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你现在不是社团的人,以后要小心点。”
将如死狗般的鼠仔强和狗标几人,拖下楼,扔在大街上。
几人一起动手,打扫干净屋子后。
董志华斜躺在沙发上,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得防着他俩以后报复你!”
“以后?”
徐乐摇了摇头:“他俩以后根本没机会!”
还完了高利贷,接下来就是拼命的赚钱!
虽然没了高利贷,但他现在背负的债并不少!
这些钱,他必须要还。
这可是普通人,一点一点攒下来的辛苦钱。
所以接下来的拍电影计划,不得有一点闪失。
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纵然他还完了高利贷,也不能保证鼠仔强不找他麻烦,影响他拍电影的进度。
毕竟他现在背后没有大树,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必须做一次曹操:“宁让天下人负我,不让我负天下人!”
鼠仔强,狗标这几人,没有一个多月时间休养,恐怕连路都走不了,现在已经完全构不成威胁。
“乐哥,你这是要跑路?”乌鸦突发奇想的开口道。。
徐乐闻言一滞:“跑你女马的路,会不会说话!”
当然,这句话是在心里说的。
他虽然跟苍蝇和乌鸦,同在合安乐。
但毕竟是两个派系的人,也就是个脸熟。
再加上徐珊和董志华的关系,他俩对徐乐平时也是客客气气。
甭看董志华十分看不起徐乐,但是人家是自家人。
这两人看的很明白,这么多年来,对徐乐从来没有不敬过。
徐乐怎么能骂的出口?!
“啪!”
苍蝇拍了一下乌鸦的脑袋:“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你就闭上你的乌鸦嘴!”
“乐哥的意思是……容我想想。”
他抓了抓脑袋,看向了徐乐:“乐哥,你是不是要暂时的离开香江?”
徐乐:“……”
“去,一边待着去!”
董志华对着苍蝇和乌鸦,一人一脚。
随后,他掏出烟,给了徐乐一支:“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徐乐接过烟,在鼻前嗅了嗅:“华哥,我……”
“出事了!”
“出事了!”
“砰!砰!砰!”
徐乐的话刚到嘴边,就听到楼道传来一个焦急的喊声。
随即,他的门被用力拍响。
离着门口最近的苍蝇,第一时间打开了门。
一个穿着蓝色印花条纹连衣裙,与徐乐有几分相似的小女孩,突然闯进了屋里。
也许是奔跑了很久,她气喘吁吁,汗水都打湿她的长发,很明显的能看到,汗珠顺着她鬓角垂落的长发,滴落下来。
她四下张望了一下,目光在徐乐身上一点,滑到了董志华身上。
她慌慌张张的说道:“出事了!爸爸被打了!”
“什么?!”
徐乐和董志华同时站了起来。
这个小女孩正是徐乐最小的妹妹——徐颖,今年才9岁,正读小学3年级。
“被打了?被谁打了?”徐乐有些着急的抓住了徐颖的双肩,询问道。
徐颖有些惊恐的望了一眼徐乐,挣扎着说道:“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徐乐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他急忙松开手。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听到徐耀宗被打,竟然会如此担心。
“阿颖,你别着急,慢慢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董志华耐着心思,轻声问道。
徐颖瞥了一眼徐乐,看着董志华,带着哭腔说道:“我爸被小舅给打了,头都打破了,现在被送到诊所了。”
“为什么啊?”徐乐疑惑道。
小舅杨成宝和徐耀宗两人虽说是同辈人。
可是相差的岁数太大了,平时根本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会打起来。
徐颖依旧望着董志华,开口道:“今天早晨,小舅来到面馆,非让爸爸把面馆还给他,爸爸就说了句,让他在店里跟着学一个月,才将面馆交给他,他就和爸爸动起手来了!”
听徐颖这么一说,徐乐忽然想起来,徐珊也提过这事,当时他没当回事,没想到竟然会发展成这么严重!
他担忧的问道:“爸爸伤的严重吗?”
徐颖奇怪的望了一眼徐乐,没有作答,抿着嘴扯了扯董志华的衣角:“华哥,你快去看看去吧!”
徐乐不由苦笑,这个妹妹是多么嫌弃他!
没办法,之前的种种,以后慢慢的弥补吧。
“走!”
董志华拉起徐颖的手,朝外走去。
徐乐紧随其后,等快走出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对着苍蝇和乌鸦说道:“苍蝇哥,乌鸦哥,对不住了,今晚的酒估计要延后了!”
苍蝇和乌鸦,急忙摆手道:“你快去吧,酒什么时候不能喝?!”
徐乐这才匆匆下了楼。
在徐颖的指路下,董志华的摩托车疾驰而行,几分钟后,在石硖尾邨社区外的仁爱诊所停了下来。
没错,徐耀宗的面馆店,就在石硖尾邨外,离着仁爱诊所只间隔了几个店铺。
其实他们一家都住在石硖尾邨。
不但如此,董志华一家也都住在这里。
1946年石硖尾邨还是一片棚户区,这里聚集着贫民和从各地逃难而来的人。
而且当时属于,脏,乱,差的三不管地带。
只要在空地上铺上一个草席,就可以宣布这里是你的家。
当年从大陆逃到香江的徐耀宗和董仁贵,身无分文,只能在石硖尾邨找一处栖身之地。
后来,一场大火将石硖尾邨烧了个干干净净。
为了安抚这些难民,维护香江的稳定,香江官府不得已才在这里帮着难民重建了家园。
将石硖尾邨改造成了,香江第一所公屋邨。
这才有了如今,成了规模的石硖尾邨。
仁爱诊所是一家比较小的诊所,总共上下两层。
一楼大厅,不足30平米的空间,光百子柜和柜台就占了快一半的空间。
剩下的空间摆了2张单人病床和几把椅子,十分的拥挤。
徐乐他们走进诊所的时候,一楼就三个人。
灰裤,白t恤,身前染了鲜红血渍的徐耀宗,正蜷缩的躺在一楼的病床上。
一个穿着花裤衩,白背心,秃顶的老头,正戴着老花镜,小心翼翼的为徐耀宗缝合着伤口。
在病床一侧,一个穿着黑色长裤,花纹半袖衬衣,满头花白的妇女,捂着嘴小声地抽泣。
她的双肩,随着徐耀宗的哀嚎声而不停的抖动。
这个妇人正是徐乐的母亲,杨新兰。
他们都没注意到徐乐三人的到来。
“妈,老爸怎么样了?”徐乐快步走到杨新兰,小声的问道。
“阿乐?你怎么来了?”
杨新兰吓了一跳,看清是徐乐后,急忙抹干净脸上的泪痕,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伯母,叔叔严重吗?”董志华开口询问道。
“阿华,你怎么也来了?”
杨新兰这才注意到董志华,她更惊讶了:“你和阿乐,怎么都知道了?你们碰到一块了?”
待她看到从后面姗姗走来的徐颖后,才恍然大悟,她有些责备的对徐颖说道:“又没多大事,你告诉他们干什么?!”
敢情这徐颖,还是自己跑去找的徐乐。
“你们几个,不要堵在这里说话。”
老头皱着眉头,十分不耐烦的说道:“你们都去外面吧,别影响我缝伤口!”
“好,好!”
杨新兰急忙应和着:“不好意思啊,刘大夫,我们这就出去。”
她拉着徐乐和董志华,走出了诊所,找了个附近的背阴处停了下来。
她这才开口说道:“没多大事,就是脑袋上被砸了一道小口,缝几针,休息几天就好了。”
话落,她叹了一口气:“唉,这个阿宝,下手太不知轻重了!”
徐乐道:“这个诊所能行吗?把我爸送医院检查一下吧。”
“吆!来了好多人啊,还送医院?你们这是想讹人吧?!”
一道尖酸刻薄的尖锐声,突然从众人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