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邓书记一提醒,众人不由拿起对比。
“确实不一样,多的这些卤鱼切的块小、均匀,颜色淡点。”
“包装也更紧实,卤汁含量少,鱼的分量足。”
“车上带了几包回收的卤鱼,老刘去拿过来。”
“好。”
开车的刘司机转身跑出院子。
等老刘提来车上的7包卤鱼,摆放在地,瞬间明了了。
“我就说是两种包装吧。”邓书记心情大爽:“这少的部分才是刘桂花包装的卤鱼,多的就是我从湖头村买来的良甜铺子。”
说罢信心十足拆开一包捻起一块吃了起来,然后第二块、第三块......
在众人担忧中,连续吃了十几块卤鱼才停嘴。
屁事没有。
周局长也看刘鸿运不爽,他信得过良甜铺子,自顾拆了一包,“吧唧吧唧”吃着。
“来,大伙也尝尝。”
其他人是不敢吃,但赵特派员和另一名公.安敢。
不敢也必须敢,局长都带头了,做小弟的得跟上。
实际心中也不担心。
徐甜送过好几回良甜铺子去公社和县局,他们吃过几回没事,自然信得过良甜铺子的质量。
顿时刘鸿运被“啪啪”打脸。
完了完了,刘桂花面如死灰,瞳孔几乎失去焦距。
邓书记几人“试毒”完,把回收的7包卤鱼全部开拆,其中有3包发臭,4包倒出来对比。
“看到没,一包卤鱼两种颜色,显然是混合在一起包装的。”
“鱼块的断口也不一样。”
“吸吸~”
“颜色深的咋闻着有股农药味?”
“是吗?吸吸~”
“没有啊,不对,这块有,这块也有,这块没。”
“......”
顿时马队长冷汗连连,已经知道为啥刘桂花家里还会剩90多包良甜铺子卤鱼,此时恨不得拍死她。
邓书记觉得刘桂花和马队长有事情瞒着他:“当时你说有230包,差270包,那多出来的95包怎么回事?马队长,自己队里的副业你不会不知道啥情况吧?”
马队长当时隐瞒了马司光药鱼的事情,此时只能如实交代,把责任推卸给刘桂花他们。
讲完马司光药鱼,又讲到刘桂花喂死鸭苗,再到程媛媛和马铁锤私奔,最后讲到刘桂花借队里钱买良甜铺子救急。
事无巨细,全抖了出来。
听完叙述,雷到了邓书记、轰到了周局长,击到了曾主任,连刘鸿运也被刘桂花一家人的所作所为震惊当场。
事情查到这已经水落石出。
刘桂花喜提“银手镯”一副。
刘鸿运因为是百货大楼总经理,又是干.部身份,怎么处罚得等上面决定。
“既然来都来了,要不去湖头村看看良甜铺子?”曾主任觉得自己管辖的县区社队副业能把货卖到市里,怎么也得视察一番。
邓书记自然非常欢迎:“我给曾主任带路。”
来到湖头村,看到作坊忙碌有序的身影,干净卫生的生产环境,三台摆放的真空包装机......
一行人以为到了国.企厂子。
曾主任夸赞道:“张队长,你们社队副业搞的不简单啊。”要是做成县企就好了,到时汇报工作自己脸上有光,升迁调任也有业绩。
张勇受宠若惊,却也不敢居功:“主要是徐知青的功劳,队里做的并不多。”
“张队长,这手撕酱板鸭是啥时候出的产品?咋没听徐甜提起过?”
张勇客气回答周局长:“就这个月上旬,队里还搞了个养鸭场,我带各位领导去看看。”
养鸭场上千鸭子“嘎嘎”叫颇为壮观,整个建成县也是头一家。
在得知养鸭队长黄岩山居然是上黄村的前任生产队队长,还是徐甜挖过来的,曾主任越发对徐甜好奇。
“张队长,你们作坊和养鸭场一天的产值是多少?”
“这个”,张勇扭捏:“具体我也不知道,养鸭场刚起步,还没产值,作坊的要去看账目。”
“去看看?”曾主任问着,却率先朝作坊走去,哪有商量的语气。
原本张勇觉得他官气重,现在觉得不是一般重。
作坊河鲜、野果收购账目是李向东负责,库存进出货则是张秋菊负责,张毛狗做作坊日常管理,类似作坊管家。
得知三人中年龄最大的张秋菊也才16岁多点,曾主任有些不悦:“张队长,账目、管理还是得大人做好些。”
“是是是,回头队里开个会商讨一下这事。”
张勇表面尬笑应承,内心骂他多管闲事。
再说了,他是张向东的爹,自己孩子有徐甜带,被委以重任,事情做的井井有条,与大人有啥区别?
抽调大人,田地里的活谁干?
曾主任翻着账目,被上面的记录惊到了。
收购河鲜、野果范围涉及到整个红星公社,范围之广,数量之大,最高的一天收购数量超过3000斤。
翻到进出库登记时,曾主任边看边惊叹:“食品厂、养鸭场......良甜铺子和市里这么多厂子做过交易?单单这半个月竟然出货上万包,张队长,你们社队厉害咯。”
张勇从他眼中看到了贪婪,有个不好的猜测,陪笑顿时垮着哭相:
“哎,曾主任您是不知道,别看出货多账目过万,但是招了30来号人,都是各队出工小组的,要付工钱。”
“作坊里这些机子、设备全是用货抵押的,徐知青说新的真空包装机要一两千块钱一台,买二手的也是无奈。”
“还有养鸭场的鸭子、鸭苗也是用货找市养鸭场抵押的。”
“所有这些加起来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还清?”
说着他转身看向张向东几个:“你们跟曾主任说是每包货的生产成本及利润,照实说。”眼睛朝他们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