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无所事事地在宫内呆了几天。
除了每天应付着江烬，也没什么事。
每天和江烬打着太极。
也果然是进入社会的人了，皮笑肉不笑，手到擒来。
明天的封后大典，无人出场，江烬颜面尽失，她还是蛮期待的。
若说他着急，他难过，他失望。
不过那又怎么样。
难道她就没有难过，没有失望过吗。
或者说她这样名声不好。
反正她又不在这呆着，她又听不到，在意什么。
江烬下完早朝立马奔向翊坤宫，明天就是封后大典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慌乱。
就像......上次凌晨消失一样。
他快速朝翊坤宫走去，他害怕凌晨就会像上次一样突然消失不见。
此时凌晨打个哈欠从内屋出来。
江烬看到她还在时，脚步明显慢了下来，也稳了些。
凌晨睁眼惊讶，“皇上？”
江烬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语气有些颤抖，“还好你还在。”
凌晨心中嗤笑，别着急，她会走的。
江烬看到她人，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
于是派人将奏折都拿到翊坤宫处理。
凌晨看着这些来来往往的人和奏折，她皱眉，“皇上，这不合规矩。”
规矩......
“规矩”这两个字落在江烬的耳朵里，犹如刀疤被撕裂，生疼......
他握紧双手，喉结艰难的滑动，最后出声，“凌晨......”
艰涩的声音入耳，凌晨拧眉抬头看到他这副样子。
他又怎么了，她还没说话刺激他呢，就这样了。
突然她被人紧紧抱住，她抿了抿唇，想要挣扎开，可是江烬感受到她挣扎，更加用力。
她翻了个白眼，这人又发什么疯。
随后沉闷的声音入耳，“你......以后不用和我讲规矩......”
“呵，”这次凌晨没忍住，嗤笑了出来。
嘲讽味十足。
怎么？这是后悔了，当初干什么去了。
现在后悔，呵呵。
这个讽刺意味十足的笑传入耳中，江烬的心中一紧，“凌晨......”
“对不起......”
凌晨非常善解人意的说了一句“没关系。”
语气温柔，可分明那张脸冷漠至极。
没想到这句话让江烬的手不断收紧。
又来了，就是这种慌乱感，突然袭来。
他听见她轻轻巧巧的语气，心中更是难受，胸中空气逐渐被抽走。
她连这些都不在意了......
凌晨被勒的难受，她有些恼怒，“放手！”
江烬连忙放手，看着她，手足无措，无处安放。
凌晨看着也撵不走他，也不想见到他，走镜子走进了内屋。
凌晨关上了门，江烬在门外愣了一小会，无奈只能转身去处理政务。
这些天凌晨哄他，骗他，他看得出来。
但是他，甘之如饴。
他看完了今天的奏折，往里屋看了一眼，他一下午没听到屋里会有什么声音。
她...又离开了?
他连忙进去，看到凌晨躺在床上，眼睛轻轻闭着，呼吸声绵长。
应该是睡着了。
他走到床边，坐在上面细细地看着她。
她安安静静的样子很让人着迷，突然她翻个个身，袖子下的东西露了出来。
手表。
这个东西很...奇怪，会不会是这个东西让她突然消失和出现。
他手指刚要碰到它。
“怎么？你喜欢这个？”
他的手瞬间收回，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安静在空气中蔓延。
凌晨从床上起来，正要出门。
“凌晨，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江烬眼眶发红，声音沉闷。
他紧抓她的手。
“不会的，你放心。”语气温柔极了。
“真的吗......”
“你能不能不要走......”
“好，我不走。”
她骗他。
他知道。
明明那么温柔的声音，眼底却冷漠至极。
若说他前几天还能自己骗自己，可是越是大事来临他越安不下心。
“对不起......”
凌晨冷眼看着他，没有动作。
“是我错了，我不该逼你的......”
“是我不该把你关起来的......”
“当时你被江皓绑走，是我不该......”
凌晨听到这话，才开口说了话，“什么不该，只是你不相信我而已。”
“何必道歉，是我没有韩成玉重要罢了，我没有权势重要而已。”
“这是事实。”
凌晨将江烬隐埋在内心深处的愧疚给刨出来，摆两人在面前，江烬避无可避。
“不是的......”
他下意识地想反驳，可是却没有什么可以有力的证明。
无力地反驳。
他...的确不相信她。
权力......
“对不起......”
“你别走......好不好......”
江烬既然猜出来了，她就也不装了。
“那你说...凭什么?嗯？”
“我......”
“啧，你打算拿什么留住我？你说，我好考虑考虑。”凌晨撑着下巴饶有趣味的问。
“我...凌晨......”
他...不知道，他有的只剩下权力和一颗心。
但是她，并不想要。
他知道。
凌晨继续说：“皇后之位？这我可不配。”
他慌乱，“不。”
不，她配得上的。
眼瞧着天渐渐黑了下来，凌晨也该准备准备走了，其实也没什么要准备的。
她不搭理他，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她的动作让江烬惶恐之极，他抓紧凌晨，抱紧她，“你是要走了吗？”声音闷闷。
“你说呢。”
话落，凌晨感觉脖子上有一些湿凉的液体，染湿了衣服。
哭了？
这就哭了。
真没意思。
“起开！别抱我！”
江烬不仅没松开，反而抱得更紧，”我不放。”
"你要是不放，我现在就走。”
江烬呼吸一窒，他颤颤巍巍地放开了手。
他抬眸，双臂自然垂落，他艰难的出声，“我松开你就不走了吗？”
黑夜吞噬了天边的光亮。
屋内的烛火燃起，烛光跳动着，将江烬渴望又期待的眼神照进凌晨的眼睛里。
她勾了勾嘴角，“你，猜啊。”
红唇上扬，江烬的心狠狠跳动。
痛苦，难受，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