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果然一听胜利哥讲,火机才一块钱一个,顿时感到心安了。
因为他身上刚好有一块钱的零用钱,是他大姐中午的时候给他的零花的。
陈果然摸裤子口袋,就把一块钱掏出来要赔给赵胜利却听到旁边赵胜利说道:
“我书包里还有一个,这一次你规规矩矩的,别耍花样了,要不我们又得用火柴了。”
说罢赵胜利伸手在绿色的解放书包摸索着什么。
实际上就是往空间工作台的抽屉里拿了一个崭新的火机出来。
陈果然抓住了一块钱听闻犹豫了一下又放回了裤子口袋里。
然后陈果然难堪的”嘿嘿”笑了一声着从赵胜利手中接过火机,小心翼翼的点燃香烟。
陈果然拿着火机坐下,呼出一口烟圈两个手撑开搭在石凳后面的靠背椅上,抬起头望着天犹豫了一下说道:
“是这样的胜利哥,前天我跟你去修齿轮的事,我爸居然知道了,还打了电话,我也跟我爸在电话里讲了。
我爸听闻对你修齿轮的工艺蛮感兴趣。
他出差回来,我估计会我爸找你,你可得留心了!”
赵胜利好奇的问:“留心干什么!”
陈果然哀叹了一声说道:“呵呵,我爸是出了名的难缠,而且不耻下问,还不要脸啊!
整得我这个当儿子的都不好意思了!不说了不说了!”
赵胜利愣了愣突然笑起来。
这个陈果然还是蛮有意思,居然说自己的爸难缠不要脸,好像和那马尿一样。
可见他们俩父子的感情很有意思啊!
赵胜利对于修复齿轮的工艺,现在的赵胜利告诉他人也是无所谓。
因为这个修齿轮的工艺在十几年以后,也是由华夏工人发明的。
然后迅速普及开来。
这种修补的方式只要是一个做电焊、做机械、开过车(车床)的人都会做,只不过修补工艺上做的好不好而已。
在他那个年代都烂大街了。
陈果然还要说什么突然街面上开过来一台汽油动力带竹棚的三轮车,也就是俗称的三蹦子。
此刻,三蹦子的前车灯正好射向了他们。
陈果然对熟人脾气很好,对外人脾气很糟,尤其是在他得理的情况下。
陈果然果然脾气暴躁起来,“腾”的一声站了起来,骂骂咧咧道:
“哪个小屁眼,把灯光直射,你还照着,这是谁呀!干嘛照着我们!”
在陈果然的骂骂咧咧中,三蹦子到了大樟树下面黄明从车上跳了下来,嚷嚷道:
“老陈是我,牛屎,怎么没有吃饱饭吃,火气这么冲!”
陈果然一看自己的熟人马上又笑了,站起来对着黄明一个小日子式的立正,弯腰。
口里笑嘻嘻的说道:“黄太君,你地辛苦了,我闻到香味儿了,你地手上拿这个饼可以,咪西咪西,给我吗!”
黄明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没吃晚饭,正好他在供销社小食堂吃了饭,还有一张大饼没吃完用报纸包着拿在手上。
“你这驴逼,拿去拿去!”
黄明说着就把那张用报纸包着的大饼塞在了陈果然的手里。
驾驶三蹦子的表哥陆羽也把三蹦子熄了火。
表哥陆羽跳下来微笑的走的过来,一边走一边说:
“这位兄弟不要生气啊!这台三蹦子除了喇叭不响,浑身都有毛病。
我在107国道上怎么也打不着大灯,结果到了你这就突然亮起了,还关又关不上,呵呵!”
赵胜利也站了起来,心想老陈同志不知道自己是招黑体质吗!
看了看陈果然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你们心思全在那张大饼上了。
然后这货扒开报纸露出葱油大饼,扯了一块大嚼起来。
赵胜利笑着跟表哥陆羽握握手,介绍道:
“这位是煤店维修班的陈果然,这位是友谊桥南防办公室的陆羽。”
陈果然有的吃了,见是熟人介绍立马态度有了180度的大转变:
“你好,刚才我着急了,您不要介意。”
表哥陆羽也是一个会来事的,当即就乐呵呵的派烟。
陈果然接过烟一看是过滤嘴的洋烟就夹在耳朵上,笑嘻嘻的说道。
“重新认识一下陈果然!”
“陆羽!”
四个人站在大樟树下抽着烟很快熟络了。
然后赵胜利就问表哥陆羽:
“你怎么开着三蹦子过来的?”
“哎!今天上头要大检查友谊桥一条街又停了,估计半个月都不会开了。
那些大解放,212吉普车,都是南防办公室大检查下谁敢开出来。
这三蹦子还是我老婆的大哥手底下用来运肥料的,我冲洗了一下就开来了”。
黄明摸摸屁股低声嘿嘿笑道:“怪不得,闻到有股尿味儿。”
“那叫尿素味!”
陈果然在一边啃着大饼一边说。
表哥陆羽跟赵胜利一起笑得起来。八壹中文網
表哥陆羽笑着问道:“胜利哥,你那三台山地车准备好没有?”
“早准备好了,你把三蹦子发动起来,我骑车带着你去拿货。”
陈果然莫名其妙的对话就没忍住问赵胜利:
“那山地车是什么?”
黄明答道:
“就是自行车,车头是直把,不是咱们骑的弯把,学校外教教骑那种,只不过很高档,你存一年工资都不一定能买一台。”
没有见过直把自行车的陈果然很难想象的出山地车是什么样子。
就对赵胜利说:“那我也想去看看!”
他们四人到了8栋侧面,赵胜利家的杂物房小马路上。
三蹦子停在杂物房的门口,赵胜利打开杂物的房门,门里黑黢黢的。
赵胜利伸出右手一拉绳,房间顶上一个很小的黄色灯泡发出微弱的光芒。
在黄色的灯光下,三台崭新的山地车把小房间挤得满满的。
赵胜利转了一个身,把山地车一台一台推了出去。
外面的陈果然见到这么多未来感十足的山地自行车直接呆住了。
好半天才讲了一句:
“卧槽,还有这种自行车啊!真是长见识了。”
陈果然站在边上这里瞧瞧,那里看看,仿佛是感到自己招黑的体质,忍住抚摸山地车的冲动。
然后看着表哥陆羽兴奋的同黄明一起把三台山地车都装上三蹦子,然后用了一根绳子固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