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宪凑近江曦,声音有几分寒凉:“你倒是干脆。”
原以为她会装傻充愣。
“靳医生既然认定了,我否认也没意思。”
江曦也是光脚不怕穿鞋,毕竟没有更糟糕的情况了。
靳宪微微偏头,用指尖摸了一下眉梢。
“江曦,这件事我会暂时替你保密。”
说出来,恐怕江家人只会觉得匪夷所思,再说了,这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
江曦偏过头看他,野性十足,将信将疑:“你会这么好心?”
“江曦,你只需记得,这件事你欠我一个人情。”靳宪直起身子,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靳医生的人情,我不一定还得起。”
“放心,不会让你出卖人格尊严。”
*
这几日,江曦如往常一样正常上课,有时间就去靳宪那里练习小提琴。
可能是继承了原主的超强音乐天赋,再加上靳宪的精准指导,不过几日她已经拉得似模似样。
靳宪是严师,对她的水平一直是质疑的。
“靳医生,我现在的水平可以参加世界大赛了吗?”
江曦自我感觉良好。
“尚未及上江溪溪的百分之一。”靳宪答。
“你的回答,让我很挫败。”
“为了下周末不在国际大赛上丢人,我建议你还是退赛好了。”靳宪心里清楚,以江曦的水平,她一定会在第一局被人ko掉。
“姐的字典里可没有退赛认输这几个字。”
最关键的,她很想去京都,那是她少年时期的梦。
“不自量力。”
“教我拉最难的那首曲子,就是江溪溪今年夺冠的那一首。”
江曦想,学会了最难的,别的也就信手拈来。
“我教你,至于你学不学得会,就得看你的造化。”
“好啊,谢谢靳宪老师了。”
国际大赛逼近,江曦请了一周假专心练习小提琴。
江曦头一天请假回家练小提琴,第二日秦释就回了学校,额头上顶着伤,整个人看着憔悴。
退了与慕家的婚事,恐怕秦释很难向父亲秦淮远交代。
早晨日光正好,柔和地勾勒少年的身影。
他一出现,便能轻而易举地勾住北城一中所有女生的视线。
“沁柯,江溪溪不在一中?”秦释问宁沁柯。
“噢,她请假了,下周末要去参加国际小提琴比赛,最近回家拉小提琴去了。”
“嗯。”
“秦释哥,你可算来了,”宁沁柯也是个八卦的,“我问你啊……”
“抱歉,”秦释黯了黯眸子,对宁沁柯想问的,已然明了,他说,“如果是订婚宴的事,请不要问。”
“啊,噢,好。”宁沁柯尴尬地吐了吐舌头,的勒,没法怎么问了,“那个,阿溪有给你打电话吧,你要不要回她一个电话。”
“她要比赛了,让她专心比赛吧。”
“你打个电话过去给她加油,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秦释低眸,目光扫过宁沁柯,眸光变幻了一下。
“前几日,出了那事,你又一直没来学校,她很担心你。”
作为朋友,宁沁柯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这两个人心里头都有对方。
“好。”
秦释打电话过去时,江曦拉小提琴正如痴如醉,并未注意有电话打过来。
靳宪却睨见了她的备注,“秦释”——
鬼使神差下,男人干了一件很挫,很没有风度的事。
挂了电话,并删除了记录。
“怎么样?”
“她挂了。”秦释淡淡道。
“可能是太忙了吧。”宁沁柯安慰秦释。
“嗯。”
正好,此刻铃声响起,秦释坐回了座位。
*
很快到比赛时间,江曦周六就去了京都。
京都是北暨国首都,全国最繁华的地方。
多年前,江曦和好基友岳舒心便心向往之。
岳舒心,她已经来了京都打工,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碰到。
江文书虽然没有陪江曦过来,不过他已经订下了京都最奢华的五星酒店——瑞璨酒店。
江曦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走进去都胆怯,好在这里的前台亲切极了。
洗了澡,江曦又拉了一会儿小提琴,随后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一觉。
后半夜,在睡梦中的江曦被一阵浓烟呛醒。
“酒店着火啦——”
着火了?
好好的酒店怎么会突然起火?是恶作剧?
江曦来不及多想,一个激灵,翻身下床。
碰到门把手那一刹那,右手手心立即被炙热的门把手灼伤。
一阵阵浓烟滚滚而来,外头的火势已经很大了,蔓延之势愈甚。
很快,缺氧的江曦直接瘫倒在地,嘴里喃喃:“看来我今天是死定了。”
“点儿背啊!”
“可惜,到最后还是没能换回来。”
“这么就死了,真特么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