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众人的目光都在逸轩身上,身后的宣怀突然拔出侍卫的长剑向梓柯刺去。
梓柯微微侧身躲过,而她身前的褚剑可没那么好运了。
“噗呲。”长剑扎进了褚剑的后背。
“嗷~”让他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惨叫,脸上的血色也快速褪去。
侍卫们不敢将剑对向梓柯,纷纷朝着宣怀拔剑,团团将她围住。
这个小插曲梓柯也没想到,最后受伤的竟然是褚剑。
宣怀刺错了人,也慌了神,马上又把褚剑背上的长剑拔出。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撒在了宣怀的脸上。
“啊!”
“啊!”
两个人同时发出叫声,褚剑是快疼死了,而宣怀是快吓死了。
梓柯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心里毫无波澜。
她现在就关心逸轩的伤势和援军什么时候到。
“你们就打算看着你们的太子的血流尽而死?”梓柯说话间又拿着剑贴近了他的脖子。
“这样你们也不用把人抱出来了,他一死一了百了,是吗?”
褚剑浑身一颤,顾不得身后的伤口,咬紧后槽牙。
“还不赶紧先把人抱出来,还杵着等开席啊?”
又颤抖的指着宣怀道:“你想谋害我,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找下一个了?”
宣怀双眼流泪,一直摇头,第一次见这么血腥的场面,让她说不出话来。
只能一直甩着头,仅仅穿着外袍的身体也跟着甩动,露出了些许带有痕迹的肌肤。
“你们是想现在就死吗,还有心情聊天了?”
这下褚剑和宣怀都安静了下来,不敢再造次。
逸轩也总算被侍卫抱了出来,褚剑眼巴巴的看着梓柯。
梓柯面无表情道:“梁国士兵在三个时辰内,退兵三十里。”
“要是没做到的话。”略顿了顿,拿着剑在褚剑的脖子上比划了几下。
“那你们就只能拿到你们太子的脑袋了。”
众士兵这次没有等褚剑先开口,赶紧先走一步,将命令通知下去。
还不忘留两个人看住宣怀。
梓柯嘴角微抽,她实在不明白,他们到底重不重视褚剑。
连宣怀都有人看着,那就不知道先找个布条,把褚剑背后的窟窿堵上吗。
反正人也不是她捅的,梓柯刚才也给过提醒了,现在有个什么也不归她管。
很快,城主府的人都走得一干二净了。
而柘柘现在还是没有一点消息,让梓柯不由的担心起来。
殊不知,柘柘一路上都是小老鼠的形态,根本忘记了变回人身。
梓柯等的也无聊,便让元鸿朗先拷问方晓这个世界的现状。
元鸿朗一直都觉得自己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现在好不容易有自己效力的机会,自然要好好发挥。
方晓在梓柯的识海里发挥不出一丝实力,随便元鸿朗搓扁揉圆。
元鸿朗修炼这么久了,用梓柯给的秘籍,也多少修炼出了一点成效。
“嘿嘿嘿,老大你放心吧,交给我绝对不会让失望。”
搓着两只手,缓缓逼近方晓,突然在她身边坐下。
双腿盘起,双手合十,开始念起了佛经。
方晓原以为他会有什么大动作,发现元鸿朗只是念经后,轻蔑嘲笑,不以为然。
可没一会儿,她就笑不出来了。
梓柯的神识里慢慢响起了木鱼声,方晓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愚蠢。
清晰而洪亮的念经声,一下一下冲击着她的灵魂。
半盏茶的时间不到,她双目不禁流泪,那些往日做过的恶事,也不断的在脑海里盘旋。
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耳朵,蜷缩着身体,不断大喊:“够了,不要再念了。”
“我说,我说,求求你不要再念了。”
而元鸿朗却没有停止,因为他现在如入无人之境,周边的一切声音都屏蔽在外。
梓柯也感觉到,随着元鸿朗的声音,自己的神魂也越来越稳固了。
上一世的不甘和怨恨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
神魂犹如回到了那个战场,那被活生生扯掉四肢,痛到绝望。
突然,随着元鸿朗开始的加速。
梓柯神魂的痛感越来越小,灵台也越来越清明。
一直蜷缩着的方晓也不再痛苦,享受着佛经的洗涤。
最后一声木鱼落下,方晓缓缓睁开了眼睛。
没有以往那么多的表情和欲望,跪趴在地上,虔诚的向梓柯认错。
“尊者,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重新做个好天道。”
梓柯淡漠出声:“你所犯下的错,你可知道是什么吗?”
方晓低头沉思片刻后答道:“我不该扰乱其他小世界,不该让主角死亡,不该玩弄人间。”
梓柯摇摇头:“你不该视世间世人为玩物,不该肆意屠杀。”
“女主就是这个曲明国原来的女皇吧?”
方晓点点头,没有说话。
梓柯又道:“一万多条性命,你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抹过了?”
方晓明白自己说什么梓柯都不会放过自己了。
低头遮住眼底的怨毒。
梓柯这边手都举酸了,柘柘那边还没有动静。
反倒是把后池等来了。
后池好不容易才走出东郊的树林,浑身都沾满草屑。
一路打听才知道梓柯挟持了梁国太子,又回到了城主府。
害怕梓柯有个三长两短,慌慌张张的朝城主府奔去。
进入城主府,终于找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女人。
慢慢走向梓柯,不敢置信的伸手,想触摸梓柯的脸颊。
却被梓柯躲过。
后池满脸不可置信:“陛下你不是最爱我吗?”
“现在我回来了,为你回来的,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梓柯嘴角弯出一个弧度,她知道,自己下的相思咒起作用了。
这种人就是欠,越不让他得到,他越是会爱的死去活来。
考验她演技的时候到了。
“朕也想爱你,可是,你和朕之间隔着宣怀,朕做不到了。”
褚剑的血窟窿还是被侍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这会儿也坐在凳子上。
从后池说出那些大胆的话时,他的嘴巴就没合上。
一直在前排默默吃瓜,哪成想这里面还有他的事。
气急败坏开口:“好啊,我说怎么宣怀走的时候还非得带上你呢。”
“原来,原来,原来你们两个早就背着我,想不轨之事了。”
褚剑拍桌而起,忿忿不平道。
“我堂堂梁国太子,岂能忍受如此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