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屈忘昔成了红袖阁的掌柜之一。每日除了处理相关事宜外,还得学习炼香制毒。
南安瑶和夏念絮后来才明白,屈忘昔能成为最诡异的杀手不仅是因为她有不可摧灭的信仰,还因为她实在是有这方面的天赋。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卫肆过了三日才正常上朝,下朝后自是被南安稷叫到了天禄殿。
“卫卿昨日为何没来上朝?可是身体不适。”南安稷并未责怪,而是询问原因。
他不仅将卫肆视为臣子,也将他视为朋友。
看到南安稷担忧的神色,卫肆忽然觉得有些抱歉。
南安稷啊,你可是皇帝,皇帝的感情怎么能那么容易就……
也许卫肆还没意识到,自己的立场早已从搅乱怀南朝堂变成了保怀南不亡。
“也不是身体不适,只是好像失恋了,心情不好,不想来。”
嗯,他的状态应该是失恋,和公主玩的特别好的那一阵子。公主就和他讲过什么谈恋爱,失恋,gay,百合之类的。
南安稷嘴角抽了抽,这货怎么变了,这么的……叫什么词来着,噢,沙雕。
他记得父皇还在时,朝堂里的卫肆机智善辩,总是舌战群臣,颇得父皇赏识。
“如此朕就放心了,朕会找瑶儿谈谈的。”南安稷一脸“你的终身大事我负责”的架势,倒让卫肆心情舒坦了不少。
如果有这么一个皇帝朋友,倒也还行。
这几日心里烦得很,白日里酗酒和抓北魏的奸细。
晚上就在府里的地牢里酷刑逼供,不管那些奸细说没说,自己都会把他们弄死。
死状极其瘆人,没办法,心里躁得慌,不见血实在是不舒服。
他总是不时想起那日夜晚南安瑶的眼神,让他心神不宁。
而且这几日南安瑶似乎忙得很,不管宫里宫外,他一次也没见着。
就像是,特地避着他似的。
而南安稷就过得巴适多了,夏念絮每日会给他送来情报阁的情报,不仅能见媳妇儿,还能处理国家大事。
连带着南安稷的探子都轻松不少,甚至跑到红袖阁去耍,结果就是被夏念絮打报告,挨了顿毒打。
南安稷本来想召集重臣,详谈北魏一事,可惜卫肆看着状态不好,便作罢了,想着过几日再说。
事实上,南安瑶确实忙的很。派到北魏的奸细沿着线索向上查,最后居然查到了太子魏祁头上。
越想越怕,连夜赶回了总部。本来还觉得自己多聪明,没想到早就被拿捏了。
还好阁主聪明,于是回到总部后大肆宣扬阁主的能耐,南安瑶多了一个个小迷弟……
瑶华殿,夏念絮,南安瑶,南安稷面色沉重,看着桌上的麻将。
嗯,公主亲自指导,宫里匠人倾心打造。
“怎么办?三缺一。”夏念絮面色不悦。
“喊卫卿来吧!其他人现教太麻烦了。”南安稷试探。
南安瑶:“……”
今儿不打麻将不行吗?这两个人跟有大病似的。
最终拗不过无奈同意,小太监去请时,卫肆正穿着鲜红的衣裳坐在厅堂主位上。
脸上浮着笑,但却让小太监觉得是阎王爷在召唤他。
卫肆面前,几个男子正在和一名长相美艳的婢女行苟且之事。是的,就是在卫肆的面前,在院中,看起来是都被下了猛药。
卫肆竟还饶有兴致的看戏,公主啊,你相中的驸马有怪癖!
小太监腿肚子打颤,不敢进门。宰相大人怎么如此……如此表里不一!
老远看见了门口要进不敢进的小太监,卫肆招了招手,他才颤颤巍巍的走去。
“公公找我何事啊?公公也看到了,本相现在很忙啊。”卫肆撑着脸笑着说。
“卫……卫宰相,皇上约您去打麻将。三缺一,就差您了。”
卫肆脸色一变,三缺一?南安瑶一定也在。
可是,明明已经决定离开她了。“不去。滚!”
“是!”小太监连劝说都不敢,拔腿就跑了。
齐深瞧着主子火气又大了不少,明明想见公主,还憋着,末了受苦的还是这些手下。
齐深第一次觉得自家主子真是……特么的贱!
拜托,公主可不是娇滴滴的女子,就算主子要回北魏篡位,公主也能保护好自己,说不定还能助主子一臂之力呢。
也不知主子现在在想什么,面前的几人依旧“打的难舍难分”,主子却在发呆。
忽然,卫肆站起来,“忽然想起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找皇上商量。去皇宫!”
说罢便没了影。齐深焦灼万分,主子还没换衣裳!
算了,管他的。主子去搓麻将定然不想他去打扰。那他就去找小落姑娘好了!
卫肆心里:呵,这是你们请本相去的,不是本相想去。
三人等的无聊,正拿麻将堆着金字塔呢,小太监尖锐的嗓音忽的传来:“皇……皇上,卫宰相说不来。”
吓得夏念絮手一抖,整个金字塔轰然倒塌。
不知为何,南安稷从小太监的声音里听出来了凄厉,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妈的。”夏念絮暗自咒骂,不悦的瞧向来人。
“什么!卫卿拒绝了朕。那他和瑶……”话没说出口就被夏念絮捂住了嘴。
该死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抖出自己稚嫩的算计吗?你对你妹的脑子有几分认知?
“皇上莫要听信这太监的胡言乱语。微臣明明说随后就到。”卫肆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
小太监只看见了一抹红,便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南安稷眼睛不离卫肆,手摆了摆,就有人把小太监拖了下去。
“卫卿,还是第一次穿如此明艳的衣裳,倒是很衬卫卿的气质。”南安稷大肆夸赞。
南安瑶和夏念絮也目不转睛,没想到卫肆穿红衣比沈徐易还带劲儿。
卫肆怔住了,出来太快,忘记换衣服了。
“咳咳,不是说打麻将吗?”
“来来来!”说着夏念絮就开始搓麻将。
四人就在瑶华殿玩了一整天,麻将打够了又开始斗地主,连午饭就是在瑶华殿吃的。
南安稷输的很彻底,他想不通为什么夏念絮居然和那两人一伙儿对他!
夏念絮说:“赌博不谈感情,地主就是万恶之源!”
日落时分,南安稷撺掇着南安瑶送送卫肆,南安瑶早就知道了那两个蠢货在故意制造机会。
正好有事找卫肆谈谈,那就给南安稷一个面子好了。
宰相府离皇宫并不远,一路上两人无言,只是并排走着。
进了宰相府,南安瑶皱起了眉头。终于开口:
“什么味儿,卫宰相你在府里干了啥?”
卫肆当然也闻到了,一丝丝血腥味再加上一种不可言说的浓郁气味,他怎么解释?
该死的齐深,他去搓麻将了也不知道清洁一下宰相府。等公主走了定要让他跪上几个时辰!
南安瑶见他没回答,也不追问。
她觉得有些事该挑明了,她定睛看着卫肆,卫肆看着她满眼星辰,也认真的看着她。
南安瑶微微开口,但语气异常笃定:“不是你对吧?霸王寨,屈忘昔都和你无关,是不是!我只听你的。”
卫肆也有自己的眼线,所以南安瑶指的一切他都明白。
卫肆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坦白,毕竟这些事他揽了下来,南安瑶便会彻底远离他。这样,公主会少很多麻烦。
他一直知道,公主的爱是偏爱,但不是纵容。
南安瑶不会容忍他做任何有损怀南国的事情,即使南安瑶将他视作独一无二。因为她一直都知道,她是怀南千万黎民百姓的公主。
南安瑶见卫肆不说话,便清楚了他又在权衡利弊。
南安瑶翻了个白眼,若是旁人定会觉得卫肆不说话便是逃避,就会打心里认为这些事就是卫肆干的。
可南安瑶知道,卫肆做过的事从来不惧承认。
卫肆眉头紧锁,只看着南安瑶,不说话。
下一秒南安瑶竟直接亲了上来,不是简单的碰触,而是摸索着撬开了他的唇。
一时没忍住,卫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防又一次碎裂,眼神变暗,直接扣住了南安瑶的后脑勺,反客为主。
最后是南安瑶被亲的腿软,她喘着气。原来亲嘴是真的会腿软,不过为什么卫肆他越亲越精神?
南安想着自己没逛过宰相府,便提出要溜达溜达,卫肆欣然同意。
继续往里走,忽然看见墙角有一坨东西,南安瑶定睛一看,两眼放大,她看见了什么?!
几个光溜溜的男人和一个女人,窝在一起,瘫在墙角。
卫肆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两眼也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