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尴尬,徐乐先收拾了一下被鼠仔强三人弄乱的屋子。
这时他才发现,这是一栋一室一厅的房子。
只不过面积非常小,加上卫生间和厨房,都不会超过40平米。
将散乱的东西归类,地上的碎片打扫完后。
徐乐看到姜晓惠依旧直愣愣的站着,全身不住的颤抖,脸色依旧苍白,两眼空洞无神,泪珠不断的滚落。
“咳!”
徐乐搓了搓手,慢慢的靠近了这个陌生的女人。
他尽量将声音放的柔缓一些:“那个,别怕,他们都走了。”
姜晓惠机械的点了点头,却依旧愣愣的站着。
“唉!”
徐乐叹了口气,着实有些心疼,这女人肯定是被吓坏了。
别的新娘新婚夜,都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回忆,而她的新婚夜,却受到这样的惊吓!
看着姜晓惠无声滚落的泪水,他抬起手轻轻的擦了擦。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姜晓惠突然挣扎起来。
“阿惠,是我,阿乐啊!”徐乐心疼的抱住了姜晓惠。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晓惠眼珠动了动,看清徐乐的样子后。
她一头钻进了徐乐怀中,颤声的问道:“他,他们呢?”
“走了,都走了!”
徐乐轻轻拍着姜晓惠的后背:“放心吧,一切都过去了。”
“嗷~!”姜晓惠突然大叫一声,趴在徐乐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
这夹杂着委屈,无助和恐惧的哭声。
让徐乐后背生出一道寒流,直通后脑勺。
他咬紧牙关,笔直的站着,紧紧抱着姜晓惠,给其尽可能舒适的依靠:“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让这个女人,受到一点的委屈!”
也许是刚才伤了神,姜晓惠的哭声越来越弱,最后竟然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她居然睡着了!
幸亏徐乐的四肢,已经完全恢复了力气。
他轻轻的擦掉姜晓惠脸上的泪痕,小心翼翼的将其搀扶到了里屋的床上。
扯过床边的被子,仔细盖好后,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屋。
“这叫什么事!”
徐乐一屁股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他的前一世,很小的时候,父母便离异了。
随后父母又各自组建了家庭,他变成了一个弃儿,父母都嫌弃他是个累赘,抛弃了他。
他从小就跟着奶奶一起生活。
虽然童年的生活比较贫困。
但是奶奶无微不至的关怀,让他整个童年过得很快乐。
12岁那年,奶奶重病去世。
那个时候,他才真的体会到世态炎凉。
没有人再为他付学费,他只能辍学,为了一日三餐,四处打零工。
他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苦,太多太多的磨难,他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最终,靠着自己的努力打拼,他创立了一家资产几十亿的手游公司。
他也由此站在了金字塔尖,过上了人人羡慕的富裕生活。
可是,好日子还没过几天,怎么就杳无声息的重生了呢?!
“贼老天,为什么让我重生,我真不想重生啊!”
徐乐发泄般的骂了一句。
但是,骂归骂,气归气,接下来的日子,他还得接着过。
回去,肯定是回不去了。
他都不知道怎么来到这儿的,何谈回去!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解决20万的债务。
前身就是收债的,所以他十分清楚欠高利贷不还的下场。
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家破人亡,
那群畜生说绑人,那肯定是会绑人。
虽然1974年廉政公署成立以后,香江的环境有所改善。
可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依旧得罪不起这些社团毒瘤。
钱肯定得还!
“可20万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徐乐叹了一口气。
要知道,1977年的香江,普通工人的工资,只有1500左右,那些坐办公室的白领,也不过4000左右的工资。
这时候的香江和内陆2000年的时候有些类似。
“为什么要重生在香江呢?!”
徐乐皱起了眉头。
他对香江的认知,只有海洋公园,迪尼士乐园以及尖沙咀的那些商场。
至于前身。
那记忆就跟浆糊一样,只有吃喝玩乐。
“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明天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赚快钱的机会。”
“嘶,疼!”
这会儿放松下来,后脑勺又开始阵阵刺痛起来。
徐乐轻轻摸了一下,一手的血。
他翻箱倒柜,找出一瓶紫药水,抓起桌上的半瓶酒,他快速走到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清洗了一下伤口。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将半瓶酒一股脑的浇到了伤口处。
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他岔过去后。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有力气将紫药水涂抹在伤口。
清洗掉手上的血渍后,他才注意到镜子中自己的模样。
浓眉,大眼,高鼻梁,棱角分明,外形硬朗。
虽然不是那种一眼就让人惊艳,但十分耐看。
加上短短的板寸,显得十分的精神。
这模样,可比他前世强多了。
冲着镜子笑了笑,徐乐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一头扑在了沙发上,片刻后,便发出了鼾声。
“老,老公……”
迷迷糊糊间,徐乐感觉有人在喊自己。
“老公?”
他嗤然一笑:“做梦,一定是做梦!我单身40年,标准的钻石王老五,哪来的老婆!”
动了动身子,本想再睡一会儿。
可孰料,这一动,身下突然一空。
下一秒,他便摔在了地上。
“啊!”这一惊,他彻底醒了过来。
“嗯?”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以及怯生生望着自己的姜晓惠,徐乐缓了好一阵,才想起自己重生的事。
“老公,吃饭了。”姜晓惠轻声道。
“嗯,好,好。”徐乐揉着摔痛的后背,爬了起来。
姜晓惠换掉了昨天的礼服,穿了一件粉红色印花衬衣,一条黑色裤子,黑色布鞋,梳了一个高高的马尾。
褪去了昨天的兴庆,却多了一丝干练。
“你的伤,还疼吗?昨晚我……”看到徐乐后脑勺上的紫药水痕迹,姜晓惠有些担忧和自责的问道。
“没事,昨天抹了药水后,一点都不疼了。”徐乐毫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那我再给你敷点药吧,多敷点药,好得快。”姜晓惠找出紫药水,小心翼翼的为徐乐敷起药。
徐乐倒是非常的享受:“有个老婆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敷药不用自己动手。”
敷好药,简单的洗漱过后,他和姜晓惠一同坐在了简陋的饭桌旁。
早饭是清水面条以及几样剩菜。
有肉有鱼,还挺丰盛,想必是昨天婚宴上打包带回来。
“给,这个烧鹅腿是我偷偷藏起来的,没人动过。”姜晓惠将桌上的一个纸包打开,推到了徐乐面前。
而她自己则夹起一条几乎只剩下鱼头的鱼,嗦起鱼骨上的剩肉,吃的非常香甜。
徐乐有些吃惊的望着姜晓惠,这个女人,竟然把最好的留给了他。
这让他瞬间想起了奶奶,好东西都会留着给他,自己从来都不舍得吃。
前世活了四十年,除了奶奶,他再也没有遇到过将好东西留给他的女人。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你吃吧,我这有伤,吃不得油腻的东西。”徐乐将烧鹅腿推到了姜晓婉的面前。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安然享受最好的东西。
“哦,那我先给你收起来,等伤好了再吃。”姜晓惠竟然又将烤鹅腿包了起来。
“真是个傻女人。”徐乐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心中却如喝了蜜一般甜蜜。
这种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对不起,昨天让你受惊了。”
姜晓惠戳着碗中的面条,有些难过的说道:“都是因为我,家里才欠了那么多高利贷,放心吧,我肯定会努力赚钱还的。”
“你借的高利贷?!”徐乐震惊的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