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繁华的宫城里出来。
朱柏拿出腰牌后平稳地向翰林院进发。
可刚刚来到翰林院大门口。
只见十几位甲士抬着染血麻袋。
走出内部。
“十二殿下!”
身先士卒甲士向朱柏施礼后,便率众离去。
朱柏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并不觉得很好。
果然他刚才迈步靠近了。
只见僵直站立着翰林。
一个个面带悲戚之色。
特别是像王艮这样的新翰林还带着七分悲愤的表情。
朱柏仔细一看,接着就看见了那血染的地砖。
“这是怎么回事呢?”
朱柏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空气里血腥味也依稀能闻出来。
表示刚刚在此死亡的人员。
王艮听了悲愤不已。
“陈怀义陈老爷,刚被人装进麻袋就摔得奄奄一息!”
这句话让朱柏顿时想起他刚刚进家门时见到的甲士。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那染血麻袋,竟然装着陈怀义尸体!
朱柏脸上,愈发庄重。
“细说吧!”
王艮才惊喜交集,无言以对,此刻才有所减轻。
他把武英殿上的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及陈怀义的讲话,均作了详尽的转述。
听到这句话朱柏才知道。
他抬起头看看身边的翰林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随即淡淡道。
“那么你,以后要干什么呢?
马上有人挺身而出,说。
“殿下,我等不堪重负。
这是联名折子的写法!
辞官罢朝吧!”
这句话说到这里,马上有群众起来拥护。
“是的,我等不堪入目。
陈大人的死,我等无法干看。
明天翰林院里就没有一个人会上朝了!”
到场翰林或声援上联名折子罢朝辞职。
或保持沉默或默许这一举动。
但朱柏就是摇头。
“我想翰林院里面,全是大明聪明人。
谁料却发现了一群蠢蛋!”
其言煽情众翰林。
王艮看着满地的鲜血,看上去有些哀戚。
“殿下,陈大人不可能白白死了!”
但朱柏却只淡淡地说。
“陈怀义这个人忤逆犯了。
在燕王大婚之时,悍然挑起皇家亲情。
其心可诛而罪不可赦!
明白了吧!”
面对着这8岁的年轻殿下。
翰林院众人,鸦雀无声。
他们确实很聪明,就朱柏说。
把他们点起来。
朱柏的一席话,使他们幡然醒悟。
如果真罢朝辞官了,其结局如何呢。
没准比陈怀义更悲惨。
看到大家都默不作声,朱柏才如释重负。
“现在你只需要回到你的岗位上一如既往。容不得半点的懈怠。不然翰林院里所有的人就看不到明天日出了!”
朱柏这番话使翰林院百姓心情特别不舒畅。
同僚们去世时束手无策。
同僚们死后仍束手无策、一事无成。
一步踩错了是万丈深渊!
看到院中一片寂静,朱柏接着劝。
“各位不如勤奋办公。久而久之,父皇可能就有所遗憾。陈怀义一家或许也会受到朝廷抚恤。”
王艮和翰林们都虚弱的拱手。
“谨守殿下的训诫!”
看到这一幕,朱柏刚绕到那血染的地砖前。
“快过来,洗掉满地血迹!”
然后向书楼方向出发。
过了半小时。
得陈怀义身死,与宋濂、刘伯温齐名。
急忙赶往翰林院想安抚一下各位翰林。
使其不做兴奋的事。
可待宋濂、刘伯温急驰翰林院。
没见到预期的场面。
院里,只剩下两个下人正在清理地地砖。
本来醒目的红被彻底洗劫一空。
回复到原来色彩。
翰林们不愤不启,只是在各自的岗位上照常工作。
好像,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伯温兄,这是怎么回事?”
宋濂有些惊讶于眼前这一幕。
他知道的最多的就是翰林院的人。
陈怀义身死后,其同僚定然也不会不为所动。
望着这个场景,刘伯温也有些莫名其妙。
“让别人来答吧!”
宋濂听后马上把捧茶壶加水的王艮叫来。
“王艮!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对方把朱柏来到这里这件事,认真地讲了出来。
只是听到宋濂、刘伯温的声音就是连声赞叹。
说完王艮走了。
宋濂惊讶的说。
“伯温兄,十二皇子只有八岁了!
是18岁、28岁的人都未必会说这句话吗?”
朱柏之学已为宋濂识见。
但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却使他有些不敢相信。
朝堂之事可以不简单直白地写入书中。
刘伯温欣慰地看着书楼的位置说。
“世事洞察,无不是学。秦时,甘罗12岁拜相。今之十二殿下未遑多任!”
本来自己并不怎么关心的朱柏第一次走到自己面前。
他没料到宫中竟藏有这样一个人。
“好吧,原以为诸皇子早就出类拔萃。
却不料十二皇子竟超越了如此之多。”
刘伯温又想了想,马上说。
“宋濂大哥,今事未了。要马上写个请罪折子。陈怀义终究还是你们翰林院出身,你们不能脱下关系。”
宋濂听了苦着头。
“老夫知道了。我是来写作的。但愿皇上可以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