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瑾儿感觉在北疆的日子真的很丰富,几乎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宴会要忙。这不,她现在已经坐在一张石桌面前看了好一会一群女人追着几只蝴蝶跑了。
今日是安妃娘娘设的百花宴,遍邀了北疆皇城的各家名门贵女前来赏花。但是薛瑾儿和薛玉儿作为已婚妇女好巧不巧就被排挤在了未婚少女圈的外面,和已婚贵妇太太们坐在一边喝茶。
薛敏儿倒是如鱼得水,作为北疆皇唯一还没出嫁的女儿,此刻她在一群未婚少女群玩得正在兴头上。
“哎,敏公主,听说昨日你在相看大会上被那陈绍给气到了,可是真的?”
一提到昨日的事情薛敏儿的笑容马上就消散了,“是啊,那些贵族子弟真没规矩。”
“哎,我听说是那陈绍问了你的年纪后,还问了瑾公主的,那瑾公主都已经嫁给南域皇这么久了,怎么还有人惦记,你敏公主就如此不受待见吗?”
薛敏儿也不是傻子,这人虽然嘴上说着好像在替她惋惜,实则就是暗讽她地位不及薛瑾儿,一股气上来便推了那女子一把,“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也是公主,哪里不受待见了?”
那女子显然没有预料到薛敏儿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差点没站稳,见薛敏儿敢这样待她也是气不过,“你一个公主还这样没有礼数的推人?我说错了吗?你一个庶出的公主能同我们这一起子嫡出的官家姑娘赏玩是你的福气,若你不是公主,谁还愿意同你一个不知礼数的庶女玩!”
“你!你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薛敏儿彻底被激怒伸手便和那个女子扭打在了一起。
一旁喝茶的已婚妇女圈被这突如其来的扭打吓了一跳忙上前拉人,混乱中薛瑾儿将薛敏儿护在了身后,“我妹妹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打她?!”
薛瑾儿转头仔细看了看薛敏儿的脸,已被抓出一条惊人的血痕,毁容对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来说可是比死还要命的事情。
那与薛敏儿扭打的女子站了出来,“是敏公主先动手的,我父亲可是太史御大人金谷司,就是你们告到陛下那里我也不怕。”
薛瑾儿看着眼前这个傲慢的女子,稍微挑了挑眉,“噢?金谷司大人的名声本公主倒是有所耳闻,一朝忠心耿耿的臣子。敢问姑娘又是哪一位啊?”
那女子摆弄了一下头上的珠钗又理了理被弄乱的衣衫,“本姑娘是金大人的嫡长女,金鸳鸳。”
“哈,原来是鸳鸳姑娘啊,不是听说你前不久刚被陈绍陈公子给拒婚了嘛?满宫的小宫女都拿这件事情津津乐道呢,头一回还听说男子因女子过于凶悍而拒婚的,鸳鸳姑娘真是好本事呢。”薛瑾儿平时无聊都会坐在门槛上和小宫女聊聊天,这皇城官家姑娘的瓜是一个比一个好吃。
金鸳鸳被怼得一时语塞索性也不管什么礼数,见周围的官家女子都在偷偷捂嘴嘲笑她,说不过便恼抬起手就往薛瑾儿脸上挥,薛瑾儿刚想伸手一把接住却被赶来的楚显一把抓住了。金鸳鸳见到霸气的楚显气势顿时矮了一截。
四周的宫人忙朝着楚显行礼问安,那些官家姑娘一听是楚显顿时也收拾好了行头乖乖给楚显行礼问安。楚显一把将金鸳鸳的手甩了回去,伸出手呈在了薛瑾儿的面前,“把你的手帕借我用用。”
薛瑾儿将腰间的手帕递给了楚显,楚显用手帕狠狠擦了擦刚才抓住金鸳鸳手腕的那只手,脸上满是嫌弃的神情。“什么人,还想打朕的皇后?”
“臣,臣女是北疆太史御大人金谷司之女金鸳鸳,见过南域皇陛下。”
楚显歪着头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金鸳鸳,而后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鸳鸳姑娘见了本皇倒是很识礼数,怎么身子还在发抖呢?”
“是,是臣女见了南域陛下喜不自胜。”金鸳鸳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北疆皇早已年过半百,而南域皇是新帝,年轻气盛,她自然是愿意去做个南域宠妃的。
楚显见她话里带着喜悦的语气忽而收了冷笑的样子,“那怎么见了本皇的皇后还要动手打她呢?”
金鸳鸳意识到不对,赶紧在地上磕头认错,“是,是瑾公主先对臣女语出侮辱之意,臣女气急了才不小心动了手。”
“侮辱?本皇的皇后向来待人谦和有礼,你居然敢污蔑她?”楚显不紧不慢的语气倒是更让人感到害怕。
此刻跪在地上的一众贵女没有一个敢大声喘气,她们知道楚显狠起来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杀。
金鸳鸳不再敢说话,她已然吓得眼角开始流泪。
“这儿既然是北疆,那就请玉长公主来处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吧。”楚显转身牵起薛瑾儿的手将她拉到了一边坐下。
薛玉儿会意地看着地上跪着的金鸳鸳,“敏妹妹觉得呢?”
薛敏儿听到姐姐在叫自己,看着地上的金鸳鸳,“她既这么喜欢嚼舌根,就罚她二十棍子,这可是咱们宫里的规矩!”
“那便依敏妹妹所言,来人,将金姑娘拖下去!”
金鸳鸳恍然抬头便是一阵求饶声,“南域陛下恕罪!瑾公主恕罪!”
众人看着被拖走的金鸳鸳一个个都吓得面如死灰,不远处传来金鸳鸳被行刑的凄惨声音。
薛玉儿吹了吹手中的茶,“在宫里就有宫里的规矩,无论哪一个公主那都是北疆的公主,不容他人轻贱,听明白了吗?”
“是。”
薛敏儿看着两个姐姐流下了感激的泪水,她第一次觉得有姐姐给自己撑腰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