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秘书开口的一瞬间，傅司砚面色枯如死灰。
心情从等待时的期待激动变成从未有过的无助与惊诧。
和一脸从容懒散的顾渊然形成鲜明对比。
傅司砚抬手指向顾渊然：
“你故意的！你故意引我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顾渊然不慌不忙，示意秘书出去。
然后走到沙发这边，坐下来，身体向后仰靠在沙发软垫上。
看向傅司砚的表情就像是猫在看老鼠。
先玩一玩，不急着置诸死地。
“说吧，你想买谁的黑热搜？”
傅司砚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咬牙切齿地说：
“顾渊然，你这样有意思吗？”
“哦？”顾渊然嘴唇勾起一抹戏谑，“你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有意思吗？”
傅司砚发出嘲笑的声音：
“你和我又有什么不一样呢？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还不是靠着迟韵那个养父母的人脉，在圈子里混饭吃？”
傅司砚能够想到顾渊然成为至诚营销策划公司的老板唯一可能性只有是因为迟锦鸿的背景。
而这一切，本该属于他！
一步错，步步错。
当初如果没有被宋贞迷惑，早点认清迟韵才是最爱他的那个人。
何至于如今会混到这幅田地。
傅司砚瞪向顾渊然，哈哈，被他说中了？怎么不讲话了？
顾渊然眉心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养父母？
他没有听迟韵说起过她是被收养的。
关于迟韵的身世，他是从傅司砚的口中才得知。
让顾渊然升起一股莫名的醋意，压着嗓子说：
“我和你永远不可能一样。”
“给你两条路，一，自己去向大众说清楚你做的那些事，二，我来帮你说，选吧。”
傅司砚很清楚，如今顾渊然手里一定握有自己买水军买黑热搜的把柄。
只要抖落出去，他必死无疑。
这哪里叫给他两条路？分明都是死路！
“你这是想要我死！老子一个都不选，老子跟你鱼死网破。”
傅司砚手握成拳头，明明是应该是怒气满满的一句话，却声音越来越小，气势渐弱。
因为房间门还开着，到了这个时候，他仍不希望被人看到他有损形象的样子。
顾渊然笑了笑，淡淡说了句：“进来吧。”
四五个彪形大汉从门外走进来，走在最后的是一个拿着摄像机的人。
傅司砚恐惧地看着那几个人：“你要做什么？你这样是犯法的知不知道，非法拘禁！”
顾渊然站起身，瞥了一眼傅司砚，“既然你不想选，那我帮你选。”
几个彪形大汉干净利落地将傅司砚按在地上。
傅司砚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挣扎着不服气的仰起头怒吼：
“你们要干什……”
话没说完，傅司砚胸口被人揍了一拳。
恐惧与疼痛让他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敢打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啊……我次奥……”
很显然，打手是不会在乎他是谁的。
顾渊然走到傅司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嫌弃地捻起茶几上傅司砚喝过的水杯。
从傅司砚头上浇下来。
傅司砚的头发上，脸上，挂着茶叶。
茶水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黏腻得难受。
他已经闻不到茶叶的香气，此刻他嘴里满是鲜血的味道。
顾渊然走出房间，揉了揉耳朵。
吵死了。
一直守在门外的秘书非常有眼力见儿，很快把房门关上。
拳头声、惨叫声顷刻消失。
隔音效果果然不错。
秘书目送着顾渊然离开后，站在原地花痴了好久。
没想到公司突然空降一个新老板，还是最近火得一塌糊涂的顾渊然！
这么说起来，之前老板跟他们宣布公司换人的时候，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应该是把公司卖了个很好价钱。
不过，秘书有些疑惑，至诚能够在营销公关圈子混这么多年，仅凭金钱，是不可能打动之前老板的。
这个顾渊然到底什么来头？
更让她惊讶的是，顾渊然接手公司似乎不是为了赚钱或是为己所用。
随意提拔了一个项目经理代理公司事务，嘱咐他们一句：一切保持原样。
仿佛他买下至诚只为了一件事。
打傅司砚？
真是个奇怪的人。
顾渊然离开至诚，坐在他的大g里点燃一支烟，皱着眉头思索着。
解决完这个，还有一个。
他抬手看了看表，还有时间，先不着急回剧组。
顾渊然开车来到迟韵家楼下，给她打了电话。
很快，迟韵下楼来。
她刚一上车，顾渊然开口说：
“黑热搜是傅司砚买的，已经解决了。”
“是他？”迟韵想到过可能会是傅司砚，但现在确定的听到是这个人时还是有一些惊讶。
“嗯。这时候应该已经发出去了吧。”顾渊然看着时间自顾自地说了一句。
“什么发出去了？”迟韵觉得他说话像个谜语人。
顾渊然转过头，伸手揉了揉迟韵的头发。
“澄清谣言的视频。”
恰逢此时，迟韵手机响起来，是殷柠。
殷柠的声音又惊又喜：“你快看网上，黑你们的人找到了，居然是傅司砚。”
“嗯，我知道。”
“你知道了？”殷柠愣了愣，没想到迟韵声音听上去这么冷静。
殷柠暗叹迟韵果然是5g冲浪达人，她时刻关注网上动态，一分钟前才看到那个视频，迟韵居然已经知道了。
殷柠很快开始嘱咐着后续该怎么处理：
“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以公司的名义发个简短声明，你个人微博就不用再发声了。”
“嗯，好的柠姐。”
迟韵明白殷柠的意思，如果她自己出面说些什么，让新闻将她和傅司砚绑定在一起报道，拉低了自己的档次，这种时候，不去理会就好。
等迟韵接完电话，顾渊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说了句：
“对了，我招助理了。”
迟韵缓缓点了点头，惊讶但不意外，顾渊然确实应该招个助理，否则去哪里都不方便。
“男的。”顾渊然望向迟韵的眼睛补充道。
迟韵楞了一秒，突然大笑起来，觉得面前模样一本正经的顾渊然十分有趣。
“哈哈哈哈哈……”
顾渊然：“？？？”
迟韵忽然很想要逗逗顾渊然，她身子向前倾，白皙的手臂措不及防地勾住顾渊然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
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弧度：
“你是在跟我报备吗？”
顾渊然：“……”
这是迟韵第一次主动对他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
顾渊然先是一怔，很快感觉到脖颈间女生细腻的皮肤触感。
墨色瞳孔蕴着一层笑意半眯起来，表情变得像个做对事要奖励的小孩子，沉声道：
“是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