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他死之前,阮知也是这般,忽然就开始省吃俭用。
他问她:“省钱做什么?我养你。”
阮知数着她的宝贵小金库,“买墓地。”
他眼里闪过一丝荒唐。
旁边正给那喝水的秦延新一口差点儿没喷出来,“卧槽,嫂子,你要给我准哥买墓地?”
江准睨了他一眼,“滚。”
后来阮知解释是给她母亲买的,可是造化弄人的是最后他确实也要用上。
想到这,他眸光沉下,那年他是为了保护阮知才躺在了血泊中,然而现在那个想加害她的人现在还没找出来。
……
阮知回到寝室,温顾就凑过来拉她。
她不解,“怎么了?”
温顾指了指苏眠的床上,小声说:“她一回来就闷在被子里,一直在哭,不知道她怎么了。”
有种不好的预感,阮知大概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今天江准刚跟她说完江铭的品行,这就…
她踩着床边的楼梯,趴在苏眠的床沿,皱着眉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一下,“苏眠,你怎么了?”
那团被子动了下,随后就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声音,“你起开!别管我!”
阮知:“……”
不管就不管。
她直接跳下床,不再理会苏眠。
阮知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但绝对不会是一次两次被伤害还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温顾好奇极了,问阮知:“苏眠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阮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一本正经的说:“谈恋爱,狗都不谈。”
后知后觉又觉得不妥,补充了一句:“要是遇到对的人,可不是狗。”
友谊这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变质,但总会遇到三观都相同的知心朋友。
温顾现在就总喜欢跟着阮知,觉得跟她在一起就很欢乐。
次日就是大一新生可以报名的世迎竞赛,阮知一想到下课后还要去找江准,她就发愁,只能趁着下课时间去问,结果说是到万理楼去报名。
下课后她跟温顾告了别,就准备去找江准。
还没出教学楼,阮知压根没去看都知道江准在门口。
她们学院女生多,现在她周围全是看着那个方向讨论的。
“我去,这不是法学院的那个系草吗,怎么跑我们这了?”
“太帅了我天,就喜欢这个吊儿郎当的。”
“谁能陪我去要个微信啊?”
“自己去自己去。”
“……”
阮知在原地踱步了一圈,最后愣是没出去。
她想等人都走了差不多再说,不然只能会引来敌视,自古红颜出祸水,男人也不为过。
没等多久,手边的电话就震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电话。
她顺势接通,“喂…”
那头嗓音很低,清清冷冷,“你人呢?”
“……”
江准怎么知道她的电话??
来不及多想,阮知应承,“出来了出来了。”
她挂掉电话,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自然的走出来。
刚转头,她的脑袋结结实实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猝不及防。
“呀!”阮知吃痛的捂着额头,这一下可真不轻。
她仰起脸,刚想说干嘛堵着路了。
蠕动着唇还没出声,又硬生生咽回去。
江准敛着眉眼,扯了下唇,“跟我玩躲猫猫呢?”
“疼…”她不由自主的发出音节,轻声呢喃的让人听不清。
可江准还是听到了,看向她的目光软下来。
阮知揉了两下头,放下来,“刚刚人太多了。”
拐角处光线昏暗,应急灯却晃着眼。
江准想伸出手关心一下她撞疼的脑袋,却僵在空中。
他失笑,“不敢见我?”
阮知摸了下鼻子,诚然,“怕别人误会。”
凝固了好一会儿。
江准直接动手拉过她,往外走,“有什么好误会的。”上一世都是我的人。
阮知愣怔了一下,就被他拉出去了。
“等一下,我自己会走。”
江准不松手。
这小野猫还他妈的担心别人误不误会。
挣扎了几下,阮知放弃了。
男人手劲大,但也没有攥疼她,只是挣脱不了罢了。
直到被带到巷园的独立寝室楼,他才放开她。
这边是男寝两人间的别墅区,半边环湖,环境比普通楼好的不止一星半点。
阮知动了动手腕,打量着四周,“你带我来这干嘛?”
江准慢悠悠地朝着寝室楼下走,“有个人你肯定认识。”
只见他跟宿管叔叔不知道说了什么,没过多久楼上就下来一个人。
那个人刚一下来,在看到杵在门口的江准时,像是没睡醒的人忽然清醒,扭头就跑。
“秦延新。”江准手插着兜,在后面慢吞吞的喊他。
那个叫秦延新的顿了一下,只好灰溜溜的下来。
秦延新?
阮知错愕,她确实认识他,在高中算是为数不多能跟她关系不错的。
江准朝他勾了勾手,在他靠近时,下一刻江准胳膊就拐住他的脖子往下拉,调子懒洋洋地,却让人头皮一紧,“你小子怎么见我就跑?”
秦延新也不敢挣脱,连连求饶,“准哥,别怪我躲你啊,是您老失忆后可太凶了。”
江准轻嗤一声,松开他。
秦延新摸了摸后脑勺,直起身这才注意到了旁边的阮知。
他一惊,“呦!阮同学,啊不现在是不是应该叫嫂子了?不对…”
江准抽出根烟,阮知红着脸,“你别瞎说。”
俩人异口同声,一道声音清润,一道嗓音羞涩。
江准点烟的动作顿了顿,半抬起的眸子又落下,烟雾顿时缭绕在他冷硬的轮廓上,看不清情绪。
他知道,阮知暂时还不想跟他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