经快要筑基了……”
“并且……经过长时间的服食反炉丹,身体上已经产生了抗药性,再食用也毫无效果。”
“以后修炼起来,怕是要更加艰难。”
李骅看着那个‘孤灯观想法6级(474/600)’的数值,还是有些皱眉。
这几年来,他日夜不寝地修行,随随便便就将几门武技修成了满级。
但对于修士的法术和功法,经历漫长的时间,才缓慢变动了些许。
这让李骅每一次修炼,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悲哀,和一种强烈的挫败感,使其心境久久难以平复。
“只是,我现在最缺的,还是一门攻伐之法啊!”
李骅现在唯一能施展的攻击型法术,就只有歃血暴焰,但这门法术的缺陷也很明显。
那就是一旦施展,身上的战力就会顿时减去六、七成。
他越想便越是烦躁,越发觉得心烦意乱,昼夜不能合眼。
当初他离开宗门之时,孙陉那老狐狸死活也不肯给他一门法术。
还说什么祖宗之法,非核心不传!
其实也是想吊着他,要将他这个颇有实力的弟子纳为己用罢了!
李骅也曾考虑过往唐邵老丈人那边想办法,但也行不通,更关键的是……这五年来,李骅与孤灯门的关系,日渐变得恶劣。
被宗门劝逐后,他心里头自然有股气。
而那个名义上的师傅,三番四次想不付出任何代价,让他去对其它帮派或者势力的长老、弟子进行刺杀,但都被李骅找借了口推辞,这也引起了宗门的不满。
可在李骅看来,又想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这世上哪有这般好事。
这么一来,他倒是小日子过得平平安安。
但代价么?和整个孤灯门的情份都几乎消耗殆尽,就连药堂的【定灵丹】都不再卖予他。
李骅对此是无所谓的,反正功法已经到手,后续那实力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师傅总会求到我这个练气中期的孽徒身上来。
“别看今天你现在对我爱理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八壹中文網
李骅总结了一下能获得法术的途径,然后悲催地发现,除了宗门之外,也就只有‘飞凤堂’这种见不得光市集有捡漏的机会。
“我现在就差一门攻伐之术,一件护得全身皮肉安全的法器……还有是后续修行所用的灵丹,最好是获得丹方,自己来炼制。”
“而且孤灯门的事不能再掺合进去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如今天下动荡,四大帮绝对会发起反攻。”
“后续的修行功法,也要做好考虑……。”
事机一失应难再……
李骅心知,《孤灯观想法》的后续进阶功法,绝对是涉及孤灯门的不传之秘。
他这个被宗门革除的弟子想都不敢想。
因此,趁着四大帮进攻宗门之时,或许可以动动想法。
“先稳一波,日后再等机会……”
最后瞥了眼计算时间的火把,李骅转身就走。
每隔三个时辰换一处地方,是他这么多年躲避追杀所悟出的保命之法。
……
北乡渡口。
一架三桅桨帆船迎着翻江扰海般的浪潮,乘风破浪地驶过渡口。
这种船只是由商船改装。一般有对三十二对桨,每对需五个人操作,整船价值千金,非一般势力能拥有。
船上的几位算不上俊男美女,却肤态白皙,举止颇有姿调,一看就是大地方来的公子小姐。
渡口上的疍民、水手、渔夫……都纷纷避开他们的目光,生怕惹下杀身之祸。
一位少女站在船舷上,凝神眺望着远处的沟沂山、
“这就是我爹那个惹事的徒弟,这几年来一直待在那儿的群山?”
孙铃语左顾右盼,一脸的好奇:“真是奇怪……这么个鬼地方,他是怎么能在里面一呆就是几年……”
“有何法子,他闯下了大祸,师门不杀他,便已是格外开恩了。”
鲍景微微扬起下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他也确实有理由如此。
自从练气已成之后,宗门附近的‘响腾乡’乡民反逆,扇动周边数城。
于是,他利用家族的人脉,四处纵横捭阖,找来一帮江湖同道以剿之;有了这份功劳,他现在已经是‘响腾乡’乡长,并将修为提升至了练气二层!
现已在宗门渐渐扬名,可谓是前途无限。
别人早已不再叫他鲍景,而是响腾长!
“师妹!走吧,据说他和唐师兄关系匪浅,唐师兄肯定有办法和李骅联系。”
下船后,鲍景带着孙铃语坐上渡口等客的高档马车,直往安阳镇走。
来到府前,看着富丽堂皇的装潢,鲍景脸上更加添了几分嫉妒。
……
片刻后……
“孙师妹!鲍师弟!为兄不知二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师弟师妹见解。”
唐邵望着二人领着奴仆,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心知可能要坏事。
但他仍是热情地迎了上去:“今日师弟师妹舟车劳顿,也是疲惫不堪,不妨先进府歇息片刻罢。”
“呵!我等几人凡务在身,哪能得像师兄这般悠闲。”
鲍景嗤笑:“更何况!我们这次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诶!”
孙铃语挥挥手,示意鲍景不要再说下去:“师兄!我们来找人……李骅,你有办法联系他么?”
“李师兄啊,这自然可以……我这儿养了只‘九纹斑花雀’,这鸟儿能嗅到李师兄那边的信物气息。”
唐邵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两位先进里面饮些茶水……”
“呵……一个被逐出山门的人,也配称为我们的师兄?”
鲍景闻言,不由皱起眉头。
“鲍师兄!切记,以大事为重。”
孙铃语低声劝勉道。
两人足足等了个把时辰,终于等到李骅身披鹤氅,提着凶刃走进唐府。
“呦!二位今天怎的这般有兴致来找我,莫非是有何喜事要告知于我?”
李骅脸上露出笑容,在大堂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管家……劳烦你帮忙去酒铺打壶上好的女儿红!今日我要与二位共酌几杯!”
“不必了。”
孙铃语摆摆手,目光落在李骅身上:“不知李师兄是否知晓?”
“三日前,龙虎帮攻破垦景山,并在张家坡前屠了十数位宗门弟子……如今大班人马已逼近诸凤乡,家父下令,让门下所有弟子一应讨伐,并号召所有外派弟子回归!”
“这关我什么事……”李骅无奈地耸了耸肩,苦笑道:“可别忘了!当日你爹当着诸位先师的灵位前,三申五令已将我逐出师门。”
“再说了!没好处的事情,我可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