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想起来一个事。”
“王女还说过,梁国太子已经囤积了大量铁器和兵马。”
梓柯和右相都转过头,无语的看着他。
前面重要的事情不说,尽说些废话,还好现在想起来。
这么严重的事情,关系着曲明国的生死存亡都能忘。
梓柯点点头道,淡漠道:“朕知道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样的人才她实在是消受不起,还是赶紧斩了吧。
就脑子还想造反,怕是在白日做梦。
梓柯和右相一边走,一边讨论着梁国目前的情况。
“陛下,看梁国的架势,我们怕是要提早做打算。”
“依臣看,要赶紧从户部拨款,招兵买马,早些操练起来,以防万一。”
梓柯脑子里也在想,梁国和曲明国必有一战,怎么才能在这场战争中,将损失降到最小。
沉吟半晌道:“右相,朕不建议现在招兵买马。”
右相被否定,眼底微微有些失望,但想到这两日女皇的改变,还是没有甩袖离开。
“梁国对这场战事是势在必得,提前做好了准备。”
“肯定也在关注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现在招兵买马,买的是谁的就不确定了。”
“而且这么大的动作,他们肯定也会有所警觉,万一打我们个措手不及,那这可都是鲜活的人命啊。”
梓柯心里想的是,自己的功德之光离自己的目标还差得远。
现在能少死一个人,自己就能多得份功德之光。
况且,每个牺牲者的背后都有一个盼着他们平安归来的家庭。
梓柯现在是曲明国的女皇,保护好自己国家的每个子民,是她的责任和使命。
右相细细琢磨了一会儿,感叹梓柯的成长惊人,比自己思虑的还要周全。
欣慰带着期许的开口。
“陛下,您心里可是已经有了主意?”
梓柯没有辜负右相的期望,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大量制作武器,好好操练手里现有的兵。”
“在精不在量。”
“行军打仗不能像莽夫一样,横冲直撞,讲究一个策略。”
直到快走到梓柯的寝殿,才停下脚步。
“右相你先回去吧,朕再想想具体的行动,然后再通知你。”
“这段时间,朝堂也该整顿了,你以后就不用来上朝了。”
右相满脸诧异的看着梓柯,她以前确实是想告老还乡,但现在逸轩也去了边疆,她也在女皇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还想多辅佐女皇几年,以为梓柯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连忙就要跪下。
得,梓柯一看右相的神情就知道,逸轩是她亲生的没错了。
连脑补都一样一样的。
忍着笑意道:“朕的意思是,还要辛苦右相去帮朕坐镇军营,操练操练。”
“这朝堂之上,只有你能让朕无条件相信。”
右相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也挺尴尬,行了礼之后就匆匆离开。
梓柯看着右相的身影,不禁感慨。
当初自己没有及时救出烛龙一族,不知他们当初有没有也和右相一样,想过离开自己。
摇了摇头,正要抬脚上阶梯回到寝殿。
一旁的柘柘小声的靠近梓柯问道:“主人,你摇头干嘛?”
“你每次摇头,我都能感觉到你不开心。”
梓柯本来心里就愧对于烛龙一族,现如今听到柘柘的话,心里又是一阵五味杂陈。
“这是习惯性动作,没什么。”
“对了,等会你想吃什么,我让御膳房做。”
柘柘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摸了一下侧脸道:“我想吃……”
夕阳洒落在皇宫长而陡的阶梯上,将梓柯和柘柘的影子拉的极长。
第二日,梓柯提前通知不用上朝的消息,午时到市集观看左相被行刑的场面。
大臣们不疑有他,全都夹起尾巴做人,乖乖听话。
梓柯一方面是自己想睡个懒觉,这幅身体现在还太过虚弱,需要调理。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警示其他的大臣,让宣怀看看她在曲明国最大的棋子,已经被自己拔除。
行刑的场面很是壮观,百姓们看到告示,知道左相勾结敌国,也都前来围观。
整条街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直至梓柯坐着龙辇出现,百姓自觉让出中间的路,行跪拜之礼。
大臣们早就已经等在了行刑现场。
临近午时,他们都身着官袍,汗水打湿了内衫,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梓柯看着下面各色各样的人。
其中有几个身穿粗布的百姓,虽然看上去是中原长相,但比常人高挺的鼻翼,还是让梓柯发现了不同。
梓柯走下龙辇,轻笑出声:“小柘子,你来念左相的所犯下的过错吧。”
柘柘有模有样的学着其他人给梓柯行礼:“是。”
等柘柘念完了这些,早有准备的百姓,从菜篮子拿出臭鸡蛋和烂菜叶,砸向跪在铡刀下的前左相。
梓柯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么浓烈的厌恶。
她知道自己的七情六欲又有所长进了。
几个混在其中乔装成百姓的梁国探子,见到左相被砍下头颅后。
便在百姓的人潮中隐去身形。
梓柯朝旁边的侍卫递了个眼神,那人马上就去跟在了他们身后。
等梓柯回到了皇宫,已经用过午膳,侍卫才来回话。
“陛下,他们都是梁国人,在京都的安家客栈有安置点。”
梓柯点点头,心里有数后,便让他派人时刻盯着,一有风吹草动就来报信。
虽说现在梓柯迅速在朝堂上建立起了威信。
但左相位置悬空,右相也去帮梓柯坐镇军营了。
一连半个月,朝堂之上都在暗流涌动,吵的不可开交。
“陛下,为了江山社稷着想,还望陛下早日定下左相。”
“是啊,没有左相我们也不知道该听谁的调令了啊。”
左边的男大臣们,齐齐跪在地上,言之真切的请求梓柯。
而右边的女大臣们,全都不参与,看着这些戏精表演。
梓柯也被逗笑了,轻笑声:“怎么,朕的话还比不上一个左相了?”
底下大臣看着梓柯这样的表情,不由得想起前左相处死的时候,梓柯也是这样的笑容。
全都不敢再说话,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