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瓶下了有一半,阮知又睡了一觉醒来。
江准还在身旁守着。
他手臂支着脑袋,眼皮紧闭着养神。
阮知一醒,他就有所察觉,睁开眼去看吊瓶下水的情况。
可能是生病的原因,虚弱的时候特别煽情。
阮知动了动唇,轻轻地说:“谢谢你,江准。”
谢谢你愿意关心我,谢谢你愿意替我爷爷奶奶照顾我,除了他们已经很少有人对她这么上心了。
江准掀起嘴角,“这是什么话?”
阮知坦然,“就是想谢谢你。”
江准:“想谢我就把病养好。”
“好。”阮知半坐起来,“你回去睡觉吧,我现在醒了,可以等着输水结束。”
江准垂下眼,“睡过了。”
可阮知不知道的是,他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
输完液,江准才送她回家,带着开好的药,是他早就买好的。
阮知在玄关处换鞋,家里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
直到她说了句:“我回来了。”
阮诚才探头问了句:“你去哪玩了,都玩两天也不知道回家。”
阮知失笑,心道现在问她去哪是不是太晚了,如果她出事了,他们恐怕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直到有人告知他们结果,才知道哦是她女儿出事了。
“嗯,去别人家玩了。”
她丢下这么一句转身回卧室。
……
国庆七天,阮知有五天都在家躺着养病,但成效不错,身体已经恢复差不多了。
第六天,沉寂在联系人列表里的班长忽然找她。
俩人高中是一个班,这个人曾经喜欢过阮知,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天他就放弃追她了。
当时阮知还想着如果高中毕业,十八岁过了,她可以考虑试着喜欢,但他既然放弃了也就算了,毕竟她也没有动过心。
俞琛打来电话,想约她出去吃个饭。
阮知思忖了好久,问:“什么时候?”
俞琛:“现在,我去接你。”
阮知:“好。”
高中最开始的时候,她跟俞琛还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但没多久这种关系就变了质,单向喜欢的关系。
长时间不见,俞琛变了不少。
从原来的青涩磨平,长成了现在的成熟男人。
阮知有一瞬的讶异,可俞琛眼里的惊艳却更甚。
大学能改变一个人是真的。
阮知穿着身大衣,黑发挽在脑后,白皙傲人的脖颈处,缀着条纯银的小熊项链,一米六五的个子却气质尽显。
俞琛毫不避讳的夸赞,“变漂亮了啊。”
阮知没好气道:“以前很丑吗?”
俞琛笑了,“要是以前丑,我怎么会喜欢你。”
阮知还拿他当朋友,便开起了玩笑,“那不也照样不喜欢了。”
俞琛只是笑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俞琛带着阮知去了小北苑,那里都是高消费的娱乐场所。
阮知没来过,在京城生活的三年,都是在那小小的市二中里。
小北苑有家很高档的餐厅,俞琛带着阮知去订好的包间,有接待人员特意来带路,房间简约却又不失大气。
阮知四下打量了一圈,调侃道:“你还带我来这么贵的,不怕破费啊?”
俞琛不以为然,“我爸是这里的贵宾,不怕。”
阮知会心一笑,“那我可不客气了啊。”
说是不客气,其实她也没点什么,毕竟俞琛说要请客,也不好意思让他花那么多钱。
上菜期间她去了一趟卫生间。
隔着门,她听到了几个服务员悉悉索索的交流声。
“小江少来小北苑了啊,也不知道来不来咱这里吃饭。”
“那江二少是不是也会来啊?”
“这就不知道了,上面的事也传不到咱这。”
“……”
阮知就这么听着,洗了一把手,回到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