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商量决定等夏朝忠几人回来后再在菜市口斩首清王,这么美好的场景可不能让他们错过了。
怀南的臣子没经受过卫肆的摧残,南安稷实在是担心要是直接在大殿上砍了清王,臣子们怕是不敢上朝了。
……
夏朝忠是最后回来的,他回来的那一天啊,街头站的都是百姓,他们既高兴又心疼。
因为在夏朝忠的身后,跟着的是一辆辆板车。板车的上方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个又一个香囊。
是的,怀南的每一个将士在出征前都会挂上家人缝制的香囊,战争结束后,如果还活着,香囊会扔在战场上,人回来。
反之,便是香囊回来,交于家人,人永远留在那里。
几万大军,回来的却只有一千余人……
百姓们跟着队伍到了宫门口,那些香囊上边,是一个个百姓献上的一朵朵鲜花。
南安稷带着所有人站在那里等着他,夏朝忠一下马拜见了皇上后就跑到了宋依婠身边,拉着她的手。
到底是上了年纪,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抱。
随后夫妻俩对霍可容行了个大礼,吓的霍可容立即单膝跪地拱着手说:“夏将军,使不得使不得。”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礼,霍可容该受。
所有人都到齐了,是时候了结清王了。斩首的前一晚,霍可容害怕自己操作不规范,还特地连夜去请教了经验丰富的刽子手。
今日天气微凉,菜市口人声鼎沸,怀南的臣子,百姓,霍家军……都挤在这里。
霍可容一身白衣,微风吹动了她的发丝。“押上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且慢!”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声音,霍可容立即拿起身边的大砍刀,作防卫状。
“霍少将军,自己人!自己人啊。”齐深连忙开口,霍可容这才放下刀。
霍可容有些疑惑,齐深拜见了南安稷等人,这才开口:“卑职的主子也想看看这壮观的一抹,但路上遇上点事儿绊住了,烦请各位稍等片刻。”
果然没一会儿,大家就看到了一个人在房顶上跳跃,向这里赶来。
大家装模作样的寒暄了一番,这才继续行刑。
卫肆则是落到了南安瑶身边,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递来了一个糖葫芦。
南安瑶面上高兴的接受然后,心想:“这就是绊住你的事儿?而且,这场合适合吃东西吗?”
目睹一切的南安稷和夏念絮:呵呵,北卫皇上挺闲哈。
周围的百姓:大人们,能快点吗?一会儿还得回去做饭。
清王被押上来时,实在是很狼狈。
头发凌乱,一身囚衣已经脏乱的不成样子,活像一个乞丐。
霍可容看他这个样子,就笑了起来。“你现在的样子,可真是让本将军欣慰。”
清王跪在她的面前,“当时就不该放走你,你这个……噗”话没说完,就被霍可容踹了一脚,吐出一口血。
霍可容接过旁边的人递来的弓,瞄准清王。
“这一箭,是为死去的将士。”
“这一箭,是为无辜的百姓。”
“这一箭,是为霍家军。”霍可容连射三箭,箭箭避开要害。
最后一箭,霍可容让人架起了清王,自己退到了远处的高墙上,“嗖”,利箭穿空。
射进了清王的心口下方,和当初霍炎中箭的位置相差无几。
霍可容哽咽的说:“这一箭!是为我父亲。”
夹着他的人松了手,清王狠狠地砸在地上,气息微弱。
他被压着趴在邢台上,忽然自嘲的笑了起来。回顾他这一生,倒是讽刺又悲哀。
霍可容扬起砍刀,眼睛都没眨一下,清王的头颅落地,腥热的血液喷溅出来,霍可容的脸上,衣服上全是血污。
她跪在清王的尸体旁,对北卫的方向磕了个头。
与此同时,所有的百姓也跪下来磕头,怀南的君臣都默默注视着北卫的方位,他们正和那个为他们而死的霍将军道歉……
……
战争结束了,战败的十个国家赔了不少的钱和地,南安稷二话不说要全给卫肆。
卫肆看都不看一眼,“我不缺。”
“这是嫁妆,不过这些肯定不够,后边我还要再补的。”
“我给的彩礼也不够多……”
于是这两个皇帝就开始讨论着举全国之力嫁妹妹,娶媳妇。
流民们也陆续返回家乡,齐月阁的大老爷们的一个个哭唧唧的送他们离开,舍不得也没办法啊,那是别人的孩子。
留在齐月阁以后是要当杀手的,太危险了。
夏念絮走在街上,看着街边的一个个空落落的茅草帐篷,心里不由得就感慨起来了。
她摸着那些茅草,忽然一片雪花慢慢落在她的手背。夏念絮抬头一看,下雪了。
怀南的初雪啊,记得去年卫肆还在怀南当宰相呢。
“嘿!”背后轻轻被拍了一下,“絮姐姐,我们去红袖阁玩啊?”
霍可容换下了铠甲,穿回了她的鹅黄襦裙,眨着眼看着她。南安瑶站在她的身旁,手里抱着一个暖炉。
外边雪花漫天,红袖阁里歌舞升平。
刚走进去,涵儿就朝她们微微行了礼,夏念絮和南安瑶冲她点了点头,就带着霍可容上了二楼坐着。
霍可容有些惊讶,悄悄说:“天啊,姐姐你们这里的老鸨怎么这么年轻漂亮?”
“姑娘,第一次来的吧。这儿可不是青楼,好多才子佳人也来这儿呢,这儿的姑娘们个个才情出众。”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骄傲的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