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你问。”一个问题而已，很好回答。
男人有一双分外漂亮的墨色眼眸，可此刻，男人眸光清寒，像极了隆冬季节冰封的湖面，冷漠凉薄。
犹豫了许久，薄唇才缓缓吐出几个字：“除了江溪溪，你还是谁？”
那一瞬，江溪溪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
像是被什么人洞穿了一切，她身子滞了一下，随后左脚后退了半步，皮笑肉不笑：“靳老师，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江溪溪啊。”
她也想承认自己不是江溪溪，关键之前她说了，靳宪以为她在胡扯八扯。
左右，现在她不想说了。
“真的？”
男人狐疑，但女孩的闪躲和迟疑已然被他尽收眼底。
ev，医学界泰斗，深藏不露，的确没那么容易表露身份。
晚餐后，靳宪没离开，继续给江溪溪补习。
“是这样吗？”
靳宪不知江溪溪是不是在懂了装不懂，但还是试着讲了几道题，江溪溪是真认真，很快将他出的变式题做了出来。
“嗯，对。”
江溪溪的反应，还有计算能力是惊人的。
这一点必须承认。
江溪溪也没想到，她的脑子就像是开过光一般，记忆能力和计算能力逆天。
托了原主的福了。
“老师教得好！”
江溪溪刚刚也在练恋哪里了解到了，靳宪以前是京都附属高中的，当年高考更是以全国第一考入京都大学。
难怪了，江溪溪刚刚就觉得，靳宪讲得比老师还要细致到位。
关键，声音也很有磁性，长得又养眼，赚了赚了。
“换下一张卷子。”男人淡淡道。
“好咧！”
以前看到试卷就头疼，江溪溪今天却是精神抖擞。
这周五的周考，妥了！
“我做对了吗？”江溪溪再次询问靳宪。
“有点问题。”
靳宪拿过江溪溪手中的笔，在演草纸上重新计算过程，一边讲解步骤。
“懂了？”
江溪溪摇头，这个问题有点难，需要用到初中的一些知识，刚好，她初中基本上没学。
靳宪也算是好脾气，有耐心，又讲了一次。
江溪溪用手撑着头，看着男人雕琢如玉轮廓线，本不是个死花痴，这会儿却看痴了。
红颜祸水，颠倒众生的大祸害，以后不知道谁那么有本事能收了他？
“懂了吗？”
靳宪转头询问江溪溪，见女孩一脸痴迷地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
江溪溪一向对他无感，今天怎么……
那眼神，很花痴。
江溪溪缓过神，却问：“靳老师有女朋友了吗？”
靳宪的笔顿了一下，眸子冷漠：“没有。”
“靳老师长了一张为祸少女的脸，很难没有女朋友吧。”江溪溪笑嘻嘻地打趣，“不是没有女朋友，应该是没有固定的女朋友吧？”
男人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僵硬了一下，随即：“江溪溪同学，这个问题跟补习无关。”
“作为一个合格的学生，关心一下老师的私生活，很正常啊。”
“……”
“靳老师啊，”江溪溪起了逗弄的念头，“就你这张脸，应该是从小被表白大的吧，就跟学生讲讲你最刻骨铭心的一段呗！”
什么样的妖孽才能收服靳宪这个冷冰块啊。
“没有。”
“从来都没有人跟你表白过吗，不可能吧，以前跟你同班同校的女生眼睛都瞎了吗？”
靳宪勾唇讽刺一笑：“最刻骨铭心的，当然是和江溪溪同学的初次会面。”
“额……”
记忆涌来——
“我有未婚夫，他叫楚寒。比你这个老男人，年轻，更比你帅。”
“你若是识趣，就麻烦给我滚远点。”
这个，这算不算是把天聊死了？对于这种从小被表白到大的优质美男，原主的确很不给面子啊。
“靳老师啊，你就当我……那会儿脑子抽风了吧！”
如果换做是她第一次跟靳宪见面，应该很难不流哈喇子吧。
“我听说，某人为了跟前未婚夫一个班，故意考北城一中倒数第一？”
“这个……”
她能说，北城倒数第一才是她的真实水平吗？
说出来估计男人又以为他在胡扯八扯了。
“既然钟意，为何要解除婚约？”靳宪问。
“谁说我中意那货啊？”江溪溪不乐意了，她眼睛又不瞎，“考倒数第一，只是因为我……我……我在第一的位置上坐太久了，想换个位置感受一下。”
“噢？”
“嗯啊。”好吧，她承认自己现在又在胡诌。
靳宪冷笑：“确定不是为了把第一的位置让给秦副城长的儿子？”
“你说的是秦释？”
江溪溪有一点吃惊了，靳宪把她学校里的事打听得挺清楚啊。
“承认了？”
“秦释很好啊，也有考第一的能力。”
这个月月考，他应该还是全校第一吧。
不过以她现在的学习水平，以后跟他的距离应该会慢慢缩短。
男人突然想起了那日，医院楼下，女孩对那个白衣胜雪，风光霁月的少年，巧笑嫣然。
突然眸子一寒，手不自觉地捏住了女孩儿的下巴，眸眼凉薄，语气凌厉：“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