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佑堂被推开,双手无措地垂着,愣愣地看着白璇玑。
避嫌……
呵。
就像是一棵高大的梧桐树被人砍去了枝丫,白佑堂魁梧的身材此刻变得萧索形单。
“妹妹,我从未想过有一天,和你还要避嫌。”白佑堂声音沙哑,苦笑着说。
白璇玑觉得自己就像是狗血韩剧的女主角,对着痴情的男二说了一堆伤人的话,然后傻白甜地继续和男主幸福美满……
害,造孽啊!
大家都是有钱人,都是富二代,好好享受荣华富贵不好吗?偏偏弄得彼此神伤不已,何必呢?
白璇玑决定稍微迂回一点地和哥哥说这件事情,好歹不要那么绝情吧。
“哥哥,主要是……前几日大夫人进宫来看我了,她也说我们,要避嫌。”
“大娘?”白佑堂深眸一沉,唇角勾起:“哼,她说的话,你又何必在乎?”
白璇玑心里犯起了嘀咕,白家之内,秘密会不会太多了点,哥哥这话,明显是和那个正房夫人不合啊,那哥哥是谁的儿子?听香霖说哥哥是大夫人的长子没错啊?
看来,她得找个机会回到白家,仔仔细细把她和哥哥之间的故事,还有白家的事情多了解一些才行。
“璇玑。”见白璇玑沉默不言,白佑堂以为她不愿再说这些感情之事。
白佑堂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璇玑,你好好休息,我着人送了一罐香蜜虎昶膏来,待伤口结痂后,每日涂抹在疤痕处,不出一月便会消去痕迹。”白佑堂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白璇玑。
“你放心,不会留疤的。”白佑堂见白璇玑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想必也是些解释客套之语,他已然起身准备离开了。
“哥哥先走了。”
“哥哥!”白璇玑接过药膏,内心一抽动,这是这个世界上她第一个亲人,事无巨细地替她想周全。
“怎么?”
“璇玑一直是,感激你的!”
白璇玑说得真挚,这不仅是她现在的想法,她想,也必定是原主想要对哥哥说的话,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能有一人从始至终惦记着自己,保护自己,都是令人感激的。
白佑堂下颌微点,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几分苦涩又有几分慰藉。
不再言语,走出了储秀宫。
哥哥走后许久,白璇玑都坐在桌前未曾离开,手里握着那枚精致的香蜜虎昶膏。
不能见光的感情已然令人辛酸,更别提这份感情自己还是倒霉催的男二剧本,哥哥呀哥哥,你年少有为,怎么就不能想的通透呢?
白家,兄妹,十四岁就遇见了周彧,还有大夫人……
白璇玑愈加好奇这些世家大族的故事,说不定哪天,还能在手机里写成一部附带男女主招牌的额小说,引来高点击率赚钱也很不错啊。
想到此,白璇玑低落的心情才稍微好起来一些,摸索到床边的首饰盒里拿出手机。
果然,何以解忧,唯有手机。
白璇玑喜滋滋地点开x音,收入:本月累计直播收益:12002.3元
白璇玑盘算了一下前几次的直播,主要的收入大头还是年妃出镜那次,看来自己和年妃这个关系,怎么也绕不过去了。
白璇玑又点开了xx地产,查看了一下上亥市的房价。
自己工作不到一年,都是在上亥市的。虽然说上亥市房价比乡下高了十倍不止,但是配套的设施,医保特别齐全,奶奶以后一个人住在家里,即使自己在这边再也回不去,奶奶也能够好好地安度晚年。
再说了,这个直播收益这么可观,即使是上亥的房子,努努力也能买得起吧!
白璇玑仔仔细细地挑选了四环左右的小区。
好家伙,稍微大一点的就要六七百万!
就算是直播能够赚钱,没有个大几年也买不起啊,再说这个金手指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上天一不小心收回去,每次她一直播完就会立刻把收入体现到银行卡,有多少算多少。
看来,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给奶奶买下上亥的房子,还非得请年妃出山不可了。
想到那个迎面飞来的大砚台,想到被皇帝罚俸禄的年妃,白璇玑一阵阵头疼,该咋整呢?
……
正当白璇玑苦恼的时候,香霖带着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
“娘娘万安!”
白璇玑听到声音,点点头,把手机关机放进首饰盒,才看向他们。
“怎么了?”小太监面生的很,不是自己宫里的人。“你是?”
“回娘娘的话,奴才是太后宫里的四喜。”小太监低眉顺眼的,倒是没有趾高气扬。
“太后?太后有什么指示吗?”白璇玑感觉自己对这个中年女人有一种莫名的ptsd。
“回娘娘的话,因德妃娘娘突染重病,太后仁慈体恤,恐宫中有邪气侵染,特命各位妃,昭仪手抄《金刚经》,以祈福庇佑。”
说罢,小太监走上前,把几卷厚厚的佛经放在桌上。
拱手低头:“太后特意嘱咐,娘娘您被砸受伤,更是流运不顺,需得多抄一份才能有效果。”
什么?
手抄?
还两遍?
白璇玑哑口无言地看着乖巧的太监,和那一摞佛经,心中一万个叫嚣无声的呐喊:
我,不,会,用,毛,笔,啊!
这得抄到猴年马月啊!
小太监这时候果然又卡点来了一句:“太后说,五日后便是吉日,奴才届时来取,送至宝华殿诵经祈福。”
白璇玑一脸惨白地干笑了几声,五天,我谢谢您太后,您比我的老板还夸张,比我的导师还push!
小太监完成自己的“膈应人”的任务,不紧不慢地退下了,只留下白璇玑和香霖两人面面相觑。
“小香霖。”
“娘娘?”
“太后是不是看不惯我?”
“娘娘,恕奴婢直言,这很明显。”
“……”
“你说,如果吏部侍郎的女儿写字像狗爬,丢脸吗?”
“娘娘……”