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一片寂静,光线昏暗,只有车内开着的暖色光调,浮动在两人的周身。
怀里的小野猫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得意的笑着,“你能拿我怎么办。”
她声音轻轻落落,却带着蛊惑。
江准眸色愈深,沉默了几秒。
他垂头,贴近,低声道:“就地办了。”
唇边温热。
一点一点撬开,掠夺。
江准不再浅尝辄止,阮知睁大了眼睛。
温热的鼻息交错。
他托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去探她的腰肢,从衣摆下没入。
男人指尖的温度滚烫,一点点灼烧着她。
阮知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即使她现在酒精已经迷糊了脑子,可还是本能的抗拒。
“江准…!”她呜咽。
江准手中的动作顿住,眼里的.色.气散了些。
唇慢慢分开。
阮知气恼的推开他,“你个臭男人!太过分了!”
他压下情欲溢出的眸子,呼吸声还很重,似是在隐忍,“是你先招惹我的。”
这话阮知听着有些不乐意了。
她醉醺醺的,纤细的手指点着江准的胸膛,“明明是你招惹我的好吗,一个劲勾引我,最后把我勾到手了,你又说我们不熟…”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听起来委屈极了。
江准的心跟着一颤。
阮知气的坐起来,拿起一旁的包,从里面拿出一盒一盒的药扔给他,“亏我还给你买了哑巴药,回头我就给它统统吃光,不给你!”
扔起来太麻烦,最后索性一股脑的都倒出来。
零零碎碎的,耳机,卫生巾,什么小物件都有。
江准低眸,拿起一盒看去,是治嗓子发炎的。
他捏紧着药盒,心脏忽然被人揪起一角,酸酸涩涩的。
又透着细细密密的甜。
他真不是个东西。
江准放下药,胳膊一伸,直接将阮知揽进怀里,头埋在她的颈窝处,一点一点嗅着她的味道,最后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
阮知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她揉着太阳穴,头简直难受的要炸开。
昨天晚上的记忆真的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她去找温顾喝酒,然后呢…
然后有一辆车…?
都是些什么啊。
阮知晃晃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
环顾四周才发现寝室里空空荡荡的,就她一个人。
她一个激灵,瞌睡虫一下灭了一半。
正要下床,手机忽然闪动了两下,有微信发来。
温顾:【知知,醒酒汤和早饭在桌子上,记得吃啊。】
温顾:【上课这边我帮你点过到了,不用担心啦。】
阮知心下一暖,准备起床去洗个澡。
身上酒味很重,她知道昨天喝了很多,酒量还不错的她,都经不住那五六瓶的折腾。
洗完,阮知将那些衣服扔进洗衣机,去拿挂在凳子上的外套时,却闻到了浓郁的二手烟味。
她愣了愣,想努力去回想时,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昨天人多嘈杂,或许是沾上有些男生抽的烟了吧。
她抿了下唇,去吃早饭。
打开包装,她发现除了养胃的粥之外,还有她最爱的桂花糕。
油然而生一种错觉,让她忽然想去翻昨天她买的东西。
翻开包,里面什么卫生巾,口红,耳机都在,唯独那些药却没了。
还没来得及多想,手机忽然震了。
她一门心思还在想药的事情,随意的看了一眼就接起来。
“喂,谁啊?”
那头沉默了两秒,“阮知,是我,陈老师。”
阮知手里的包,啪唧掉了下来。
辅导员?!
她连忙好好接起电话,“是陈老师啊…”
陈老师:“你没来上课?”
阮知:“……”
她头皮发麻,真是要社死。
人生第一次逃课,在十几分钟结束。
她解释:“…不好意思老师,今天起晚了,我现在已经在去班里的路上了。”
陈老师:“不用去班里了,我给你们任课老师说过了,你直接来法学院楼吧。”
阮知愣了一下,答道:“嗯嗯好的老师。”
最后她连最爱的桂花糕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忙忙的跑出去。
到了法学楼下,陈老师就在门口等着她,阮知十分不好意思,连连道了几声歉。
陈老师开她玩笑,“阮知,你很有先见之明啊,是提前知道你今天不用去上课?”
阮知:“……”
她简直尴尬的五体投地,只能硬着头皮答:“老师,要是我说我能预知未来,您会信吗?”
陈老师哈哈一笑,没有再计较她的旷课。
陈老师带她走到一个办公室门口,他叫阮知在这等着,他去旁边班里叫人。
阮知乖乖答好,顺势朝屋里看了一眼,而后表情有那么一瞬的愣怔。
几分钟前还在想他,现在可就见到了。
男人身材颀长,单手揣着兜,半垂着眸子立在那,不耐烦的,但眉眼间的阴郁却没有那么浓。
阮知就在门外,里面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落进耳里。八壹中文網
“你准备再请几天假?”
江准话语淡淡,“三天。”
那老师看似很无奈,“三天…?那行吧,多了我可真就帮不了你了。”
江准点了下头,转过身,直接撞上阮知的视线。
他眼里的错愕一闪而过,又回归平静。
阮知像是做了坏事被人抓到一样,窘迫的别开眼。
江准面无表情,抬脚朝着门外走,一步都没顿下。路过阮知也只是侧身绕过,衣服连碰都没有碰到。
头也不回,形同陌路。
之前有那么一刻,阮知很想上前揪住他问,但却在这一刻所有的想法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抿着唇,低头看着脚尖。
她还在希冀着什么。
昨天喝多了谁知道会不会一气之下把药都扔了。
陈老师找她来,就是为了学校开展的一个校园见义勇为活动做宣传,将诸多事宜交给阮知和刘敏后,他就走了。
刘敏提议,“要不然你来写文案吧,我这学法的对这种东西不太懂。”
阮知还在跑神,被她一叫收回神来,“哦哦…好。”
刚刚老师说了什么,她都是半句半句的听,心不在焉的,最后记到脑子里其实也就是个大概。
阮知告别刘敏走了。
应急楼梯里。
江准从里面走出来,沉默的望着走廊尽头,久久没有说话。
他嗓子多亏了那些药,已经好了很多。
他本来丝毫不在意嗓子的那点疼和哑,酒该喝的喝,烟该抽的抽,最后一拖再拖已经哑到不行,但是她的女孩关心啊,他怎么能让她的一番心意白费。
他失声笑了。
再给他三天,就三天就够了。
紧接着,江准眸色渐渐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