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凯坐到电脑前，观看自己的空翻录像。
他脑补在空中的情况，思索应该怎么改才更有观赏性。
三分钟后，他打开一旁的录像机，再次站起来。
他跑了2米，甩臂，跳起来。
在空中转体2圈，稳稳落到7.8米的地方。
落地后，他没有停留，转身便做连续空翻。
第一个空翻和一般体操运动员的空翻差不多。
第二个空翻增加跳跃高度。
第三个空翻做2个转体。
第四个空翻提升高度。
第五个空翻做3个转体。
第六个空翻增加弹跳距离，做1个转体。
第七次空翻缩短弹跳距离，不做转体。
第八个空翻翻4米高，做4个转体。
稳稳落地，脚步没有挪动哪怕一厘米！
“呼——”
林凯观看这次的回放。
丝滑、完美。
比张鸾给他看的最完美空翻奥运录像更加完美。
“就这个动作了。”
他删掉视频，站到镜子前整理仪容。
“你们觉得林凯会表演什么？”
“我不好奇他表演什么，我好奇的是他怎么还能表演。”
“我也觉得神奇。他昨天晚上出去玩，今天早上又和罗自新他们发生冲突，明天还要做检讨，学校竟然没有换掉他，太恶心人了吧？”
林凯眉头挑了下，来到窗户边。
交谈的是7班的人。
今早拔河的时候，他没少听到这些人中的某些人喊一些难听的话。
“如果把我们学校当成娱乐圈，他这种妥妥刚发生了丑闻的明星啊，真是奇怪。”
“自新的主持人资格都被撤掉了，林凯竟然没有一点影响，学校也太偏心了。”
“可能是校领导觉得他体育好，以后有出息吧。”
“呵呵——别人又不愿意学体育，学校真是舔狗，恶心死人了。”
正好经过七班旁边的人里，有个女孩说道：“林凯学长溜出去是不对，但罗自新更过分吧？他想让社会生对付林凯学长，性质变了好吗。”
“就是，你们不想看，别人想看。”
“不想看，等会儿林凯学长表演的时候闭上眼睛就行了。”
“切，你们以为我想看？”
“不就是空翻嘛，有什么好看的。”
“他跳得再好，有奥运会冠军跳的好？”
两群人还在争吵，不过走远了，林凯听不到了。
林凯感觉这件事里应该又有罗自新的影子。
“再让你蹦跶半天，晚上就收拾你。”
林凯眺望足球场。
主席台已经布置成舞台。
各班按着规划好的位置坐。
闭幕式分为两个大环节。
一个大环节是表演，另一个大环节是各班有序从主席台前经过、退场。
林凯看到了王宽、夏秀娥和夏燕妮。
从三人的表情看，三人很熟稔。
夏燕妮目送王宽和夏秀娥的车子离开，走向5班观众席。
林凯整理好仪容，来到主席台右边的棚子。
棚子里是等会儿参加表演的人以及学生会的人。
张鸾：“林凯同学你来得正好，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上。”
“那就好，你先坐会儿。”
张鸾又去忙。
她是这次闭幕式的导演，事情太多了。
“林凯学长，水。”一个学妹递给林凯一瓶矿泉水。
“谢谢。”
林凯坐在凳子上等着。
“罗学长。”
“嗯。”
林凯看罗自新。
罗自新穿着校服，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
罗自新绷着脸，假装没有看到林凯，从林凯旁边走过。
他心里非常不爽。
闭幕式的主持人本来是他、夏燕妮以及两名年轻的老师。
夏燕妮受伤后，张鸾给他换了个搭档。
尽管没有了夏燕妮，闭幕式对他来说少了许多期待。
但怎么也是一次露脸的机会，他还是很重视的。
哪成想今早坑林凯没坑成，反而弄伤了手，还丢了主持的机会。
还有明天早上的检讨...
更叫他难受的是被区别对待了。
就算他在背地里推波助澜，引起舆论，林凯的表演还是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他不想想了。
想一下就觉得浑身难受。
再想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撞墙。
林凯移开目光，盯着一个帘子发呆。
过了会儿，音乐声停了。
主持人的开场白开始了。
又过了会儿，张鸾过来喊道：“林凯，准备上场。”
“好的。”
林凯走到右边，准备入场。
主持人：“现在有请高三十班林凯同学为大家表演空翻。”
林凯走出棚子。
四名主持人是两个年轻老师和两个同学。
各班响起许多欢呼声。
“林凯加油。”
还有许多议论声：
“啊？我以为是其它功夫呢。”
“空翻没有多少看头呀。”
“你现场看过林凯空翻吗？”
“没有，但在网上看到过那些体操运动员的空翻，感觉也就那样。”
“不一样，林凯的空翻很远，非常好看。”
“远就好看？奥运会体操运动员跳的才好看好不好。”
“我没看到林凯学长空翻，我很期待。”
“听说林凯学长昨晚出去了，明天还要做检讨。”
“我知道林凯确实出去了，但没听说要做检讨，是真的吗？”
“我在7班的朋友说的。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有点。”
“不是有点，我觉得非常不好，这不是鼓励我们出去吗？”
“还有吵架。”
“学校都不管，你们管什么，喜欢看就看，不喜欢看就别看呗。”
林凯本来还有点紧张。
听了议论声，淡定了。
喜欢就看，不喜欢别看。
再者说了，又不是他主动参加表演，是张鸾邀请他。
这些人说得好像是他和学校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一样，真是够了。
这些不想看的人有时间在下面废话，还不如在闭幕式表演开始前去跟老师反映。
有些不爽，心底也有点奇怪。
张鸾怎么没有撤掉他？
要是撤掉他，他不会有什么不爽的。
所有思绪一闪而逝，他小跑上舞台。
来到舞台中间，朝观众鞠了个躬。
一眼看去，底下全都是人。
他收回目光，走到舞台右边。
上都上了，他会尽全力表演好。
舞台长15米，适合空翻。
他深呼吸，跑出三步，按着练好的动作来。
摆臂，跳起来。
在空中转体2圈。
哗——
人还在空中，他听到了台下的惊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