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一回,刘鸿发左右手各拿了一瓶酒出来。
边吃花生边看电视的刘鸿运余光瞥到他手里的酒瓶,“嚯”的转头。
死死盯着刘鸿发手中的酒瓶。
大肚白瓷酒瓶。
哪怕化成灰他都认得。
“哥,这酒哪来的?”恨意中带有激动。
刘鸿发看他神色不对:“怎么?这酒有问题?”
“这就是徐甜那个贱人倒卖的酒。”
刘鸿运一把夺过一瓶,拧开盖子倒在杯中:“红色的,和我看到的一模一样,当时......”
吧啦吧啦~
复述着自己偷窥看到的情景。
刘鸿发看了一下酒瓶,又看了一下红色的酒:“你确定没认错?”
“绝对没错,我当时看的一清二楚。哥你快说这酒哪买的?”
“不是说了你嫂子昨晚带回来的么,等她回来我问问。”刘鸿发半信半疑,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刘鸿运等不及:“嫂子在哪?我去找她。”
“鬼知道她上哪打牌。”
刘鸿发自己倒了一杯,还别说,挺好闻的:“行了行了,坐下喝酒。好不容易把你搞回来,可别再添乱了,要是闹出啥事让老爷子知道我可不管你。”
一听“老爷子”刘鸿运心头发怵,愤愤然坐下,端起酒杯一口闷。
“老爷子”刘伟国,也就是二人的老爹。
虽然已经退休在省城养老,但也是当过江.东.省.三.把.手的大人物,人脉关系极广。
不然根本摆不平“毒卤鱼”风波。
而刘鸿发则是高江市的五个副市.长之一,身份不容小觑。
刘鸿运之前能当上建成县百货大楼总经理,家庭背景起到了关键性因素。
左等右等,10点半还不见朱惠芬回来,刘鸿运发急:“哥,嫂子咋还不回来?她每天都这么晚不着家吗?”
“说了让你回去你偏要等,明天还得上班早点回去。”刘鸿发开始赶人,自己老婆自己没意见,你管的有些宽了吧。
刘鸿运不依不挠:“这样可不行,大晚上一个女人在外面多不安全,你想想......”
吧啦吧啦~
他想起当百货大楼总经理时晚上经常和秘书加班“干”的事,嫂子该不会借打牌的名义在外面瞎.搞吧?
真的是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思想,把他的经历套用到别人身上。
门外拿着钥匙准备开门的朱惠芬听到屋里有说话声音,好奇贴着门偷听,脸色瞬间垮了。
扶不上墙的烂泥居然还没走,竟然还敢背后说老娘坏话。
“咔嚓~”
“砰~”
朱惠芬开锁、推门一气呵成,晚上打牌输钱的不爽伴随着怒意喷薄而出。
滔滔不绝的刘鸿运声音嘎然而止,不自然尬笑:“嫂......嫂子回来啦。”
“哼~”
朱惠芬没给好脸色:“我不回来难道躲野.男人被.窝过夜?刘鸿发啊刘鸿发,是我跟你过日子还是他跟你过日子?自己老婆被人污蔑诽谤居然不吭声、不反驳、不维护......”
句句扎心。
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刘鸿发起身把门关上:“小声点,让邻居听到多不好。鸿运你先回去,下次带秋霞他们来吃饭。”
刘鸿运没动:“嫂子我给你道歉,喝了点酒别当真。”
一提酒,朱惠芬这才注意到桌上的两个白瓷酒瓶,拿起摇了摇,空的。
火气更大:“你们居然把我买的酒喝了,我今天非”
刘鸿运激动打断道:“嫂子这酒真是你买的?在哪买的?”只要找到卖家他就有机会收拾徐甜。
“关你屁事,滚,给老娘滚。”
“怎么说话的?”刘鸿发斥责完推着刘鸿运往门边走:“你嫂子今晚可能打牌输了钱心情不好,别介意,早点回去。”
“哥我还没问”
“走了走了。”
刘鸿发打开门推他出去,转身就把门“砰”的关上。
“你今天咋回事?”
朱惠芬不干了:“我咋回事?你还是不是男人,自己老婆被人诋毁跟野.男人鬼混居然不吱声,还怪罪起我来了。”
“谁说我没吭声,我”
朱惠芬冷笑:“你编,继续编,我贴着门听得一清二楚。”
“行了行了,我错了还不行?”
刘鸿发拉来椅子摁着朱惠芬坐下,给她倒了杯蜂蜜水,又是捏肩又是捶背。
妥妥体贴男。
屡哄不爽。
顿时朱惠芬的气就消了大半。
闲聊之余刘鸿发故意把话题转到酒上:“你这酒找谁买的?又好看又好喝,真有眼光,会买东西。”
朱惠芬最喜欢别人夸她买东西有眼光:“文娟卖给我的,每天喝一点能消除疲劳、改善睡眠,4瓶被你们糟蹋了2瓶,浪费。”
“文娟?”
刘鸿发念叨了句:“是冯翔他妹妹冯文娟吗?她哪搞到的货?”
“我问这些干啥?”
朱惠芬嫌弃看了眼刘鸿发:“冯翔跟你一样也是副市.长,为啥人家主管经济监督市场,而你却管个破教育,啥油水都捞不着,说不定等人家当上市.长你还在这个位置没挪窝。”
刘鸿发脸上没啥变化,但听的心里很不舒服。
平日里五个副市.长表面上乐呵相处,暗中却是手段层出,较量不断。
唐市.长差不多明年要退休,他们这些人都有竞争市.长之位的可能,而冯翔赢面很大,若是让他升上去,自己的好日子多半要到头。
酒可是国.家统.购统.销的东西,若鸿运没骗人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冯翔以权谋私,在大批量倒卖酒?
不然建安县咋会出现一样的酒,还是800瓶之巨?
就算没有,但他妹妹参与进去了,没有也得有,够他喝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