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个的话,怎么说呢!这个事情有点复杂,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李大山这个人你不必担心,他和他的夫人田氏都已经死在了流放的路上!”韩高的这个消息震得在场的人一愣,就连从后院进来刚好走到堂屋门口的李母也停下了敲门的手;
“死了?怎么会?韩老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云心有些惊讶的开口问道;
韩高轻轻的啧了一声,转头看向了张二狗,“这个事情还是让二狗说吧,毕竟比起我他和李大山更熟悉一点!要是他有欠缺的话,我再补上!”
在场的众人都把视线投向了张二狗,门口的李母也一脸紧张的把耳朵贴在了门上,张二狗咽了咽口水,这才开始讲述起和李大山的渊源;
原来在一个多月以前,刚从西北出来的韩高一行人就碰上了押送犯人的流放队伍,当时的天气特别不好,狂风加上暴雨,豆大的雨滴打得眼睛生疼,时不时被大风吹过来的杂物让两队人马都很难继续前进,没办法两队人都躲进了附近的山洞;
在躲雨的时候,一向性子活泼的张二狗很快就和那些衙役打成了一片,也就是那时注意到了在官差们身边很受器重的李大山;
不过毕竟官民有别,晚上休息的时候,韩高一行人把最干燥的地方让给了衙役,他们自己睡在了靠近山洞口的位置,没想到这一举动直接救了他们一命;
在他们被困在山洞的第三个晚上,连着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带着山上松动的泥土砂石都涌向了山脚,带着巨大的声响冲向了韩高等人歇脚的山洞;
被巨响惊醒的韩高等人高声示警,叫醒了山洞里睡觉的人,眼看着泥石流就快到眼前了,一行人冒着大雨连跑带拽的好不容易跑到了高处,等到大雨停歇,泥石流彻底的平静下来,找到另外一个安全的落脚点后,死里逃生的几人才来得及清点人数和损失;
韩高这边丢掉了这次全部的货物,死了5个兄弟,而衙役这边,因为一路上的奔波,犯人们的身体素质十分差劲,最后就只剩下了包括李大山在内的两名犯人,就连身强体壮的衙役也死了1名;
也不知道李大山的运气好还是不好,平时对着几个官差巴结讨好,连自己的妻子也舍得献给官差取乐,靠着这些他在押送的路上过得十分滋润,身体素质也算得上是犯人中最好的,在泥石流过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跑了出来,或许是老天爷也看不上他吧,跑得最快的他被一个迎面而来的木桩砸断了一只脚;
因为丢失了大部分物资,再加上他们一行人还要在限定的时间内赶去被流放的地点,李大山的腿也没有得到很好的医治,在后面的几天腿上的伤口越发严重,看着自己已经腐烂发臭的伤口,一直持续发热的李大山明白自己是活不下来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的不是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是李云心,他不甘心啊;
他看着在他身边绕来绕去的张二狗,他之前从张二狗一行人的对话中得知,在这次的泥石流里他们不仅损失了5个兄弟,连带着在西北弄出来的一批货也全部丢失了,这次他们的损失很大;
想着把他害到如此境地的李云心,一个计划涌上了心头,他半真半假的向张二狗等人抱怨,说他的妹子手里有一个豆腐方子,原本是他的父亲留下来的,只是妹妹花言巧语骗得了父亲的信任,又设计把他们夫妻陷害进了大牢直接判了流放;
如今他命不久矣,实在是不甘心李云心一点事情都没有,他直接告诉了张二狗,说是不介意张二狗等人用什么方法拿走豆腐方子,只要能帮他去李家村看看孩子就行,又许下了豆腐方子。
俗话说,人死将死其言也善,韩高等人看着李大山奄奄一息的样子,嘴里还挂念着自己的妻儿,一群不了解情况的大老粗被李大山声泪俱下的样子感动得痛哭流涕,纷纷许下承诺一定会去帮他看看孩子。
至于那个豆腐方子,想着这趟跑商损失惨重,韩高等人也被李大山说动了心思,既然豆腐方子的主人是那样一个人,反正他们回乡也要经过王家村,不如使点手段把方子夺过来,既能帮李大山出一口气,也能减少一些损失;
不过几人也不是一味听信传言的人,在到达这里的时候,韩高派人出去打听了一下关于李云心的传言,的确是向李大山说的那样,李云心和她娘家的父母住在一起,娘家的大哥、大嫂也是被她送进了大牢,但是具体的内情镇上的人也不太清楚,不过镇上的人都说那个豆腐是李云心的产业,听说李云心在村里还建了个豆腐坊,如今镇上和周围十里八乡都是在她家的豆腐坊里买豆腐吃;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去找王家村的村民打听,或许是害怕别人抢自己的饭碗,王家村的人对陌生人很是警惕,只要提到关于豆腐的话题都是转身就走,一旦碰上打听李云心的人,更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不管来人怎么询问都不透露一丝口风;
这些消息让韩高察觉到了不对,刚好他们在镇上碰见了王安,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王安的身份,几人一合计干脆就趁着这个机会,在李云心回村的当天就找上门来试探了;
不过,想了千万种可能,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豆腐方子已经不再李云心的手里了。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当时和李大山他们分开的时候李大山就已经死了,他被同行的衙役丢在了山上,我们哥几个不忍心他被野兽啃食了尸体,还花了半天的时间给他挖了一座坟!早知道哥几个被他算计了,我就不费那个劲儿了!
对了,李老板!你和李大山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