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说，这件事顾栀清确实无辜，他思索了一下还是替她反驳了一句：“她没有那个必要。”
“什么？”
白心苒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她是顾家的掌上明珠，顾家向来疼她，如果她想拍戏那很轻松就能实现，所以她没有必要去做那些事。”
莫言城面上没什么表情，好像对这些事情并不在乎，可他嘴里却分明在替顾栀清说话！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真的对她动心了？
白心苒想起早上那通电话里顾栀清的声音，脸色变得很难看。
不可能，他们明明早就离婚了，言城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一定是她阴魂不散缠着言城，一定是这样！
白心苒低头喝汤掩饰住眼神里的狠绝，她一定要把那个贱女人踩进最肮脏的泥里，让她永远不得翻身！
————
莫言城回到家中的时候顾栀清正陪着莫老爷子下象棋。
“将军！”
“哎哎！不行不行，我这步不能走这儿。”
“落子无悔哦，你可不许耍赖。”
看着顾栀清的小脸皱巴在一起，莫老爷子虽然嘴上说着不许耍赖，但笑声却格外宠溺。
“不玩了不玩了！”顾栀清看到莫言城回来就咧开嘴巴向他跑去，“老公你回来啦！”
老公？
这个女人又哪根筋搭错了？
顾栀清嘴上叫得甜，可是却背对着老爷子笑得促狭。
她抱住莫言城的腰朝他挑了挑眉：“老公你又去喝’茶’了吗？怎么不给我带一点回来啊，我也想喝茶！”
莫言城和老爷子这种驰骋商场的大直男显然都不知道“茶”是什么，莫言城面带疑惑：“我没喝茶。”
老爷子则是关心地问：“爷爷这里什么茶都有，栀栀想喝什么？毛尖，龙井，还是铁观音？”
顾栀清嘿嘿一笑指了指莫言城：“爷爷，这是我和他之间的小秘密哦。”
莫老爷子闻言咳了两声：“咳咳，这个，天也不早了，我得去睡了。”
说着就按下电动轮椅的开关，自己坐着轮椅回房间去了。
顾栀清继续抱着莫言城的腰撒娇：“老公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啊？我好想你啊～”
顾栀清现在表演恩爱驾轻就熟，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她甚至萌生了新的想法：既然要扮演夫妻，那她不如就好好行使妻子的权利，她怎么开心怎么来。
这段时间她找到了最舒服的状态，开心了就拉着莫言城充分发挥演技，演到他流泪。不开心了就以工作忙为由，住酒店或者回她的公寓。
顾栀清觉得自己似乎体会到了渣男的快乐！
莫言城看着老爷子消失的背影，语气冷淡：“别演了，人已经走了。”
“奥。”
顾栀清丝毫不尴尬，放开莫言城之前还揩了一把油，啧，这精瘦有力的小腰，手感真不错！
她像个调戏良家男子的女流氓，摸完就跑。
洗过了澡，顾栀清舒服地窝在床上看电影。
她抬眼看了看书房的方向，那人进去快两个小时了，按平常的时间应该快出来了。
可她现在心情不错，怎么才能对着他哭出来呢？
顾栀清灵机一动打开了微博，嗯，这是让人心情低落的最快方法之一。
—【顾栀清也太脏了吧，她不配演司克！我有多爱司克就有多讨厌她！】
—【现在还不澄清估计就是真的呗，人家写得那么详细，她无话可说了！】
—【之前秀场的照片你们看到了吗？她还没出道的时候就在秀场欺负白心苒呢。】
—【我看到了！居然欺负我家心苒宝贝！这女人真恶心，看着一脸清高的样子，其实就是个陪睡的而已。】
—【而且她长得也太丑了吧，我真的一点也get不到，那么丑还能被潜规则？我看着她的脸都想吐！】
她长得丑？！
这条评论成功引起了顾栀清的注意。
她活了24年第一次被人嫌弃丑，还丑到把人家恶心吐了？！
这下顾栀清成功哭出来了。
而且哭得情真意切、真情实感。
莫言城一出来就看到顾栀清坐在床上哭，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眼睛红得像只兔子，一边哭一边嘴里还嘟嘟囔囔。
莫言城装作看不见，他从另一侧上床翻看着手里的财经杂志。
他现在和顾栀清的关系比从前缓和了很多，他不去追究她做的那些，她也默契地不提白心苒，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
顾栀清的性格也变了很多，不仅不再躲着他，还会大方地主动和他交谈。
他们大多时候都互不干涉，偶尔会斗斗嘴开开玩笑，甚至有时候还能显示出一点默契。
莫言城觉得现在的顾栀清似乎没那么讨厌了，甚至可以说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他听着身边的抽泣声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这又是演哪一出？”
“什么叫演哪出！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顾栀清抽了张纸擤鼻涕，以此来掩饰被他说中的心虚。
莫言城竟然真的不再说话了。
这下顾栀清犯了难，他不问她怎么开口呢？
她又抽了张纸，以纸掩面，只打雷不下雨加大了分贝：“呜呜呜……我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这样侮辱我还不如杀了我！”
顾栀清默默蜷缩起了脚趾，琼瑶剧的台词还真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啊。
“也许真的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错得离谱，我一步错步步错！”
顾栀清用余光悄悄打量身边人，可这个男人居然无动于衷。
唉，顾栀清心里叹了口气，难道她真的没有做“绿茶”的天赋？
正当她搜肠刮肚地编下一句时莫言城终于开口了：“顾小姐这是在练台词？”
呼～他终于说话了，再不理她她可就真的演不下去了。
“什么练台词！我明明……”
顾栀清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她告诫自己要温柔，要轻声细语。
“言城～我真的好难过呀。”
顾栀清软着嗓子把平板扔给他，颇有些要他撑腰的意思。
“你看，他们全都在骂我，骂得好难听的，呜呜呜……”
莫言城原本不想理她，可她把平板放在自己胸口，他只好在拿起平板时扫了一眼。
这一眼刚好让他看见了几个不堪入目的脏字，他不禁顿住了动作。
他一目十行地扫下去，那些评论几乎都是谩骂，骂爹骂娘骂什么的都有。
莫言城从不关注娱乐圈的八卦新闻，也没有微博之类的社交软件，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网络暴力这么可怕。
他转头看顾栀清，她还在捂着脸呜咽，哭到耳朵和脖颈都泛红，纤薄的肩头一抖一抖的。
“都是些无聊的人，你何必在意他们？”
这句话听起来像站着说话不腰疼，可顾栀清知道这是他安慰的话语。
“我怎么能不在意？三人成虎，现在所有人都是这么看我的，他们都信了谣言，假的也变成了真的。”
这句话是顾栀清的真心话，她虽然坚信清者自清，但看到那些谩骂谁又能真的不在乎呢？
“不是所有人都这么看你的，有很多人都不信谣言，比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