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幅画。
最左边那一幅,是她重生过来,他们初见的那日。
凤栖瑾以为这日只有她自己记得最清楚,原来赵衡之也记得这样熟悉,她也是看了这幅画才知道,原来那日她带着赵衡之从头上摘下来的玉簪,是在笑的。
虽然嘴角并没有上扬,但是她的眼睛里面的笑都已经完完全全的溢了出来。
第二幅便是最右边这一副,这幅画画的是那日跟孟澜越对战时冰场上的她。
她那日以为他没来,但是其实他应也不是最后出现,因为他画的是她越过孟澜越的那一幕,虽然画中并没有孟澜越,只有她。
她以为她的表情会是仇恨凶狠的,但是并不是,在赵衡之的画中,她的眼神是漫不经心的,骄傲的,看起来,跟孟澜越毫无关系。
还有一幅,便是中间的这一幅,这幅画跟另外两幅不太一样,因为这幅画的场景,并不是真实的场景。
应是赵衡之做那件红裙之时,想象这裙子穿在她身上画出来的样子。
这个女子十足骄矜,却又十足的霸气,十足耀眼却又在眼底藏着一点点秘密的神秘感,整体看起来便是十足的让人一眼难忘。
特别是后面抽象的大片的红,以及围绕在她身边那只若有似无的金色凤凰。
她从那红中走出,像是浴血之下的女将军,又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俯瞰一切。
但是在她的身前又长出了一株红色的花,她的眼神看过去,她是俯瞰一切,却平视生命。
凤栖瑾真的觉得这女子大约不是她。
那是另外一种高度的态度,她似乎做不到的。
只是,她身边的凤北渊突然间出了声:“倒是没想到,赵衡之还有这样的才能。”
凤栖瑾深吸一口气转回视线:“那父皇,是觉得这画是好还是不好。”
凤北渊的视线也在最中间的那幅画上看了一瞬:“罢了,之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凤栖瑾飞快的说了句谢谢父皇,就飞快的让人把画给她装起来。
凤北渊本来想再说凤栖瑾一句,多看一眼这画也不会怎么样的。
但是想到那画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跟元明雅互相看了一眼。
元明雅开了口:“好了,你也别在这里气你父皇了,看你这么紧张这三幅画,就先拿回你凤栖阁去吧。”
凤栖瑾也没注意到凤北渊更深的表情,自己抱着画转身跑了。
李顺赶忙送出去。
凤栖瑾给了他一个眼神:“赵衡之还说什么了?”
李顺想了想:“倒也没说其他的什么,就是说近期可能是不能来见公主了。”
凤栖瑾皱了皱眉:“他可出了什么事?”
李顺一愣,赶紧摇头:“公主怎么会这么想,我看赵二公子人很好,没出什么事情,大约就是想着快要跟公主成亲了,所以避嫌吧。”
凤栖瑾挑了下眉,没定下婚期他都没避嫌,定下了反而避嫌?
别扯什么这是应有的规矩,赵衡之要是守这样的规矩,就不会大年宴在父皇母后面前把她给招出去了。
不过凤栖瑾转了下眼睛,也没再跟李顺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只当是信了这话。
李顺转回凤北渊的寝殿。
他只走到门口。
就听见一声低沉的轻问:“皇后,你说,这镇国公府二公子的纨绔之名可是故意传出的?”
李顺停在了门口,没再往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