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归零似乎被洗脑了,他在刘朝阳说的话里沦陷。
爱是责任,是守护,是奉献,是她即使不喜欢你,你依旧希望她好。
程归零拎着草莓蛋糕去食堂找重启,他逆行在人潮拥挤的人群中似乎看到了无数张熟悉的脸,而仅有的一张陌生面孔,那是重启的!
他感觉自己的每一天都是崭新的,阳光正好,重启也在,在缅江他的心从来没有如此怦动过。
重启站在人群对面等他,程归零看到重启向她挥手,他提起手里的蛋糕朝着重启晃:“重启,今天想吃什么?”
她再也不想吃草莓蛋糕了!
“重启,南区食堂有榴莲蛋糕,你想吃吗我去买给你。”
重启连连摇头:“阿零,我不能吃太多甜食,再吃就吐了。”
程归零把草莓蛋糕塞进重启手里:“那吃草莓蛋糕吧!”
草莓蛋糕!草莓蛋糕!!又是草莓蛋糕!!!
“阿零,我永远不要吃草莓蛋糕了。”
程归零幽幽看过来,甚好,你终于腻了这块草莓蛋糕,谢重一再也没有可以足够吸引你的理由了。
程归零弯下腰捏重启的脸:“那你想吃什么?”
重启摇头:“我什么都不想吃,对了,我今天破格参加了一个社团。”
“社团?”
“对,跆拳道社,本来我是没资格的,但听说我会些功夫以后就同意入社了。”
程归零接过重启手里的蛋糕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跆拳道社?是刘朝阳在的那个社团吗?”
“对啊,每周六去一次,有时候还会有比赛。”
她对这个社团并不感兴趣,唯一让她感兴趣的是刘朝阳。
为了不让程归零怀疑,重启只好厚着脸皮求社长收留,她答应每次训练完后帮忙收拾场地和道具。
她太想知道那个故事了,杜雅冥和程归零的故事,爱情故事吗?谁把谁甩了?
只是重启如何都没想到,杜雅冥竟然是程归零的妈妈。
刘朝阳找出一张照片给重启看,上面是优雅温婉的女子。
重启把手机亮度调高:“这是程归零的母亲杜雅冥?”
刘朝阳点头:“是也不是,这是没整容前的杜雅冥,她的中文名字叫唐鸳。”
“那整容后的杜雅冥长什么样?”
刘朝阳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刘朝阳你玩呢,你们连人家长什么样你都不知道,你怎么抓人?”
刘朝阳突然抓住重启的手,态度无比诚恳:“重启,只有程归零见过整容后的杜雅冥,所以你一定要帮我。”
“你们在干什么?”震耳欲聋的一声。
二人闻声回头,程归零站在门口笑,随后他咯咯的大笑起来,把刀子一样的眼神扎在重启的脸上。
“重启,你就这么浪荡吗?”
刘朝阳急忙把手机收进裤兜:“阿零,你听我解释。”
程归零走过来提起刘朝阳的衣领,脸都要贴上他的脑门:“解释?我还要你怎么解释?”
重启上前去拉,却被程归零推到一边:“谢重启,你骨子里就是个下贱货。”
我尼玛!
重启无法忍受自己被程归零如此羞辱,她指着程归零呵道:“程归零,你该和我说对不起。”
“我若不呢?”
重启叹了一声,试图让程归零冷静下来:“阿零,做错事了就要说对不起。”
程归零把刘朝阳推开,他转身看着重启,他的眼神从愤怒逐渐转到释然又迅速的转为悲愤,他站在阳光下,浑身却阴暗的像陷入了一片极致之地。
他无法用这几天收集的爱情箴言来说服自己,什么责任,什么奉献,什么即使她不爱你,你也希望她好。
去他妈的!
他凭什么希望她好?背叛我程归零,谢重启你就不配过得好!
“从我11岁开始,便没人教我做错事了要说对不起,也没有人跟我说过对不起,没有人教我分辨对错,更没有人告诉我怎么去分辨对错。”
“我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的,没有是非对错,只有生和死,重启,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我就是喜欢你,只喜欢你,我想让你也喜欢我,只喜欢我,这有什么错?”
“重启,你告诉我,这有什么错?”
程归零像诉说情义一样说出这些本该歇斯底里吼出来的话,他慢条斯理的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重启看。
他告诉重启,他喜欢她,只喜欢她,他想让重启也只喜欢自己。
想让重启的目光、关心和在乎都给他一个人,这有什么错?
程归零转身指着刘朝阳软软的说:“重启,你喜欢刘朝阳这张脸吗?如果你喜欢,我就把他的头割下来煮成标本挂在谢重一的床头,我让他天天对着那个头颅叫姐夫。”
刘朝阳看向重启,重启的眼里是掩不住惶恐不安,刘朝阳起了疑。
重启怕程归零因为口无遮拦惹来无缘由的祸端,朝着他大吼。
“你没错,是我错了,程归零,是我错了,我低估了你的经历对你的影响,低估了你对人性本善的认知,程归零你不是顽皮,你就是坏,你就是坏!”
程归零笑起来,他的笑声带着死亡的气息在房间里迂回:“我坏?我坏?我就坏给你看!”
说着,他把重启整理好的置物架统统推倒在地,他泄愤似的一脚踢上旁边的沙袋:“谢重启,你为什么总是惹我难过?”
程归零撒泼似的闹了一通便离开了,重启对着刘朝阳笑笑:“别见怪,他脑子被驴踢过,至今没好。”
刘朝阳看着满地狼藉,问了一句:“重启,他对你好吗?”
重启点点头:“好,当然好,你也看到了,我说喜欢吃奶油蛋糕,他就把食堂每天新出的蛋糕都买来给我。”
刘朝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他还专门买了个双开门冰箱。”
“那...那去追他,顺便安慰他一下。”
刘朝阳朝着重启挥手:“去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重启跑的急,出门拐弯时正巧撞进淼燃怀里,淼燃面无表情的看着重启:“这么急?”
重启弯腰叫了声老师好,刚想跑走便被淼燃一把拉住,淼燃问:“重启,你不记得我了吗?”
重启看着眼前这个冷冰冰的人,她的记忆里是有淼燃的存在的,只不过那时候自己太自卑,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重启摇头又点头:“有印象的。”
淼燃动了动嘴角,象征性的一笑:“没关系,以后印象会更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