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大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到南绯音面前,“这位公子,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本古籍在哪里?只要你告诉我,多少病人我都治。”
“呃,这个,我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怎么种这个地白松。”南绯音轻咳一声,“那个,大夫,我问一下,这个地白松很珍贵吗?有什么用啊?”
“续筋脉,接断骨,甚至还可以让濒死之人续命一日,不过需要药方还有其他珍贵药材,我也不知具体如何。”邵大夫有问必答。
南绯音小脸皱到了一起,这么珍贵啊?
难怪她小时候喂出来的兔子那么大,难怪娘亲不许她去大爹爹的药圃里玩。
原来这么珍贵,她不知道啊。
“公子?公子?”邵大夫殷切的望着南绯音。
南绯音回过神,“哦,这个地白松,你想种活……我想想,要修剪七次,长出来剪断一次,只留根,叶子白色的部分就会越来越多,直到七次之后,通叶白,就种成了。”
幸好她记性好,不然今天可没法交差。
不过她那时候太小,不知道地白松是从哪里来的,邵大夫这种子也是他朋友给的,若是他朋友在,或许她能问问位置。
这么久,她都没有找到回九州的方法,心里不挂念是不可能的,她的家人还在那里呢。
邵大夫是个药痴,反正地白松已经被司泽踩断了,也只能听南绯音的。
他当即就把地白松割断,只留根部。
随后,他才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冲南绯音拱了拱手,“公子,您要治什么病?请进来说话。”
此刻的态度跟刚刚对待司泽的态度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南绯音跟着进了后院的茅草屋,里面才是邵大夫平日起居的地方,不过大部分地方都摆着晒干的药材。八壹中文網
南绯音直接把那几个疯人推到邵大夫面前,“您看看,他们能治好吗?”
邵大夫的确有真才学,看了一会就看出了名堂,“枯一春?什么人这么恶毒?”
南绯音眼睛一亮,“能治吗?”
邵大夫沉吟了会,道:“公子,实不相瞒,枯一春这种毒与平常的毒物不同,它没有解药,一旦进入体内,必然会影响人的……颅脑。”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医书言:脑为髓之海,髓上行入脑,下通全身。若大脑中被毒素影响,神仙难救。”
南绯音一下想到了萧烈,“那……那要是还没有这么严重呢?就是还没疯。”
萧烈视线落在南绯音背影上,心底蓦地一软。
“那需要看病人具体症状,心主全身血脉,而脑主心,若是中了毒症状却不明显,说明此人毅力非凡,以心神控制血脉,压制了毒素。”
南绯音皱着眉,嗯,听不懂。
她回头看,把所有人都撵了出去,然后单独跟邵大夫描述了萧烈的症状,但是没有说是萧烈。
邵大夫越听越惊奇,“竟还有这种现象,倒是奇特。若是这样说,好似不影响性命,不过枯一春既是毒也是瘾,如果长期中毒,又突然停止,中毒者会无比痛苦。”
“是吗?”南绯音看了看外面,隔着纱窗看萧烈的背影。
会无比痛苦吗?
萧烈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也没提过。
“能治吗?”她再次问。
“我不敢保证,这不仅需要病人的完全配合,还可能会导致病人死亡,或者变成真正的疯子。”邵大夫对南绯音几乎是掏心掏肺,没有任何隐瞒。
南绯音心里一阵慌乱,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她一想到萧烈会死,胸口就闷闷的难受。
不过她一向是乐天派,很快就不慌了,“算了,没事,不治了,今天的话你别跟任何人说啊。”
大不了她白天萧烈晚上萧长晚,说不定时不时还能跟二十四岁的九王爷打一架,也挺好的嘛。
南绯音推开门,门外等着的三人齐齐看过来。
司泽第一个凑上前,“谁病了?你方才脸色那么难看?那大夫可能治?”
“当然能了,人家可是神医。”南绯音看萧烈一眼,“主要是懒得治了。”
萧烈弯了弯唇,并未说话。
正在这时,一个少年突然跑了进来,边跑边大声喊:“邵大夫,邵大夫,救命啊,我奶奶要死了。”
邵大夫从屋里出来,“小天,怎么了?”
小天气喘吁吁的抓着邵大夫就走,“我奶奶病了,一直发热,还喊头疼。隔壁李大叔也这样,还有王大婶,都快不行了。他们说可能是疫病,都怪那个姓南的什么少爷,都是他把疫病从河对岸带回来的。”
少年一边咒骂一边抹眼泪,“死了好几个人了。”
萧烈脸色一变,抓住那少年的衣领,“你说什么?什么姓南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