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大婶，程诺所在的20号人上了公交，坐了两小时的车到了五环以外的街道。
众人一路无言，都想快点工作。
从街道转进小巷，再出小巷，程诺终于到了工作地点——一处破旧的快递中转仓库。
“小王，我人带来了。”大婶对守在门口的管理人员说道。
小王看了眼二十号人的队伍，皱眉道：“肖婆，我这仓库里的货物在下午6点前要全部送上车，你这点人能行吗？还有你管的住他们吗？”
肖婆自信道：“能行，我手上有他们身份证，另外，我再打电话喊我儿子过来监督他们。”
“那行吧，先干活，干完了再谈工钱。”
谈完了，肖婆转身对着众人喊道：“干活了，下午六点之前把仓库里的货物全都搬到车上，手都放干净点，懂吗？”
“哦！”一声不整齐的回应，众人终于活跃起来。
程诺跟着其他人进入仓库，发现里面的货物堆积如山。
这能搬得空？
程诺看了眼其他人，发现他们纷纷量力全开，飞快地搬运货箱。
行吧。
“增幅！”程诺运用起量力技巧，调整好身体的状态，随即开始工作。
场上其他人的量力等级大部分在一千至两千级之间，再加上几个四五千级的。
因此，对比起来，程诺的搬运效率是其他人的二倍以上。
工作了一个小时，量力等级在一两千的工友纷纷撑不住，开始短暂休息或降低效率，而程诺依然保持着最开始的速率。
“那谁啊，这么猛？”一位偷闲的工友吐槽道。
“你还记得早上那个八千级量力抢日结的猛人吗？就是他。”另一位暂歇的工友指点道。
“难怪，但这八千级量力怎么跑这来干活了？”
“谁知道呢。”
就在这二人休息之时，一双大手从背后突然提起他俩。
“混账东西，货物没搬完也敢在这里偷懒？还想不想要工资！”那双大手的主人怒骂道，但见其身高八尺、肌肉壮实。
肖婆坐在门口，摇着扇子往里偷看，惬意道：“大豪，就是这样，给我好好管管这些懒人！”
大豪把那两人往前面一丢，面色严肃地说：“都干活去，谁再偷懒就扣100工钱！”
听此，二人略有不服，低声抱怨道：“我踏马干一个小时才九块，扣一百是真敢啊。”
“你说什么？”大豪怒目警告，亮出自己浑厚的量力，竟然是万级的量力！
见状，那二人不敢多言，灰溜溜地跑去干活。
原本在仓库内偷闲、效率低下的众人，在肖婆儿子的督促下，效率大大提高。
工作了三个小时的程诺已是满头大汗、汗流浃背。
因为一直没有休息且处于饥饿状态，他的效率早就大打折扣了。
“呼！”程诺搬着货箱靠墙而站，短暂的休息一会。
但随即，便传来大豪的怒斥：“喂！你小子在干什么？”
程诺并不想理他，辩解道：“我连续干了三个小时，搬出去的货物有40％都是我搬的，能申请休息一下吗？”
大豪一个健步跳至程诺身前，怒目而斥：“你很拽啊？我不知道你搬了多少东西，但现在我看到你在这里偷懒。”
程诺本身就很累了，再听到这番言论，顿时恼火了。
“你不知道可以去问肖婆，她一直在这里看着，你问问他，我搬了多少货物！”
大豪却像没听到一样，继续警告道：“滚去干活！”
听此，程诺把货箱放在地上，径直走向门口，愤怒道：“肖婆，你告诉他，我搬了多少货物！”
但肖婆却像耳聋一般，装作看外面的风景。
“肖婆！肖婆！”程诺继续提高嗓门。
肖婆顶不住喊声，不耐烦道：“你这个小青年不去干活，在这里吵什么吵！”
“你告诉他，我搬了多少货物！”程诺再次强调。
“我没看到！不知道！行了吧！”肖婆高声道。
见状，大豪看着程诺，冷笑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说辞？”
“行！”程诺心酸地咬牙道，“这活我踏马不干了！”
大豪怒吼道：“滚吧！不差你这一个！”
见此场面，其他干活的众人纷纷叹息，却没有一人站出来。
程诺默默走出仓库，正好撞上搬着一箱水回来的小王。
“哎，小伙你干什么去？”小王问道。
程诺无言，低头离开。
小王不知所以，便问肖婆道：“之前我看这小伙干活速度挺快啊，一个能顶五个使，咋走了？”
肖婆讨好地笑着解释：“这小青年闹情绪要走。”
“这怎么能让他走？”小王反问道，“他走了，货物指定搬不完！”
大豪却是冷言：“咋搬不完？这不还有十九个人吗？”
小王反问道：“要是干不完，你能搭把手？”
大豪沉默不语。
听此，刘婆也是面色难看，她望向大豪，缓缓道：“你赶紧去把他请回来吧。”
但大豪面色阴沉，不动如山。
“货物搬不完，你们工钱减半！”小王着急地说。
“我去喊他。”一个身穿破旧夹克的工友自告奋勇。
小王赶紧问：“你叫什么名字？”
“唐子新。”
“行，那个，你跟他说我多花100请他做事，快去快回，不要耽误了搬货。”
“好。”唐子新点头道，说罢飞快跑出去。
……
程诺一路暴走，最终停在一个包子铺前。
饥肠辘辘再加上疲惫不堪，他彻底走不动道了。
程诺刚坐下，喊声便至。
“兄弟！兄弟！”
来者正是唐子新。
“你谁啊？”程诺疑惑道。
“我叫唐子新，是刚才一起干活的工友。”
“有事吗？”
“仓库里那个货物搬不完了，之前那个管理人员花钱请你回去。”
“哦。”程诺冷淡道。
“兄弟，还去吗？”唐子新询问道。
程诺两手一摊，说：“走不动道，太饿了。”
见此，唐子新看了眼包子铺，径直进店买了两笼包子，递给程诺道：“兄弟你吃，我请客！”
接过包子，程诺直接狼吞虎咽，解决掉两笼。
吃完，程诺有些意犹未尽地说：“能再来点吗？”
“行！”唐子新大气道，他又进店，这回拿了五笼。
程诺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五笼，感觉自己满血复活。
“走吧。”程诺打了嗝，起身道。
两人迅速赶回仓库，正好看到门外偏僻处争执的肖婆和小王。
肖婆指着小王鼻子，小声说：“工钱算200一个人头，我和我儿子另外再收500中介、管理费。”
小王皱眉道：“活都没干完，最多100一个人头，另外再给你200中介费得了。”
“哎呦，真是好笑了。没我你现在能招得到这么多人干活？没我儿子过来监督这些工人能干得这么快？”肖婆继续讲价道。
小王注意到程诺两人的到来，便扔了两瓶水过去，道：“你们回来了，快去干活吧。”
程诺和唐子新都听到了刚刚的对话。
他没想到这大婶这么黑心。
9块钱一个小时招过来的人，那边收200一个人头再加上一次中介费。
这踏马一天得赚多少啊？
两人默默走进仓库，将刚才的事记在心上。
“快点干活！”
看到程诺回来了，大豪故意高喊道：“货物搬不完，你们的工钱都要扣完！”
听此，满头大汗的众人敢怒不敢言，只得继续搬货。
程诺冷哼一声，开始搬货，但并不出全力。
在大豪不注意之时，他单闭一只眼，往远处小王所在的地方附近布置了一个监视图腾。
随即，肖婆与小王原本听不清楚的谈话声程诺立马能听清。
肖婆谈价道：“以后好合作，算你150一个人头，我们中介费再收400，行吧？”
小王态度坚决地说：“120一个人头，中介费300，那个青年我再多给100，别的不给了。”
肖婆叹了一口气：“那就这样吧，以后还有活多合作。”
“这是工钱，我这要下班了，你们搬完东西记得给我仓库锁好。”
“你放心去吧，搬完了拍照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