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京墨寒肃森冷的声音响起,犹如勾命的修罗。
“把那三人处理掉!”
隐在黑暗中的暗卫无声而去。
将军府和苑内。
在苏田胸有成竹信誓旦旦的保证下,川柏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苍老的容颜满是信任,满怀希望带着素容他们去修补田坎了。
“有想过是谁干的吗?”
岩陀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苏甜却懂。
她明明稚嫩天真的眉眼,却带着成熟的口吻说道。
“不用想,肯定是那些赌徒,”
“他们都赌我过不过今年夏天,可是我现在活得好好的,还有越来越好的迹象”
苏甜眨了眨杏眼,语气幽幽地说“所以他们着急了。”
岩陀看着兴致勃勃的苏田,她好像日日都充满生机的模样。
岩陀温柔的眸子满是笑意,他柔声问“想抓到他们吗?”
想怎么不想,恨不得每人打五十大板,如果不是当初粮食种子被她换了,那秧田里的稻谷百分百会死。
五亩田的粮食,七八吨的产量啊!
饥荒来临的时候,可以拯救无数的家庭。
就这样被毁了,这种坏的人肯定要绳之以法,在大牢里面关上个几年,长长教训!
转念一想,这落后的古代,唉!
苏甜摇了摇头“大海捞针,抓不到的”
“还不如去问陆京墨要人,让他们保护稻田和薯地”
说去就去,苏甜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岩陀说“我走啦,找陆京墨去,神医您先忙”
“好”
苏甜匆匆离去,没看见岩陀垂眸后眼底的妖冶邪佞。
将军府书房里,偶有清风拂过,吹动一页页古朴的纸张。
在这温馨舒适的环境中,一身玄衣的陆京墨正在挥毫,越写心越静。
突然间传来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
“陆将军,陆将军,发生不好的事了,您知道吗?”
苏甜看着书房门开着,隔老远就提起衣摆跑了去。
陆京墨不动声色,待苏甜走近,才薄唇轻启:“什么事?”
“我们稻田里的水,全让人给放”苏甜虚张声势的语气,因刚跑步而来有着气喘吁吁。
陆京墨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弱不胜衣,杏眼樱唇,一身品竹色衣袍,质地不算上乘,但贵在洁净无瑕,整个人看起来纤尘不染。
兴许是跑得累了,苏田呼吸间带着微喘,整个人面部红润光泽,没有他想象中的郁色。
陆京墨有心逗逗他,他狭长的眼睫微微挑起一点笑意,他说:
“然后呢?稻谷死了?”
“你是来求饶的?”
陆京墨沙哑的声音略微上扬。
苏甜精致的小脸带着焦急,她连忙解释道:
“啊,不是,不是,稻谷不会死,过几天就要下雨了,它们还能坚持”
闻言,陆京墨眸光闪过异色,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他一向冷冽的语气有了起伏“你还会观星象?”
观星?哪有那么高大上。
苏甜连连摆手,她纯净的声音“凭借经验而已。”
“有十多天没下雨了。”
“这很正常,夏天会经常一两个月不下雨,就凭这,你就能断定还有几天就会下雨?”陆京墨的声音无端带着压迫感。
苏甜怂了,实话实说道
“我看云朵看出来的,我能根据云朵的大小数量颜色来判断会不会下雨”
苏甜故意说的高大上一些,显得自己有用一点。
陆京墨难得笑了,眸光灼亮,难得带上一丝赞赏。他说:“小小年纪本事倒是挺多。”
突然话锋一转,语气深寒。
“既然知道稻谷无恙,咋咋呼呼跑来作甚?”
苏甜杏眼直视男人的深邃目光,心想这男人一定有精神分裂症。
男人眸色深深,一直望进她的眼底。
苏甜败下阵来,她侧眸躲开了男人锋芒的视线。
她心虚道:“我是来寻求您帮助的。”
“您看这样的事有一就有二。”
“今天是放水,明天有可能就有人投毒”
“到时候这笔帐全算在我头上,我多冤呀。”苏甜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语气不自觉间带了点女儿家的娇软。
她眨了眨杏眼又真诚地望着陆京墨,双手合并在胸前,带祈求道:“所以来您这儿借点人使使”
原本在苏甜还没有来的时候,陆京墨已经派人去守着红薯地了。
但是稻田那边,他以为那些稻谷必死无疑,所以就没管。
“放心吧,会派人去的。”陆京墨也没有卖关子。
闻言苏甜松了一口气,兴高采烈道:“那就好,那太好了!”
夜幕降临,四周一片黑朦。
一个宛若来自修罗场的厉鬼,行走在街道上,他肩膀上停着一只绚丽的蝴蝶。
他连续走进三家住宅都没有见到人,知道自己来晚了一步。
岩陀早在听说有人拿苏甜做赌注时,就开始提防。
他在稻田和薯地边缘都洒了花碟粉,无色无味的颗粒物,在土地上完全没有存在感。
一旦沾染了的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都能靠手里的花蝶寻到。
“呵~这三人落到陆京墨手里也算是逃过了一劫。”充满邪气的声音。
男人漆黑的眼瞳,宛如化不开的浓墨,眸子里满是深寒邪气,肃杀嗜血,竟比狼还要凶悍。
几日转眼而过,这日蔚蓝的天空猛得聚集一片片黑云,雷光闪烁,轰声不断,片刻,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水肆意的洗刷大地,有人欢喜有人愁。
将军府的一众人开心的手舞足蹈。
川柏更是欣喜若狂,潸然泪下。
“苏大人真是神机妙算,神机妙算啊!”
川柏连连感叹。
此刻对苏田佩服得五体投地。
经过雨水滋润的稻谷长得格外饱满。
稻田周围搭了十几个草屋,每个草屋有五个士兵,田坎上每刻有一排士兵巡逻。
这样密集的兵力,让苏甜放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