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业九年秋。
大香国国主闻科下令,分封原闻香教七十二护法为各路藩王。
一时间,将军不如狗,藩王满地走。
就连如今升级为安阳城的城主——‘黄鬃螳’李庚,也得了一个安阳王的称号。
这不,新晋的安阳王一高兴,宣布将前谭磐王府一应亲属举卖为奴。
并让手下领兵至谭国境内,掠男女数达巨万,皆分给原闻香教党,而良家妇女,亦发给手下披甲卒士为奴。
李骅听后,对此表示很无语。
真不愧为草头王,行事作风得过且过,生怕谭国大军注意不了他。
有这时间,还不如分田耕种,继续备兵。
又是一天过去。
李骅看着新炼出的丹药,不由有些欣喜:
【名称:萦香丸】
【品类:丹药】
【品质:九品灵丹】
【功用】:服用后,每日体内能散发出一股清淡体香,香气经旬乃歇。
【用法】:单丸服用,终身有效。
【医师廖子睢言】:“服下我所创此丹,身躯如香薰般地芳温软泽,含孕着醇酒般的芳香。”
……
“据闻此丹在黑市,一丸便是五枚中品灵石。”
“我一季能炼6-9丸……那岂不是说我卖个一、两年,就能凑齐足够的灵石购买筑基丹?突破筑基指日可待?”
“不过,这并非是长久之计,一旦市场饱和,价格就会大幅度下降……但保守估计,两年之内,绝对能赚到买两颗筑基丹的灵石。”
李骅握紧拳头:“江湖传闻……只要有三颗筑基丹在手,成功的几率足足有九成,足以可为之一搏了!”
……
安阳王府邸内。
城主安阳王李庚,正与昔日的磐王贤婿李峻熙吃着宴席,五六名心腹将领扎堆在房间的一角
当初闻香教攻城,可是吓坏了李峻熙。
最后思前想去,还是觉得带着城中诸将官,纷纷自往纳降为妥。
同是出自神门李氏,两人祖上多多少少也能沾点关系。
手握兵权的‘黄鬃螳’李庚,自然愿意留下这位同族兄弟,以图他用。
就这样,不知不觉就过去数年。
‘黄鬃螳’升任为‘安阳王’,这些年帮了他不少的李峻熙,也落得个‘元驹将军’的名头。
但今日,这位‘元驹将军’却是神思不定,心里似乎藏着事情。
“峻熙似有着心事?”
‘安阳王’李庚也看出来了,笑问道:“不知是何烦恼?不妨与本王直说……”
若只是小事,那就随手办了,当是施恩。
但如果是想要外出领兵之类,那还是免了。
“回王爷,属下……属下从外地来的人那里得到消息,说是伪朝谭帝承业,于鞍景关大战藩室仁王军获胜。仁王谭见眙战败被俘后赐死;伪朝兵家大将郎博率军西出阻击百里蛮诸部,后与伪谭帝合兵大败蛮军二十万。”
“蛮族酋领石根泾被处决,伪朝在蛮地设立府、县,新建江高郡。”
“伪朝军势如此凶悍,臣唯恐对我大香有所不利。”
李峻熙自然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是怕谭国朝廷回过神,发兵剿来。
‘啥?那仁王是干什么吃的,手底下有十来万兵,还能让人给剿了?’
安阳王李庚闻言,顿时满头大汗。
“朝廷中也无甚消息传来,想必也是教主怕我等听了心生惊恐……若是如此,他们封我为安阳王,目的只怕不是单纯为了奖赏这么简单……说不定是要我顶在两国交界,以备战时充当炮灰。”
造反这种事情,哪怕是谁也不敢轻易对待。
李庚心中暗自叫苦,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好装模作样,掩饰得好是辛苦。
“怕那伪朝作甚……我大香国主如今已为筑基后期,只需时机成熟,便金丹有望……小小凡军,有何可惧。”
“这倒也是……”
说到这里,门下众将神色各异:“这事说来也不必太过惊慌,毕竟那伪朝军士只是煽动仁王军内讧,捡了个便宜,手下兵卒都没怎么见血。”
“百里蛮诸部就更不用说了,所用的箭头都是用嚼剩的鸡骨头做的,上千人也凑不齐一柄钢刀……换是我去,单骑也能破他们上万。”
大香毕竟是乱党所建,诸多文员武将昔日都是装神弄鬼的货色,平日里惯了蒙骗他人。
正因为如此,自然也会以己度人,觉得谭国的战绩夸大其词,只不过都是吹嘘出来的。
李峻熙一咬牙,试探性地说道:“那……我等顶在两国边境,万一伪谭大军来袭,诸位以为如何?”
“哈哈……有何可惧,我等立国数年,伪谭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不是明摆着害怕我们吗?……毕竟,国主可是顶顶有名的大修士,何况背后还有着圣狐母撑腰……不过是那些反贼,为了蛊惑民心,胡编乱造出来的谣言罢了……”
诸位将士不以为意地答道。
一瞬间,李峻熙也是心念百转,有了某些打算。
……
京城。
皇宫内,宫殿大门全敞着,布帘随风翻卷,炉灶的烟袅袅上升,一派太平祥和景象。
远处,一名小太监骑着一匹无鞍马飞驰而来。
“报!……金郏真君进宫,乃是昆仑仙山五蕴宗的金郏真君!”
宫女见状,立即恭敬行礼,将来人请进宫殿。
堂屋里摆着一副彩饰斑斓的漂亮小台,两个负责沏茶的小太监正伺候着当今圣上,坐在席铺沿上优哉游哉地喝着清茶。
皇帝刚刚将茶杯放下,旁边的太监就立刻为他斟满。不过从他斟茶的姿势,以及皇帝的品评的神态,就可以看出,这口大茶壶里面,并没有装着茶,反而像是那窖藏百年的上等美酒。
“哦?原来是舅舅来了,快快请进!”
这位金郏真君,在修行界中名气甚大,一手凤鬼剑阵,可谓是在三国境内杀出赫赫威名。
承业帝当初就是借了这位亲舅舅的势,才得以如此容易的复辟。
金郏真君轻轻颔首,走入宫殿,轻轻走到皇帝身边坐下。八壹中文網
眼观承业帝此人,中年模样,面容平平无奇,双目黯淡无光,但给金郏真君的感觉,就像是一块隐藏在石头里的美玉,只需初露一角,就会散发出璀璨的万丈光芒。
“舅舅此来,蓬荜生辉,朕观无以为敬,只有凡酒一杯,请!”
承业帝拿起酒杯,一饮为净道。
“济儿,以你的资质,要是步入修行,筑基只需一年半载足矣。”金郏真君望着如今唯一的外甥,叹了口气,不由有些感慨。
只可惜,这等修行之道,背负深仇大恨的他不愿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